('“准备给跑车上牌?爸爸你不是说,感觉跑车不实用,准备卖掉换个大车的吗。”
经历过惊心动魄的一晚上,沉沉睡到日上三竿的毛利兰一起床,就听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虽然说私家侦探与普通的上班族模式不同,但其实也是社畜的一种,归根结底是出卖劳动时间换钱的职业,对社畜来说开什么样的车还是有影响的。
开低调的小轿车和开宽敞的SUV或许区别不会很大,但对这个年龄,已经有快要成年了的女儿的毛利小五郎而言,红色的敞篷跑车,还是太不稳重,太扎眼了一些。
“啊,这个嘛……”毛利小五郎咀嚼着嘴里的蛋饼,含混着挪开了视线,“那个,这個,英理好像还挺喜欢的样子。”
在一边心如止水地嘬牛奶的柯南惊讶地转过头去看了看毛利小五郎的表情。
妃英理是干练而张扬,在工作场合充满攻击性的职业女性,对她而言,红色的跑车确实是称得上相配的,主要是毛利小五郎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要把这辆车留下,并且准备主要交给妃英理去开。
这样算来,为了不显骚包,很多时候他还是脱离不了租车的命运了。
“毛利叔叔最近和妃阿姨关系进展这么快吗?”使劲回忆着最近这对别扭夫妻的互动,柯南深感不解。
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自从上次拖拖拉拉地交换了礼物之后,确实一直在缓和。
最近,小兰都不会多余去追问毛利小五郎穿的很骚包的是要去干什么,八成,是去与妃英理相会。
——忙碌的妃大律师,也只能在入夜之后才有闲心再续前缘去了。
但是一下子快进到考虑家庭车辆分配,一副重新住在一块的架势,就要另当他论。
“没有那么快啦……”毛利小五郎不是很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盯着两个孩子充满探究欲的眼神,期期艾艾地表示,“嗯,我想要什么车,可以自己买嘛。”
家在东京,而且有商圈门面房的独栋建筑,其实毛利小五郎的生活条件肯定是称不上差劲的。
更别提他的妻子从来没有脱离过职场,他并没有一个人养全家的生活压力,不动产带来的稳定租金、工作收入,完全足够覆盖养育毛利兰的开支,他平日里也没有过的很拮据,这点从他能不痛不痒接受暂时多养一个孩子这件事上可见一斑。
之所以活到这个岁数还没存下什么钱,赚多少花多少兜里空空如也,与他的不良生活习惯脱不开干系。
赚的少了凑合过,赚的多了一个高兴就挥霍一空,像这样下去活到多少岁,也是积攒不出财富的。所以,生活习惯有所改良之后,毛利小五郎愕然地发现自己其实挺能赚钱的。
这是昨晚他在考虑换车的问题时,和毛利兰交流沟通,得知了存款的确切数额之后发现的。
几个月以来的委托费用,加上楼下咖啡馆支付的租金,铃木园子一时兴起搞的补助按照案件给他发的补贴,还有诸如九十九家、辻村家支付的高昂的佣金……
他掐指一算,惊奇地发现,就算没有这辆车子,他其实也能自己买一台合适的车拿来家用了。
从被唐泽辣手折腾开始,直到今天,看着纸上计算出来的余额和资产,那种难言的踏实感使他终于有了一种换了生活方式,似乎确实能够走向更好的人生的真实感。
“指望天降横财不现实,人啊,还是不能太依赖运气。”毛利小五郎发出了非常不符合人设的感慨,这回,连毛利兰都忍不住呆呆盯着他看起来。
她低头看了看盘子里的三明治,对比着毛利小五郎盘子里的,确认对方没吃错药,困惑地思考起来。
“难道说,昨天晚上其实怪盗团已经给爸爸改过心了,只是我们没发现?”
“哦,这么一讲就说得通了。其实,常磐阿姨也没有表现出非常明显的症状,还有如月大师。”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眉眼间充斥着人生感慨的毛利小五郎表情一僵。
“你们两个,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啊!我好的很,我才没有到要被改心的程度好不好!”
“好好好……”
“是是是……”
“你、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吃我的用我的……”
“好啦好啦,快点吃完,在去上牌之前我们还得去警视厅探望一下常磐阿姨。她受的惊吓不轻,现在指名道姓要你在场,才肯坦白自己的情况呢。”
“真看不出来,爸爸你是这么让人有安全感的类型啊……”
“你们两个……!”
————
毛利家在进行温馨的家庭对谈时,另一边,赤井秀一也轻车熟路地翻越过墙头,顺着二丁目22番地的车库,悄无声息进入了房子里。
伴随着贝尔摩德败露后离开,组织围绕在二丁目周围的布置也很快撤离,其实他本不用如此小心翼翼的。
这条街上并排的三栋别墅出入的全都是自己人,波本更是出于与唐泽的约法三章,不会随意将手伸到这片街区,他就算光明正大来敲门也没什么关系,但想到昨夜见到的一切,赤井秀一还是选择了更为谨慎的做法。
组织的力量如同附骨之疽,紧紧缠绕在母亲家族的血脉周围,他们过于出众的天分为自己招致了祸端,宫野一家、唐泽一家都是如此,面对可能涉及认知诃学的奇特力量,容不得他不谨慎。
心之怪盗团——这个与唐泽一家脱不开干系的团体,正在展现出越发超出想象的力量。
赤井秀一隐约觉得,不论那些人到底是谁,唐泽,还有宫野姐妹,很大概率都与之脱不开干系,但之前的他手里始终有自己的任务需要处理,没有分心多去调查这群弟弟妹妹的情况,而是选择了相信唐泽这个永远会给人惊喜的孩子,相信他自有分寸。
加上他出身的FBI内部也有诸多的声音,理智告诉赤井秀一,想要保护好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都别去了解。
有些秘密,光是知道就有可能引来灾难,如果他们掌握的力量已经到了能令任何势力垂涎的程度,调查的太明白反而是在给唐泽制造更多的麻烦,也会给铲除组织带来更大的阻力。
认知诃学现如今是组织手中的利器,贸然去抓握利刃,只会给己方造成更大的伤害。
但看见了诸伏景光之后,赤井秀一是彻底坐不住了。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说做个装糊涂的高手就能和稀泥的了,他必须要把心之怪盗团的情况搞清楚,更要把唐泽等人与这个团体的关系搞清楚。
组织想要通过研究这门学科获得的东西,随着诸伏景光的现身,彻底袒露在了赤井秀一面前。
那是他曾经共事过的组织成员,是他亲手确认过失去生命体征的牺牲者,是立场有所区别,但是处境非常相似的卧底。
诸伏景光的死而复生,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从三年前,组织就已经在涉猎禁忌的领域,还是说它是贝尔摩德、柯南灰原哀身上发生的奇特现象的延伸,更有甚者……
想到了joker、琴酒,以及昨晚的诸伏景光那标志性的银发,赤井秀一的心止不住地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