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看完之后真的不焦虑了,效果立竿见影。
抛开出发点不谈,单论杀伤力,组织是很难刑的过他的这帮狠人队友了。
“这种事情,本人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没必要偷偷摸摸看吧。”松田阵平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算了,总之就是很厉害的程度,对吧?”
“是啊,很厉害。所以,木原川的那点力量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放心把调查结果交给唐泽吧。”诸伏景光拍了拍他的背,“再困难的迷宫也难不倒他们的。”
“我就知道你想说这个。我倒不是担心难度问题……”
“放心吧,唐泽也不会被他父亲的幻影所迷惑的。而且,他又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去。还有我们在呢。”
“好吧好吧……”
多少被说服到的松田阵平低下头,按动着手机键盘将自己确认到的情报整合起来撰写起文件,诸伏景光则依然定定注视着街对面的“案发现场”。
那份被凶手交到水谷浩介手中的名单里,应该就包含着,那些曾经置他于死地的家伙们吧……
————
“浩介,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出去旅行呢!”
“浩介,这个味道真不错啊!”
“别担心了浩介,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们两个自己对未来充满信心,总有一天这些困难我们都能跨过去的。不要难过哦!”
“浩介,浩介——”
“啪”的一声,周围的灯光亮起,水谷浩介如梦初醒一般眨了眨眼睛,才感觉到泪水险些从眼角滑落。
不论过去了多久,有些伤痛就是无法被抹去的,它像是瓷器身上的裂痕,一旦存在,即便不至于令其碎裂,但也只会越来越扩大,越来越深化,被岁月和记忆浸染,不可能被弥合。
死亡造成的伤痛尤其是。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有的选择的话,是不是三年前和她一起死在那场大火里,会更好一些呢?
“抱歉,太美了,我有点看呆了。”想到这里,水谷浩介坐直起身,掩饰性地擦去了眼角的水痕,“我想来这边的天文馆很久了。谢谢你帮我购票预约,让我自己来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排到票呢。”
虽然独自在东京求学的唐泽君同样不是东京本地人,但比起整日忙于打零工,为了糊口疲于奔命的他来说,总归是要有余裕一些的。
能愿意为了网络上相识不久的陌生人花费这种精力,水谷浩介很感激这份善意。
“没关系,举手之劳罢了。”坐在他身边的唐泽笑了笑,体贴地没有去询问对方情绪崩溃的原因,只是站起身,指了指出口的方向,“那边还有专门的纪念品,这边的天文馆做的东西挺不错的,我还专门来买过他们做的一些东西,要去看看吗?”
“好。真是麻烦你了,今天还要陪我一起来。”水谷浩介站起身,不免歉意地再次鞠躬致谢。
“这边才是,要多谢你愿意倾听和分享自己的事情。”唐泽向他回礼,语气平和又隐含惆怅。
“不,这一点的话,我也一样。很多事情说感同身受都只是一种安慰性的托词,只有处境相同的人才会相互理解。”水谷浩介垂下头,下意识地抚摸着包的拉链上挂着的御守。
“我想这才是互助会存在的意义。”唐泽说着,目光已经落在了他那帆布单肩包上。
水谷浩介本人确实很难找。
他年纪轻轻失去了真心相爱的女友,没有家庭,也没有稳定的工作,游离在社会的边缘,属于某一天意外死去都不会被人发现的家伙。
他确实存在严重的内心创伤,能找到本人的阴影,但就算从阴影口中打听出了他今天的工作去向,来不来得及堵住人,能不能悄无声息地靠近,依然是一个问题。
于是,唐泽按照自己最熟悉的、收集情报的习惯。
寻找自己和对方身上的共性,用最容易引起共鸣和方法和话术,让对方主动靠近,主动透露出他需要的情报。
水谷浩介,和唐泽自己的经历是否存在共性呢?当然是存在的。
“我之前都没想到,居然还有火灾受害者互助会这种地方存在。”对唐泽的打量毫无察觉的水谷浩介提着自己那实际上重于千金的包,跟在唐泽的身后,向纪念品商店走去,“在京都火灾真的有那么多发吗?”
他以为,旅游城市在这方面应该会更加投入资源和警力才对。
看见唐泽在论坛上私发过来的那些照片,水谷浩介都感觉暗暗心惊。
唐泽君的家,那都不是简单的受灾好解释的了,那根本是已经被烧成一块焦土。
即便身上还有一些钱财傍身,不动产被破坏成这个样子,一个失去了父母的未成年人,恐怕连将它好好重建起来都做不到吧。
看见唐泽那些倾诉的讨论串,虽然对方失去的亲人并不是因为火灾,水谷浩介还是从他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了那种连最后一点与至亲有关的痕迹都找不到的疼痛。
一种他很熟悉的疼痛。
时过境迁,过去了这么长的事件,周遭认识的人早已不愿意听他再重复倾诉那些愁绪,这种疼痛就越发加剧,在收到了女友家人那边的消息之后,渐渐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
能有机会在这个当口因为论坛的互助版块,与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交流这种感受,他的焦躁得到了缓解和慰藉。
或许这就是,交浅言深吧。
水谷浩介如此感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