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是真没死人,侦探写啥啊?要唐泽说,这可能就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吧。
“设乐莲希小姐估计也只了解这么多了。”柯南翻出自己的手账本,在上头简单记录下几个关键词,又草草画了一个小提琴的简笔画,也颇感棘手,“但她应该就是这个宅子里最不可能牵扯进案件里的,也是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她降生时设乐弹二朗已经死去多时,她一直到最近才因为要给爷爷庆生接触到了小提琴,她肯定是与这桩“诅咒”毫无关系的。
除了她之外,即便是三十年前只有两三岁的羽贺响辅,也因为被害人正是他的父亲而变成了利益最相关的嫌疑人。
考虑到喜多川祐介的接触,甚至是最有可能的关键角色……
“接下来去问问管家津曲女士吧。”吐了一口气,柯南做出了决定,“她来这里也比较迟,可能会比那几位现场目击者立场更客观一些。不过她的年龄放在这里,会不会与设乐弹二朗有关,不好说。”
他找机会问过了,津曲红生今年54岁,三十年前的她差不多20出头,会不会认识当初的设乐弹二朗,或者认识设乐弹二朗的夫人,这中间的可能性也应当考虑进去。
做现场侦探久了,他已经养成了专业侦探不轻易下判断的习惯了。
“去问问吧,不过要做好接下来的信息里掺杂谎言的准备。”
“那是当然,侦探就是做这个的。”
————
“你们的leader,看上去很忙的样子啊。”
坐在化妆镜前的羽贺响辅不太适应地扯了扯头上被打理好的刘海,冲站在他身后的浅井成实感叹。
他给出信息之后,那个白发的少年人二话不说就走了,没过一会儿带着照片回来,手法非常快速地给他打理完了发型,不等他对所谓的计划再多加询问,很快就又消失不见了。
做了很多年的幕后,鲜少站到台前的羽贺响辅不太适应这种节奏,恍惚间产生了一种电视台后台一个人负责好几个人的化妆师一个场赶下个场的既视感。
“他确实很忙。”浅井成实没被他的话逗笑,但想想唐泽这脚底板要跑出火星子的行程,就控制不住嘴角上扬。
先不提多重的身份给唐泽带来的忙碌,这次,要不是他将羽贺响辅专门介绍到据点的别墅,与浅井成实见面,估计接到邀请的就该是喜多川祐介本人了。
那样子,唐泽是真的需要会分身才能应付的过来了。
浅井成实是在笑唐泽,但羽贺响辅明显误会了他的笑意,不太适应地摸了摸自己过分光洁的下巴:“很好笑吗?说实在的,我也不太习惯。”
羽贺响辅是做幕后的,母亲家的产业以实体行业和收藏品为主,他也很少出面参与商业社交,所以他日常的着装习惯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有点不修边幅的意思。
可他的父亲过去本来就是音乐家,精通钢琴和小提琴,身上的穿着不是燕尾服就是西装,基本都以能进出音乐会的正装为主。
为模仿父亲穿上这么一套衣服,羽贺响辅还挺不适应的。
“这不是很好吗?”浅井成实拍了两下他服帖的领口,“而且你看,你穿他的衣服非常合身。”
为了尽可能让做贼心虚的两兄弟能一看见令人耳目一新的羽贺响辅就能心神震颤,最大限度地发挥羽贺响辅能力的效果,唐泽从一开始就是想尽可能让他的状态贴近去世时的设乐弹二朗。
所幸虽然去世了三十多年,设乐家到底没有小家子气到连去世亲人的房间都迫不及待抹除,弹二朗的旧衣服被妥妥帖帖装进了箱子里,收纳在他原本的房当中。
这么一试之下,他们意外发现这衣服穿在羽贺响辅身上意外的合身,加上整理得宜的发型,除了没有那撇设乐家老一辈都喜欢留的胡须,就活像是设乐弹二朗死而复生,重新站在这里似的。
由于缺少了那抹胡须,现在的羽贺响辅更像是他父亲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时候,站在这打扫干净的旧屋里,如同岁月倒流,回到了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
羽贺响辅调节了一下领结,深深吸了口气。
“因为,我也和我父亲去世时的年纪差不多了啊。”他幽幽叹了口气。
更准确些说,差不多就是同龄的样子。
设乐家的大哥调一朗今年72岁,弦三朗今年60岁,他的父亲死去的时候,就差不多是三十二三的样子。而羽贺响辅今年32岁。
现在,他就站在这里,站在过去父亲曾经站的地方,用十足相似的样貌,做出那么相似的神情。
就像是神的启示一般。
冲着镜中的自己绽放笑容,羽贺响辅轻声说:“我开始喜欢你们的计划了。”
浅井成实笑了笑,弯腰行了个礼。
“那么,计划就还剩下最后一步了。演奏小提琴,对吧?”
“是的,演奏小提琴,而且,是那把小提琴。那是你父亲为你准备的礼物,为此专程去德国读了音乐大学,以首席的成绩毕业的你,不会辜负它的。”
“你说的对,也该解开缠绕在它身上的‘诅咒’了。”
杀人越货所得来的不义之财,落在不属于它的人手中,注定是会成为一种‘诅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