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馆长姓森胁啊……”星川辉凑近了去仔细观察大厅上面板上的照片,端详片刻后,不是很确定地说,“我怎么觉得这家伙和原本那个馆长,有七八分相似呢?”
“不是你的错觉。”宫野明美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认真回答道,“我觉得这个程度已经超出普通的巧合了。”
原本的馆长津川秀治,57岁,已经在米花图书馆工作多年,一点点升任到馆长这个位置上,可以说对整个图书馆的运营情况了如指掌。
要说他利用了自己这个不大不小的职位,为非法交易做掩护,是远比这个空降下来的新馆长掺和进这么棘手的案子里要合理的多的。
可偏偏他在任的时候,一切相安无事,却是在津川秀治匆匆离开了图书馆之后,被他推荐后平行调任过来的这位新馆长……
“会不会是亲戚,兄弟、亲人之类的。”星川辉试探性地猜测道,“犯罪组织吗,任用亲朋好友总归比毫无瓜葛的普通人要可靠一点……嗯?”
说完话之后,他发现原本在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的宫野明美没有说话,疑惑地转过头,发现宫野明美在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静静看着他。
反应了几秒钟,星川辉才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是把他们两个都骂进去了。
他也好,宫野明美也好,乃至于唐泽和灰原哀,谁不是因为在亲朋好友这个范畴,而被犯罪组织无辜株连成了相关者的呢……
“咳,”有点尴尬的星川辉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这个,证明我说的确实是正确情况不是吗?”
“其实还有更加残酷的可能性。”宫野明美张了张嘴,再看了眼星川辉,又闭上了。
她想说的是可能根本等不到什么亲朋好友来世袭罔替,如果原本的津川秀治真的如他们猜测的那样,身家不清白,那么更有可能的选项是整容成他的样子,或者他自己出去整容一下,更换掉容易被认出来的面部特征,若无其事地回归原本的岗位。
这句话似乎又把星川辉给说进去了,所以她只好默默闭嘴。
“我们没必要这个样子吧。”星川辉苦笑了一声,“怎么说呢,又不是我们的错……”
他们确实家世背景个个不清白,但这又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都只是被组织投下的庞大阴影笼罩的受害人,甚至比起毫无反抗之力的枉死者,能算作是幸运的那部分。
不等他继续往下说,响亮的警笛声突然打破了街道的宁静。
警车由远及近地驶来,停在了米花图书馆宽阔的前院,一些他们都很熟悉的面孔鱼贯而出。
刚刚在一楼打听了一圈图书馆人事调动问题的两个人先是赶紧找了个椅子坐下,将自己藏入其他好奇张望的参观者当中,然后才抬起头,悄悄打量着神色严肃,步履匆匆的警员们:“诶,是搜查一课的警官们。他们怎么来了?”
“不止是搜查一课的人。”本能地用报纸挡住自己的脸,整个人更加向下缩了点的星川辉含混地说,“最后两辆车上的是其他部门的警员。”
东京警视厅的搜查一课主要负责的是各种与人身安全有关的恶性暴力犯罪方向,如果牵扯到了更多的经济犯罪,乃至于……那么有搜查一课之外的人参与进来也很正常。
“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宫野明美先是诧异,紧接着蹙起眉头,“突然有这么多警察造访米花图书馆,会不会提前令某些藏在暗处的人警觉?”
那样的话,他们慢慢摸清楚森胁文太的人际关系以及货物渠道的方案,可能就会因为这次的打草惊蛇而断线。
他们两个放低手里的杂志和报纸,对视了一眼,很快就达成了无声的默契。
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能因为原有的计划被意外终止就放弃自己的目标。
既然警察已经抵达,那就用最快的时间尽可能多的找到线索和联系……
按照他们的能力范围,最快的找到线索的方法是什么呢?
两人等警员们的脚步声通通穿过大厅,向着电梯厅走去时,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怪盗们杀向印象空间,准备进行暴力踢门流程的时候,站在电梯前的佐藤美和子疑惑地扭过头,向着大厅的方向看了几眼。
奇怪,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看这边似的。
不过在没有出现什么重大事故的时候,出动这么多辆警车大张旗鼓杀到图书馆,确实是非常引人注目的事情,嘀咕了一会儿,她也就收回了视线,默默凝视着电梯液晶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
“我还是觉得不太靠谱。”高木涉忍了又忍,或许是来自其他部门的同事带来的存在感太过强烈,终于是憋不住地小声说,“说到底现在又不是在专案组了,足立那家伙凭什么还能这么使唤我们?”
上次的跨县多地连环凶杀案当中,在事件的最后,有包括凶手和险些遇害的原嫌疑人、江户川柯南以及明智吾郎等受到警方信任的侦探们作证,关于足立透一到东京就遭遇了袭击,被人冒名顶替来到警视厅的情况总算是得到了采信。
也因此,专案组期间的问题被一笔勾销,足立透得以依照原计划,成功加入了警视厅,成为了一名编外的犯罪顾问。
……原本的职位称呼其实还是挺长的,但总之省略下来,他的工作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以自己的个人经验为某些特殊案件提供相关方面的咨询。
这种职位就非常的微妙,所以他与搜查一课的关系也非常的微妙。
他的办公室依旧离搜查一课很近,而原本因为唐泽的案件对他心生不满的搜查一课众人曾经的火气已经在为难冒牌货的过程中消耗殆尽了,总不好再来清算一波。
等足立透正式入职之后,一反冒牌货的做派,行事十分低调,没有表现出太过惹人讨厌的特质,于是这件事也就轻轻揭过了。
反正他也不是天天都来上班,来了也经常就是坐一两个小时,看看资料调用一下文件,然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没给大家的工作造成什么影响,大家自然而然相安无事起来。
也因此,突然接到来自足立透的支援要求,大家像是猛地想起还有这么号人似的,一时间都有些不习惯。
“他也不算是在使唤吧。”白鸟任三郎实事求是地说,“他不是在电话里说了,是遭遇了特殊情况,希望我们能给予支援。加上提供的是恶性犯罪的线索,也没越俎代庖。”
高木涉闻言,不由侧目:“你什么时候叛变的啊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