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兄弟之间能不能接吻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
人们总是循规蹈矩的遵守着这个世界仿佛与生俱来的规则,躲在夹缝中的老鼠试图打破规则,于是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我有一个大我六岁的亲哥哥,他叫楚炀。
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被父亲家暴致死,至于我和楚炀也没少吃苦头。当时我们年纪小,挨揍只能硬抗没有还手的能力,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数不胜数。
我左胳膊上有半条伤疤,另一半在我哥的肩膀上。那是他替我抗下的一半痛苦。
十岁那年,我哥带我逃了出去。
我们住过地下室,也睡过桥洞,什么样的日子我们都经历过,哪怕是我哥后面赚钱了,飞黄腾达,住的也不过就是个六十平的小破楼。
我是被我哥养大的,但是我从不喊他一声“大哥”。
小时候的时候不懂事,只知道跟着楚炀我才能过的好一点,他对于我而言不像是哥哥,但我说不清我们直接到底算什么。
我不愿意叫他哥哥,每次直呼其名时,总是少不了他的一顿教训,但是和父亲的毒打比起来,我觉得我哥更像是在和我玩闹。
后我也长大了,他告诉我,如果有人打我,就一定要还回去,所以后来他再教训我时,我就会还手。
那会儿我们打架都是下的死手,最严重的一次,他拧断了我的胳膊,我刮破了他的腰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点燃了一根烟,星星点点的火星在他指尖跳跃,“楚源,哥怎么教你的。”
我把扭曲的骨头掰复了位,抹了抹嘴角的血,用舌头舔干净,血的腥咸味在嘴里化开,我咧嘴笑了:“要尝尝么?”
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
楚炀很介意我不叫他哥,但我这人脾气也倔,永远不长记性,因为我知道哥不会打死我,他比任何人都要爱我。
我哥天生就是学习的料,他还在上学那会,就能靠着奖学金养活自己,如果没有我这个拖累的话,他根本用不着再打三份工。
我不心疼他,他活该拖着我这么一个甩也甩不掉的累赘,因为我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
但我跟他不一样,我从小就不爱学习,活了十七年学会的只有聚众打架斗殴,好几次被抓进了局子,我其实并不是不怕死,只是我知道我哥会在后面给我兜底。
楚炀下了班来局里赎我的时候,还是西装革履,他那么爱干净的人,皮鞋上蹭出好几道划痕,我就知道,他又担心我了。
还有几个月就是我十八岁生日,我哥说,我成年了,要学会自己的事自己负责,要考虑未来了。
这种话我听多了,压根没放在心上,干对着不认识的题目发呆,用笔一下一下的戳着试卷。
楚炀:“哥明天带你嫂子来家里,如果你不喜欢她,跟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笔尖咔的断在了纸上,我先是愣了几秒,心里突然不是滋味,然后含糊的答应了他。
原来是这个意思,他说要我自己负责自己的事,是因为交女朋友了,没空把心思再花在我身上了。
楚炀皱着眉指了指试卷上的题目:“这题前天才教过你。”
我还在想着嫂子的事,恍惚的盯着眼前陌生的题目,陷入了茫然:“我考不上大学的。”
我放下笔看向他:“也没法对自己负责。”
他沉默了半晌,本以为他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结果下一秒他起身,反手就把我双腕死死扣在了桌子上,我被迫倒在桌子上失去重心,吃痛的叫了一声,让他小点力。
“你必须考上。”他眼底低沉,满是认真的意味。
自从我上了高中,我哥的力气好像比以前更大了,我想他一定是背着我偷偷去健身,以前还能跟他打个不相上下,如今我面对他已经毫无抵抗能力。
我求饶了好半天,他才终于放过了我,然后拿出一张新的演算纸。
我爬起来活动着被压的发痛的手腕,我哥已经很快写完了答案,整整齐齐的放在我面前,也不顾我乐不乐意听,直接开始一行一行耐心的讲解,最后让我抄十遍再自己写。
我哥的耐心什么时候才会被耗尽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经坐不住了,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忽然想到嫂子的事,就改变了想法,老老实实的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