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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志愿者
谢鹤病好之后又在家捂了几天,很快又活蹦乱跳起来。
他在家闲不住,又有了个新主意:“我们去报名做志愿者吧!”
于是过了些日子,他们就一起当了社区志愿者。
谢持戴着红色的帽子,穿着红色的志愿服马甲,戴着口罩,只露出英挺的眉眼。
谢鹤支着下巴,看着男生的侧脸:还不赖嘛……就像触发了游戏的新CG,有种全新的感觉。
不知不觉,兄弟俩已经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在他们帮忙登记外来人员的时候,也见到了许多熟悉的人。
就比如眼前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做登记员了,小鹤?”来人似乎十分惊讶。
“?”谢鹤默默抬起头看他,翻了翻回忆,却一无所获。
“你不记得我了吗?”青年笑了笑,感叹道:“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你了。”
“你是?”谢鹤经常会被人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小学同学啊/好久不见了)这样的言辞搭讪,因此十分犹疑。
青年扯下了口罩,露出一张帅气的面容。他对他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显露出温暖的光泽。
“啊,”谢鹤有了点印象,说道:“你是周——”
还没说出名字,旁边的谢持就打断了他们的叙旧:“把口罩戴好。”
姓周的青年连连道歉:“抱歉抱歉,刚才没看到,原来你弟弟也在啊。我是周竞成,本来一直在美国读书的,结果现在国内这么个形势,就回家里来看看。”
周竞成,美国,留学,这几个关键词揭开了回忆的画卷。
谢鹤还真记得他,此人高二上学期就出国了,那时候他在班里人缘很不错,出国之前还约了一些关系好的学生一起吃了顿散伙饭。
谢鹤和刚转班的谢持一起参加了,当时饭还没吃多少,一群人就突然开始起哄,说要玩游戏。大家边玩游戏边喝了点酒,因为啤酒喝多了,谢鹤就去了趟洗手间,结果刚回来,就看到谢持和周竞成掀了桌子打了起来,谁都劝不住。
周竞成即使有着年龄上的优势,却被谢持牢牢地扯住了衣领,用拳头打得很惨,眼眶青了一片,四肢也受了点伤。
但谢持也没讨点好,脸都划破了,渗出点血。
谢鹤又懵又急,下意识喊了声:“打人别打脸啊!”
可能是看到他来了,两个男生总算是慢慢停了下来,各自歇息了。
之后的气氛一直很尴尬,没过一会,兄弟俩就一起离开了。
那时谢鹤回去之后,问弟弟为什么打架,却只见谢持边往脸上涂着药水,边说:“……只是看他不顺眼。”
……忙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谢鹤白天和故人重逢,就拿了这一茬问谢持:“说起来,当时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了啊?吓我一跳。”
看着哥哥好奇的眼,谢持沉默了会,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就是当时年纪小,比较冲动。”
谢鹤“哼”了一声,道:“你现在年纪就很大么,不是依旧血气方刚的?”
谢持:“?”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血气方刚的青年人的烦恼。
27.
第二天,谢鹤收到了老同学的消息。
【小鹤,这是你的号吗?我很久没有用微信了,还不太习惯。】
【嗯,是。】
【哈哈,你工作一定很辛苦吧。在这个时候做志愿者,很不容易啊,很厉害!】
【还好啦。】
【好久没聚了,有空吃顿饭吗?】
【可是最近不太方便。】
【也是,那之后再说吧……对了,当年的事你还有印象吗?】
【??】谢鹤开始好奇地发问号。
【出国之前,其实我想跟你表白……当时我已经准备好跟你说了,你不是也很想去外面走走吗?我甚至还想带着你一起出国,并且承担你的所有费用。】
【啊?我没想到……】谢鹤觉得很突然。
【然后就跟谢持打起来了。我以为是因为你们是亲生兄弟,不想分开,我还为此感到愧疚……但现在,我发现我可能搞错了。】
【什么搞错了?】
【小鹤,你不觉得,谢持对你的占有欲太过了吗?】
【还好啊……什么意思?(〃′o)】
【没什么意思,你有空的时候多出来玩玩吧,我们叫上高中同学一起?】
【行,那回见。】
【回见。】
谢鹤若有所思地收了手机。
28.礼物
今年,谢鹤的生日难得在家里过。
谢鹤正在家里等着吃蛋糕,就见谢持进了门,一手拎着菜和蛋糕,一手抱着个纸箱子。
谢鹤放下手机,问:“怎么拿了个箱子?”
青年
', ' ')('摘下黑色口罩,把箱子小心地往地上一放,声音里带着笑:“给你的礼物,你猜是什么?”
谢鹤好奇地走了过去。
谢持打开了纸箱盖子,用大拇指和食指拎了只幼小的生物出来。
谢鹤对上了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一时间呆住了:“这是?”
白色皮毛的动物垂着耳朵,恰好叫唤了一声:“汪呜。”
“小狗?我们要养狗了?”
谢鹤宛如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顿时蹲下身来,开心地从弟弟手里接过狗子,放在怀里一顿抚摸。
小狗温顺地趴在他的怀里,棕色的鼻尖还带着一点红,眼神湿漉漉的,看得谢鹤心都化了。
“这是哪儿来的啊?他的眼睛好可爱啊。”谢鹤轻轻摸了摸小狗浅白色的睫毛。
谢持有点不自在:“五楼家的狗之前生了一窝崽子,找不到人养,我就饱了一只。刚好这段时间也很空,我们就先养着,改天去给它打疫苗。”
“喔,”谢鹤听了个大概,没记住,一心只看着小狗。他把它举起来:“哇哦——好小一只,看上去还没断奶嘛。”
“刚断没多久,已经两个月了,可以吃干狗粮了。”
“如果我们之后返校了,它可怎么办啊?”谢鹤突然忧虑道。他虽然不知世事,但也知道养个动物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谢持也蹲了下来,摸了摸狗头,说:“没关系,我问过了,它很好养的,记得喂食和定期遛狗就行,到时候我们可以把它养到学校旁边的出租房里。”
谢鹤掂了掂两只狗爪,拥有狗子的快乐让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晚上睡觉之前,谢持拿了个盆放了点狗粮,又拿了个小碗盛了点水。小狗听到动静,走过来,晃着尾巴,谢持拍了拍它的头顶,轻声说:“今天先这样,明天再给你买你的专用碗。”
晚上睡觉的时候,兄弟俩听到了小狗特有的呜咽声。
“想家了吗?”谢鹤起了身,怜爱地抱起那幼小的一团,顺毛摸了摸:“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而谢持抱住了他,在他耳边低声说:“哥哥,你给他起个名字。”
谢鹤为难地想了想,说:“我不会起名。”
这时候,小狗又小小地“汪”了一声,宛如在回应。
它伸出舌头,舔了舔谢鹤的掌心。
谢鹤忍俊不禁:“这么机灵?那就叫谢答吧。”
疫情帮助构建了仅有两个人的孤岛,它将兄弟重新和外界隔绝。
谢鹤望着窗外仍然茂盛的棕榈树,发着呆想:如今已经不是两个人了。
又多了一只狗。
晨风拂过白色的风铃,这就好像是他一直都在追寻的那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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