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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容察觉到,殷擘苍神色更加的阴鸷,但她皇兄成天对着自己都是这幅样子,殷容见多了倒也不怎么怕了。
男人正要再说什么,这时宦官明德顶着压力进来了,福了身后附在殷擘苍耳朵旁说了什么。由于离得近,殷容听到这话语中带了个“月”字,她估摸又是妹妹殷月那边有动静了。
待宦官明德传完话后,本欲再说什么太子也不训她了,只留下一句“你如今倒是比阿月还不让人省心”后便挥袖而去。
至于去哪呢,当然是婉月帝姬所居的瑶光阁。毕竟这宫中谁不知道,太子与婉月帝姬兄妹情深。
殷容留在原地,看着男人大步踏出风阳阁。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被他们二人落在身后。
殷容卸下了强撑的气势,脱力地坐在软榻上。明明不想再为这种差别待遇哭的,但是终究还是忍不住,她缓缓眨了下眼睛,泪珠便凝在殷容纤长的睫羽上。
大楚如今跟草原的关系,再也不复当年的一主一臣的情形了,若能以两族姻亲而化解不必要的干戈,对两方来说都是好事。草原来的人想要的绸缎绫罗、黄金白银,甚至是公主,对于执政者来说都是能被舍弃的。
而跟殷容一母同胞的妹妹殷月公主,完全就是个琉璃美人,由于身体孱弱被所有人优先考虑的存在,殷擘苍宠她,父皇母后偏爱她,怎么舍得送她去和亲呢。
这一点,殷容看得十足的明白。她前些年经常会想,要是自己跟阿月交换一下就好了,她宁愿把自己这健康的身体给阿月,只要自己能得到关注就好了。
现在殷容不太想这些了,这么多年里,要是每天都这么想不开该怎么好好活着。她是大楚的公主,享受皇家锦衣玉食这么多年,那么就要有在必要的时候用联姻来换取和平的觉悟。
春日的阳光也算灿烂,照在人身上却没有什么暖意,年轻的帝姬静静坐在春光里,面容无喜无悲。
那边的明德心下也在后悔,他一进去察觉到这兄妹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就觉得不妙,却只得硬着头皮禀告太子殷月公主又不肯喝药。
太子虽然往瑶光阁去了,但是明德跟了他这么多年,虽仍旧揣摩不透这位主子,一两分心思还是能拿捏的。眼下太子心思很明显不在殷月公主身上,整个人都在克制情绪。如果刚刚他没及时离开,不知道这会儿会在凤阳阁闹出什么来。
明德不禁在心里佩服殷容,这么多年来能把太子殿下从小气到大,还让太子忍着让着的,也就只有容华帝姬做得到了。
又是一个宫宴。
不止女儿家会为了心上人精心打扮,陷入热恋的男人也如此。喀图今天很是收拾了一番,换上了最为华丽的那件服装,对着镜子很是欣赏了一番自己的英姿勃发才骑马进宫。
在宴上喀图的眼神就几乎黏在自己的心上人身上了,生在在大漠黄天的雄鹰从未领略过心上人这种精致柔婉的美丽,神态直露骨到他身旁的祭司都看不下去,尴尬地提醒自家王子的地步。
殷容原本是不想理喀图的,但看到喀图直愣愣瞧着她的脸,手上倒酒的动作不停,酒杯很明显溢出到他身上时,殷容终于忍不住对他笑了一下。
喀图皇子被这笑颜迷得心跳如雷的同时,殷擘苍冷着一张脸,垂眸盯着手里捏得稀碎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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