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自从殷石和邹市奕交朋友的那个夜晚过后，邹市奕真的收心学习了，虽然他笨笨的，好多基础的题目都不会做，但也能够静下心来翻教科书和看题目了。
殷石专门为他弄了本错题集，让他把错题从练习本上剪下来贴在上面，并且把答案弄掉方便下一次再做。
由于数学最好提分，起初殷石和邹市奕以复习数学为主，黄哥哥为了提示他俩的学习效率，还给他们弄了张作息表。
殷石看了看，大致是周末早晨七点至十一点学习，中午休息两小时，下午一点至五点学习，晚上休息。
而平时工作日，则是要求回家后尽快完成作业，殷石写作业速度很快，一般在学校里就把作业写得差不多了，但邹市奕明显不太习惯写作业，也不太会做题，写作业速度很慢，殷石就在放学后和他一起去黄哥哥家监督他写作业，写完顺便一起对答案，辅导他做题。
工作日的早自习开始前，殷石都会在六点喊邹市奕起床，接着二人一起买早饭，一起走路上学，一到教室他就抽出语文和英语课本给邹市奕抽背。
起初邹市奕撅着嘴扭扭捏捏不想背，殷石乘人少直接亲了他一口，把人都给亲懵了。
“你要是能背出来百分之八十以上，我天天都这么亲你。”
清晨的阳光照亮了殷石的半边笑脸，看着比路边绽放的牵牛花还灿烂。
“好，不就是背书么，你可要遵守约定啊。”
邹市奕望着殷石白嫩清纯的小脸，抿了抿嘴唇答应了，接着殷石抽问他一句古诗的上半句，邹市奕狠锤自个脑瓜子，摇了摇头才把脑海里的知识倒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仅仅过了两周，辅导功课的效果出来了，邹市奕的周测数学成绩从次次挂红灯一下耀升到九十多分满分一百五，而英语语文由于殷石天天早上帮他抽背，周测成绩均稳定在一百分出头。
在殷石帮助邹市奕辅导的同时，自己也把一些较为基础的知识点都复习了一遍，他的成绩也终于回归于优异。
尤其是数学前面的基础填空选择，原本他因为做题又急又糙，基本每次考试都要错上好几道，现在能做到一遍全对，这意味着他在有限的考试时间中能多抽出时间钻研难题。
自此，殷石的数学成绩就没有掉下过一百四以下，他感觉省重点稳了，于是找哥哥要了几本初中生必看名着和作文书，专攻语文作文和。
至于英语，他从小家里就请了一对一外教进行双语教学，和口语都达到了大学六级水平，可以说是从来没操心过，反倒是要操心下邹市奕的背诵默写。
这家伙的英语可以说是小学三年级水平，很多基础的单词词组和语法都一窍不通，殷石被迫在每天和他聊天的时候在中文对话里搀英文单词，被邹市奕以不要放洋屁为理由抗议，却依旧死性不改。
至于物理化学，邹市奕说他看不懂书，殷石就用背书的方式要邹市奕背题型，反正中考是合格性考试，应该不会特别难为他们这群初中生。
二人紧锣密鼓的复习下，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四月末，这周四殷石和邹市奕参加了四月的月考，老师们批作业的速度很快，就连语文都在隔天周五的中文出了成绩，下午班会课的时候，各科成绩连同排名就印在工资条上下发给同学们。
“天，我考了全班第三！”
殷石一看到工资条，就兴奋地喊出了声。
“我看看我看看，我草牛逼啊，不愧是我们家殷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邹市奕凑到殷石脑后看了他的工资条，果然在最后一列的班排名显示殷石位于全班第三名，年级第十五名。
“老师说过以前上省一中的基本都在年级前十以内，这下我说不定再往前踏一脚就能够上了。”
“你倒还挺自信，不错！”邹市奕重重拍了几下殷石的肩膀。
“别只看我啊，看看你的。”
殷石见邹市奕把工资条搁桌上，一下子好奇心就起来了，眼疾手快趁他不注意一把拿了过来。
“我草！邹市奕数学考了一百三！”
殷石故意夸张地大喊，弄得全班轰动，一大群人一下子全拥过来了。
“什么什么，邹市奕数学考了一百三？”
“真假，我草真的！”
“我草牛逼！你请的什么家教啊简直妙手回春！”
“怎么说得和我得了绝症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邹市奕脸色通红，有些不自在地叉着手。
“是我啊，是我教他的！”
殷石双手高高举起，向同学们宣布道。
“殷石你好牛，要不要上我家来一对一？”
同学刚要上来和殷石献殷勤，被邹市奕一把推开。
“去你的！殷石是我的。”
殷石笑眯眯地看着邹市奕又欣喜又害羞的神情，一只手悄悄伸到他敞开的校服外套里搂住了他柔软的小腰。
邹市奕看他这样也不乱动，乖乖地让他抱，而别的同学忙着关注邹市奕的成绩，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
“叮铃铃铃铃铃——”
班会课是周五最后一节课，下课铃一响，原本就很热闹的班级氛围彻底被点燃至沸腾，同学们像动物园里的猩猩开饭一样猴叫着在教室里横冲直撞，有的直冲校门，有的和别的同学撞在一起，又像碰碰车一样将彼此弹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今天难得是周五，我们去郊外逛逛吧。”
“好主意。”
邹市奕点点头，轻车熟路揽着殷石出了学校，为了庆祝这次考试进步，二人在来的路上买了一大袋零食饮料，一人拎着塑料袋的一个“耳朵”，并驾齐驱地在乡间的小路上走到了一处水库边。
这一处水库是当地人的约会圣地，水草丰美，天光和煦，微风浅浅刮挠着水面层层的褶皱，教人待着就能感觉到心境惬意。
今天周五放得早，所以两个人来得也早，水库边都没什么人。
邹市奕脱下外套垫在地上将其充作野餐垫坐了下去，此时临近五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二人顶着太阳走了将近一公里，身上都起了些许薄汗，因此不穿外套也冷不到。
殷石觉得身上被外套捂得闷闷的，身体里的触须零星散发出几点痒意，弄得他有些心烦，他本就不喜欢太暖和的天气，索性也学着邹市奕把外套脱了，垫在地上坐了下来。
尽管临近初夏，水库旁的春风依旧温柔而又和煦，柔柔地抚弄着二人的肌肤，为他俩带来远方的凉爽。
邹市奕打开塑料袋，拿出一包包装袋拆开，里面是两根冰冻在一块的奶油冰棍，他将冰棍下端未被冰上的其中一根木棍递给殷石。
殷石明白他的意思，顺着他的意捏着木棍，“咔嚓”一声，被冻在一块的冰块发出清脆的声响断成两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殷石一边把冰棍塞到嘴里一边转头看看邹市奕，发现他盯着远方，顺着他的目光，殷石在远处并没有看到作为背景的山脉，看来那处是一片平原。
他今天头一次那么安静，他在想什么？
殷石挠了挠头，问他:
“你想什么呢？”
邹市奕的脸上浮现出少年人常有的忧郁，他痛苦地拧着眉头想了一会，终于说:
“我想我姐了。”
“我也想我哥哥...”殷石想了想，又对邹市奕家里的事感到好奇，
“你姐姐不在你身边么，噢确实，我都没怎么看到过她。”
“你当然看不到她了，她嫁到外地去了...我爸把她卖了。”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殷石很诧异，他从没听说过人还能被卖的。
“当然名义上肯定不是卖哈，那不犯法了，是这样，有个外地人路过我爸开的烟酒店，瞧上我姐了，说要娶她，给我爹彩礼，我爹想也不想居然就答应了...”
“那你姐呢，她怎么想？”
“我姐说家里还欠着债...所以就同意了...我一直不能原谅我爹，明明是他自己吃喝嫖赌欠了一屁股债，怎么能我姐来还呢，而且我知道，我是再也见不到我姐了...”
“不可能吧，不要把话说这么绝对，她过年总得回来？”
“过年回来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走，哎算了，不说这事了，难受！”
邹市奕显然说到伤心处，用力以门牙啃下一大块冰块，泄愤似地含在嘴里咀嚼。
最后还不是要走...
殷石一听这话，莫名地，他脑海里浮现了哥哥的背影。
在殷石很小的时候，他们兄弟俩曾经也形影不离过，可随着殷石一天天长大，哥哥渐渐长成了大人，一年到头都在忙自己的事，偶尔会回来看他几次，没待多久，殷石就又要望着他的背影依依不舍地对他道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也沉重下来，还好他此时不再是孤身一人，就算哥哥不在身边也不会觉得很寂寞无助。
殷石一手拿着冰棍嗦，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邹市奕的，他直视对方的眼睛，对他说道:
“没事，现在不是有我在么？有我这个...”
有我这个...
殷石说到这里，忽然语塞了。
...他是邹市奕的什么呢？
他和邹市奕先前虽然是恋人关系，但是后面他又和邹市奕分手了，邹市奕也接受了，虽然说好了中考之后就恢复成恋人，但现在显然还没有中考，他们也依旧每天黏在一起，可以说是朋友，但是能说是恋人么？
“你说喜欢这个人，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还是对恋人的那种喜欢?”
虚空中，哥哥先前留下的那个问题在殷石脑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