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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播放着的是娱乐综艺,当红的艺人同常驻嘻嘻哈哈玩着游戏。
身旁若若吃饱喝足了,蜷缩在原地,头枕在手臂休息。林星盘腿坐在沙发,一片安宁,看节目里的灵敏和笨拙,看男女主的对唱,看其对新剧的宣传。娱乐节目一向追逐流量,这期的重点明显放在了近来颇有热度的当红影星,即便其具综艺感,也频频被给镜头和互动。
林星看向屏幕角落里的苏唯。是陪衬,是边角料和背景板,被安排的表演像伴舞,聊天时立在那里话筒也没有,认真听其他人的讲话,人家笑了,配合地跟着一起大笑。
可他笑起来眉眼都弯,有些可爱。
若若目光锁在林星身上。也许是在家中,这个人此刻看上去柔软许多,很好接近一样,叫人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小心翼翼自手臂下钻进去,手撑在腿根,仰着头凑近了。没有被斥责,下一步动作就更大胆些,用舌尖舔他的手指。
舔一下,停住,看他的反应和表情。
摸我的头挠我的下巴,抱我在怀里吧,视我为玩物和牲畜,以我取乐吧。只要你开心,依你所想、肆意玩弄。
林星看向伏在自己膝头的若若。
大麻烦。
微信联系了物业,据他们的反馈,暂时无法联系到对面栋的业主。所以,男人是打定了主意给足时间叫自己和若若培养感情吗?
门铃在某时响起,在林星有反应前,若若迅速爬下沙发,用牙齿叼起拖鞋,递在了他面前。如果想的话,一伸脚就可以顺着穿上。
可在林星的视角里,这是一个人。一个赤裸着身体,用牙齿咬住拖鞋的人。
赤着脚下地,绕过他去开了门。
知道有屏蔽措施,还是下意识地挡住了快递员的视线。签收,拿着东西回了屋子。先前被拒绝的若若看着像是快要哭出来,亦步亦趋地跟在林星脚边,去亲吻林星的脚背。
弄脏了。弄脏了他的脚。
蹲下,黑着脸推开了若若。林星单膝跪在原地开拆盒子,宠物衣服,大型犬的。就算是狗也能穿件衣服吧?扣住若若两手手腕,施加力量叫其上半身直立,再为他套上有卡通人物的衣服,样式是件卫衣,大小也合适能穿得上。
只是,似乎更奇怪了。林星眨了下眼。
是连体衣,宠物衣服的裁剪,袖子和裤子处是向下的,并不是人类的在身体两侧,束着若若维持动物四脚朝下的姿势。为方便排泄的开档将臀部和尾巴整个裸露在外,裤子只到大腿,比之赤裸反而更像某种情趣爱好的产物。
看上去更变态了呢。
无意识捏一下若若头顶的兽耳,林星觉着自己貌似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说起来有些拗口,若若不知道自己知道他是人,林星不想他知道自己知道他是人。该怎样扮演一只狗?该怎样对待一只狗?碟中谍一样的双向扮演。
可是,现在把他衣服扒下来,会更加更加变态吧?
索性置之不理。
立起确认收货的时候,若若自林星的胯间穿过。绕着林星的左腿转圈。
他像一只狗一样表现他获得礼物的快乐。
翻滚着,四肢朝天向林星露出柔软的腹部,林星一偏头,看到了他膝盖的淤青。捏住若若的手腕,细细观察他的手,除去手掌新添的淤青伤口之类,他的手指纤细握笔处有茧。
他在当狗前大概曾是个人。
颈圈上金属材质的狗牌,一面写着“陈宇’sdog”,底部附有一串电话号码方便联系,另一面——
“冯-若-”林星念出来。跪爬的人身体一颤。
这是他的名字。林星想。
不动声色的,用手机查询了这个名字。所出的词条,刨去个性别年龄不符合的,指向一个人——年轻有为的大学教授,最受本科生欢迎的老师,学生偷拍的照片里,那个站在讲台上的人,同面前这个若若有同一张脸。是明星导师,曾在大火综艺里作为校园特邀嘉宾出镜,禁欲高冷、才识过人,虏获了一众少女的芳心。
仅有的采访中,他说他要将他的人生献给学术。
耳边破碎声,桌上瓷杯被顶到地上,碎成一片,水在漫流。
刻意制造的麻烦?是想要我抛开冯若这个名字不再去想去探究吗?
见他没有反应,跪在地上的人有几分急躁的,又去搅弄、玩地上的水,某处水流隐约带出红色的血丝,林星皱眉,将其拦腰抱起,放在了客厅的矮桌上,本就青紫的膝盖扎进小的瓷片,即便此刻鲜血仍在渗出,沿着小腿,汇聚成流,蜿蜒而下。
“不要给我添麻烦。”林星说。
不去管冯若会不会决定听懂。用卫生纸纸先吸干水,再收拾碎片,肉眼可见的明显大片还算好收拾,只是担心隐秘处还会有小的碎片,手指轻拂过,再做遍筛查。
林星有些气。
拿着药箱回来时,矮桌上的人又恢复会四脚着地的模样,只是将受伤的腿翘离地面,不做接
', ' ')('触,自膝盖滴落的血,又被手擦拭,试图掩盖湮灭罪证。听见脚步时,定定地望向林星。
为什么看向我?林星在心中问。自作自受,又为什么要在此刻以惶恐的、可怜的样子看向我呢?你希望我给予你同情吗?可是冯若,你扮的不像,一只狗不会去自伤,只有人类才会这样对待自己。
懒得去想一个人会去如何医治一条受伤的狗。坐至沙发,右手握着腿窝将其伤腿抬高,镊子摘取,再碘酒。处理地不算温柔但足够细致,冯若像是看出他生气了,一声不吭,任他动作。
“还有碎片叫一声,没有的话叫两声。”
一只狗能不能听懂这样的话?思量着林星对宠物的不甚熟悉,冯若犹犹豫豫地汪了两声。狗的话,有一点灵性也是正常的吧?是正常的吧?
被注视的人像是什么异样都没有察觉,理所应当地采纳了狗的回答,用纱布和医用胶布包扎固定。
“不要担心,我会一些急救。”他说。
包扎后,是冷淡地不再理会。
亲爱的邻居陈宇来得迟,过几个小时才发觉。
见着林星,面上有着急:“抱歉打扰,你有看到若若吗?我今天忘记锁门,它自己偷溜了出来。”
冯若听见声音有些艰难地爬至门口,听话得很。
“他在我这里。”冷着脸,林星说:“他的腿被瓷片划伤了,随后记得去医院做进一步处理。费用我会负责。”
“它一向调皮。宠物就是这样呢,总会带给人意外的麻烦,往日里,它…”话被打断。
“是麻烦的话,你要将他卖给我吗?”
节奏被林星突然的问题打断,男人飞速思考,衡量着利弊,半晌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它陪伴我许久,它十分依恋我。它对我也是我很重要的存在。”
轻点下头,林星不作任何再次的尝试,侧过身让开:“带他走吧。”
所以,是在意还是不在意?陈宇有些摸不准林星的想法和态度,目光扫过冯若身上的衣物,脑子里闪过许多想法。定住心神。无碍,当事人有一个就在自己掌控中,而后叫它详细阐述便是,而此刻,陈宇选择暂不进攻,保守地说些客套话。
“如果你喜欢它的话,可以常来看它。”男人抚摸冯若的后颈:“它也很喜欢你。”
像是验证男人所说的喜欢,若若朝着林星摇起了尾巴,表现狗的热情和讨好。
“谢谢,改日再聊。”颔首、关门,一气呵成。
门口,感应灯暗下。一人一“狗”挨在一处,面前是合上的门和不被满足的试探。
宠物系统:【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我会驯服他。”陈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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