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宁宜真的“自我介绍”一出,全场陷入了安静。
美丽的神明坐在长桌上首,两侧分别坐着五位英俊的宾客。长桌上的宝石烛台静静燃烧,餐点盛在典雅的银质餐具内,每人手边或摆剔透的高脚酒杯,或放了雕有纹饰的酒樽。
仿佛一场雅致的宴会,气氛却诡异得可怕,首先打破了沉默的是最年长的男人,坐在下首的厉砚白温和笑道:“宜真,这里有没有其它空房间?爸爸想和你谈一谈。”
其余人从语调里听出端倪,都纷纷打量他,无数道目光或惊疑或恼怒。顾眠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眼圈一瞬间发红,嗓音发紧:“你喜欢年纪大的?那我算什么?”
厉砚白对面,萧珣脸色同样变得难看,褚惜望向厉砚白,眼睛仿佛阴冷的灰雾:“……”
眼看一桌人受到的震动不小,宁宜真不慌不忙地颔首:“你们似乎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场上众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之中,尤冷坐在右侧首位,看着宁宜真,目光里带了一点暧昧:“小猫,看来你做到了想做的事。我作为共犯有没有什么特殊奖励?”
远处的流烬闻言打量他,眨眨眼睛仿佛很是好奇:“好巧,我也知道宝贝是特别的。怎样才算是共犯?”
坐在他旁边的席琅手背已经冒出青筋,声音沉得像是即将在下一秒爆发:“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凭什么告诉了你们?”
“你有很多面,但这是你本来的样子。”
抱着花的纪斯臣坐在宁宜真左手边,低沉的嗓音比起询问更像是确认,宁宜真正用指尖逗弄系统,闻言侧过脸对他懒懒一笑:“有时候认真,有时候懈怠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是见到你才喜欢上你的,和你装出来的样子没有关系。”席琅死死盯着祂,周身气息仿佛在酝酿一场风暴,“答应我求婚的是你,我的法定伴侣也是你,你不敢承认吗?”
对面迟烁冷声道:“你这是在威胁他?”
席琅将目光移向他,漆黑瞳孔里金色的火焰几乎燃烧起来:“你又是谁?”
迟烁合上眼睛假寐,仿佛没听见竞争者的话,他身旁的褚惜微微一笑,笔挺的军服配上俊秀的五官,清爽的同时不失力量感与攻击性:“他和哥哥,还有我和哥哥,已经是同居很久,连长辈也承认的关系。这也算是事实婚姻吧?”
最下首,萧珣已经委屈地合好了中衣、理好了长发,见状幽幽插言道:“先生穿了皇后翟衣,与朕宗庙行帝后礼,列祖列宗都承认了的。”
“朕?你到底是……”
“……你们……”
宁宜真听着这群人吵架,拿起面前酒杯,就听纪斯臣低声道:“别喝太快。”
男人那双眼睛深沉锁在他身上,怀中一束灿烂盛开的香芸柑散发着幽香,似乎是正准备去探望什么人。宁宜真看他一眼,从善如流地放下酒杯,再抬手时已经换成一杯飘着袅袅热气的红茶。
十个男人还在争执吵嚷,终于初步达成共识,对比了每个世界中宁宜真的形貌年龄,又追问了知道或者察觉情况的几个人,终于勉强消化了这一事实。等他们平静下来,宁宜真终于出言解释:“每个世界里的我都是我的投影,具有我的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席琅冷冷问:“那坐在这里的你是谁?”
“是我的神力本源。”
宁宜真慢悠悠地喝茶:“这就是我的解释——和你们的关系有些是出自本意,有些不是,但无论如何,目的都不纯粹。我可以消除你们关于‘我’的记忆,或者彻底一点,抹除掉‘我’在故事里存在过的痕迹……”
顾眠红着眼睛打断他:“你想提分手?我不同意!”
他对面的周恕野冷冷追问:“如果不同意你的解决方式?”
“不同意的话,我们可以继续恋爱。”宁宜真拿餐巾按了下唇角,声音柔柔,“回到你们的世界,‘我’还会在那里。”
顾眠想也不想地拒绝:“可那不是你!”
“你怎么会觉得不是我?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觉得现在看到的是我?”宁宜真冲他笑。
那是和以前如出一辙、美到让人忘记呼吸的笑容,顾眠愣愣看着他,只觉得他和以前一样,却又完全不一样了,只能喃喃道:“我……就是知道。”
心中漫上一阵冷意,他低下头去,像一头受伤的年轻野兽。众人看着他,心中一时都涌上了些物伤其类的沉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宜真。”厉砚白轻叹,“你不如从爸爸的角度想一想。如果回去,心态要怎么和以前一样?”
宁宜真遥遥看着这个自己最依恋的男人,没有说话,那眼神几乎是有些怜悯的。男人被他这样注视,脸上的温和逐渐敛去,露出晦暗的神情。周恕野目光沉沉看着这一幕,忽然出声认同了竞争者的话,嗓音紧绷:“别小瞧自己。没人能再回去了。”
事情无法决断,所有人都不同意宁宜真提出的这两种安排,情况一时陷入僵局。
桌上数道视线交错,迟烁先不嫌事大地点评起来:“我怎么觉得宁队喜欢的类型还挺有一致性的。你总该有些偏好,或者印象深刻的吧?这样的话,不如选几个不那么喜欢的,先淘汰了。”
他说着不动声色看了旁边一眼:“比如那些心机深的,可以考虑先淘汰,免得打乱你思路。”
褚惜被他突然攻击,笑容隐隐有些维持不住:“迟上校,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吧?”
宁宜真只喝茶不说话——看来这两人的世界已经恢复了从前的社会秩序,连军队的等衔制度都回归了。
“先生,”旁边萧珣却在此时抓住机会落井下石,一双狼瞳漆黑清澈,姿态执拗倔强,“这灰眼睛的人也唤先生哥哥,是不是年纪也比先生小些?先生不是说过只会疼珣儿一个么?可否抹去这人的记忆,只留珣儿一个?”
周恕野更直白:“我就直接问了,你怎么会选那个看起来毛都没长齐的?谁能有我满足你?”
提起这个话题,身边纪斯臣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深黯炽热,一想到在这条公狗的世界里发生过什么,宁宜真端茶杯的手也不由微微一顿。同一时间顾眠已经大怒,盯着这个看起来比自己成熟的男人:“老婆在床上天天哭着求我停,你又是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除了和宁宜真提起,周恕野并不屑于把这种事拿出来与第三个人提及,根本不打算回答顾眠。迟烁撑着手肘听这二人较量,眼神变得暧昧,懒洋洋开口:“有意思,宁队在我床上一般是主动的那个。”
席琅冷嗤一声加入战场:“主动?我家小殿下第一次见到我就扒我衣服把我强上了。”
掌握绝对力量的情况下心境根本不会动摇,谈及床上的私密,美丽的神明更没有半分羞耻,只是饶有趣味地喝茶旁观。然而就在此时,尤冷忽然若有所思开口:“你们几位先稍等。”
&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同类很容易察觉气息。但有一点很有趣……”
远处的流烬接上他的话,笑容灿烂,一口雪白的牙齿却冷森森的:“为什么这里有人没有‘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