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以上是本次项目的商业计划书,忠心希望能与万赫集团顺利达成合作...”
董秘书在华彰身边工作已经有几年了,看到他的上司华彰露出如此疲惫的神情这还是第一次。
董秘书不得不承认,作为万赫集团未来经营权拥有者之一,华彰除了与生俱来的贵人气质之外,其余从工作到生活,都与他在工作中遇到的其他纨绔富二代大相径庭。
他不玩女人、不赌博、没有什么特别烧钱的爱好,偶尔收集几只名表,别说他现在是才过30,就是他20来岁刚回国那会就已经是如此。更换的最快、账面上最常见的要算他一年四季的定制正装,而实际上那些高级手工定制的成衣只在颜色和制式上有细微差别。
是的,华彰大部分时候都是身着正装的,工作就是他大部分生活的重心。就比方说现在,他穿着和这个夏天格格不入的长袖制式衬衫,连袖口都扣得工整,手拿着的笔无意识的在笔记本的纸面不断轻点轻戳。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董秘书看得出来,他的上司一整场会议都有些坐立不安的焦躁。但他仍然坚持到了会议结束,并且仍能够锐利地、有条不紊地指出对方项目负责人计划书里做的模棱两可的地方,要求对方详细阐述说明,还做了针对性的回复和评论。
董秘书不是那种会打探上司私生活的下属。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职责,即便出于他对于上司相关信息的掌握,目前对华彰之所以疲态尽显的原因有着大致的猜测,他也只会明智地保持缄默。他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手边飞速地记载着会议纪要,从余光里看见上司不太自然的坐姿,记录的同时还在思索着究竟需要不要备置消肿药膏,以及如何自然地送到华彰手上。
实际上他没有准备的机会。破天荒地地,会议结束后,华彰便主动听他再过了一遍今日的待办,确认没有紧要事务,便让他开车送他回最近的公寓休息。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华彰在下行时还在揉着太阳穴缓解疲惫造成的偏头痛。他的腰、手腕、臀瓣间过度使用的地方也皆是到处酸疼不已,连肚子里头也隐隐作痛。
回想昨天晚上,只能称之为疯狂。一晚上华彰就没有一次是能够靠自己射出来的,和第一次上床的时候那种疯狂当中仍能感觉到照顾不同,喝醉了酒的孟扬固执至极,强制操射了他四次。
最后一次他已经是昏了过去,华彰认床,先一步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都已经透进还未彻底明亮的天光。叫他震惊到不行的是,孟扬从背后抱着他,胯仍紧紧贴着他的臀——他的阴茎还密密实实地插在他的身体里。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晚上两次释放还不足以抵消晨勃的生理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华彰的心情类似于早上醒来发现家里的狗撕坏了窗帘,但又不尽相同。他分明是生气的,但更多的是羞恼夹杂其中,因为终于意识到是他昨天晚上欲求不满主动上门找操在先。这种心情促使他在抽离身体的动作间,尽可能小心的不把孟扬弄醒。
疯狂性爱后腥膻的气息几乎要渗透华彰的皮肤,这是星期一,一大早他有个重要会议,是决计不可能带着这种一闻就知道这人昨天做了一晚上爱的气味去公司。他需要洗澡。由于衬衫扣眼被孟扬暴力损毁,华彰别无他法套上还带着孟扬体息的廉价T恤回了家。更要命的是,他开到半路,屁股里突然就一股股涌出孟扬射进去的精液,他才意识到,昨晚上一直没戴过套。
真是叫人面红耳赤、无语至极:所以他会这样插在他身体里睡过去,就是为了堵住这些射进去的精液吗?
鉴于华彰知道孟扬做的是什么营生,这样就难免有所顾虑。在去停车场的途中他还在按着太阳穴缓解头痛时思忖,是否立马联系家庭医生来做检查。但就目前情况而言,哪怕家庭医生有着严格的保密协议,他身体上的那些痕迹都明明白白彰显着他昨天晚上做了什么,这实在太难堪了...
“华总。”董秘书出声提醒他。
“怎么?”华彰抬头,顺着董秘书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守在他的专用车位边,拎着个袋子等着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那张辨识度极高的俊脸上,表情几乎是不知所措的。愧疚、惊慌占了其中的大半,不知怎的还有些可怜,简直像是一条淋了雨的、怕遭抛弃的大狗,好像昨天晚上那个执拗专制的暴君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华先生...”孟扬开口,声音出奇地滞涩。
华彰并没有翻脸不认人的习惯,况且现在的情况他也必须找孟扬要个交代。身体的不适提醒着他罪魁祸首正在眼前,他脾气就上来了,语气冷得可怕:“你来干什么。”
“我来道歉。”孟扬早料到华彰的冷漠反应,但肩膀还是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语气满是诚恳和迫切。他扫了一眼华彰身边的董秘书:“…您现在有时间吗,能换个方便的地方说吗?”
董秘书一下就对眼前的情形了然无心:他不用再纠结药膏的事了。他保持着自己的职业操守,非常敬业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得等华彰指示再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思及青年所做种种,华彰不好在还有第三个人的情况下直接发作,冷哼道:“我不认为有什么好说的。有事的话...”
但他还是对孟扬了解太少,以至于低估了孟扬那种破罐子破摔的无畏,孟扬眼见华彰走近拉开车门要走了,忙不迭张口道:“我把连衬衫的扣子补好了,还有,我带了检查报告来!您不用担心...”
“停!知道了!”华彰拔高声音打断他。
他当即就明白孟扬想要说什么了。尽管他知道董秘书该是听不懂的,但仍不想将这件事的更多信息透露出去。
“董秘书,你回公司先忙吧。”他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孟扬,你跟我上车。”
一路无话。
孟扬按着导航提醒开着车,尽量开得平稳。他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在后座靠着椅背闭眼休息的华彰。
华彰本该是累到直接在车上睡着的,但现在因为明显能感觉到青年时不时投递过来的视线,在时不时的睁眼中也发现青年那些透露着忐忑、迫切情绪的细小动作,他没有睡着。
车子很快开到了华彰的公寓停车场。
既然是地产公司巨头的儿子,华彰最不缺便是住的地方。他工作日都会在市里离公司更近一些的公寓起居,到了周末没有应酬的情况,就会在S市近郊的别墅区度过,那边有配套的温泉、依山而建的公园,气候和环境都更宜居。
这时的华彰还是能迈着正常步子走着的。孟扬紧跟在他后面,穿过装饰着水晶吊顶和室内喷泉造景的宽敞门厅大堂,穿着专门制服的物业前台服务生彬彬有礼向业主打招呼,简直和一晚他们去的酒店别无二致,仍然还是让孟扬感到无所适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等进了屋子,孟扬那种无所适从的表现更明显。华彰的屋子宽敞整洁、充满现代设计感,屋主人正在他前面脱鞋。他掩饰着局促,说的话多余,但不失礼节:“华先生,我进来了。”
大概是听他那些床上的下流话听多了,这话进了华彰耳朵里不知怎的听起来见了鬼的怪异。华彰没有指出这一点,只是顿了顿,示意他:“备用拖鞋在鞋柜里。”
家之所以为家,就是能让人感到放松、意味着休息的地方。华彰进家门起,强撑着的精神就一下子垮掉了,积累的疲惫将他很快侵蚀,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浑身都有些烧的疼。他刚换完鞋子就不由自主打了个晃,孟扬下意识扶住他,还没来得及换的帆布鞋留下脚印,他想要尽量不失礼的愿望就这么落空了。他尴尬道:“华先生、抱歉...”
华彰疲倦地往他眼神所示意的地板扫了一眼,他现在并没有什么闲情逸致介意这个了,脑子涨的厉害,摆了摆手往沙发走,整个放松陷了进去。疲惫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保洁阿姨会弄干净。…好了,现在你要说什么?”
孟扬看了看他眼下的乌青,心疼又愧疚。他把鞋子换好,走到沙发边上,问他:“您的房间在哪?”
“二楼。怎么…干什么?!”
是孟扬二话不说弯下身子把他横抱了起来。
瞬间的天旋地转让华彰有些惊慌,下意识地去攀上孟安的肩背以保持安全,等他站定了,这才意识到他现在正被孟扬公主抱在怀里,他又皱着眉不自在地挣扎起来。
孟扬托稳了他。华彰的公寓是复式二层,楼梯设在公寓中央,盘旋往上。青年的臂膀结实有力,从容又稳当地抱着他就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