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岳家人知道,他们要寻找的凤凰早已死在千万年前,如今留存于世的不过是一缕灌注了全部执念的残魂。但别人不知道啊,天下人都不知道,他们只知凤鸣城的确有凤凰。
恐怕他们凤鸣城又要走上以前的老路,永无宁日。
“你们说说,这位老祖宗到底想做什么?什么值当它这般大费周章,作得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中年男子焦躁地在内室踱步,一刻不停地发出噔噔噔噔的脆响,仿佛这样就能稍加缓解他内心的急躁。
“您着急也没用。事已发生,木已成舟,何必作茧自缚,且静心等待罢。”比起焦躁不已的长老们,岳麓不是一般地镇静,他在一片焦躁的气氛中缓缓放下一枚棋子。
棋盘里黑白棋阵势分明,胜负已粉。“输了啊……,这凡间的器物还有点意思,颇为锻炼心智,改日让朗儿他们也练练才好。”
“城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平日不着调也就算了,如今这种情况,你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些奇淫技巧?”这位名唤阿牛的岳家长老气得直跳脚:“你……”
“停!停停停!堂兄,您就是急上了天也没用,事儿都已经传出去了。唉——”岳麓提了口气,又缓缓轻呼出来。“……凤魂在凤鸣城盘踞多年,庇护居民数代,又于我们岳家有恩,无论它想做什么,于公于私咱们都应行个方便。”
“……”一时间,室内的长老俱是哑口无言,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咱们也不用去管那些个探子,静观其变就好。那些人,呵,既然千万年以前来此猎凤的先辈没有收获,如今再来寻,多半也是折戟而归。何必多管。”岳麓掬起棋子装入平滑的盒子里,棋子落入盒内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一片寂静的室内格外明显。
撇了眼自家急性子的堂兄,岳麓叹了口气又道:“至于凤魂要做什么又与我们何干?虽然只是一缕残魂,但终究不是凡物,深不可测,我们不可与之匹敌。它要做什么有什么打算自不是我们可以阻止的。”
“这……唉,这我又何尝不知?”阿牛似被戳破的气球一般,长长叹气。
“您啊,就省省心,且看好戏罢。左右凤魂是绝不会做危害凤鸣城之事。”
“罢罢罢……”
一抹金红掠进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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