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画的年龄比他家那个侯爵父亲的年龄还要大。席拉摸着自己的下巴,仰头打量着画像中的人。“好看吗?”席拉一个转身,只见焚卓站在他的身后,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般看着那幅画像。“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你说呢?”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看着席拉“早点离开,等我烦了,你也就不用走了。”席拉后退一步,冰冷的身体贴着同样冰冷的墙壁,眼中掠过一道惊恐!
席拉突然想起第一次面见亲王的场景。逼人的气势,强大的力量,不容反驳的话语,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相像。人影一闪,焚卓又消失在他的面前。席拉也不知自己是该留该走,最终心里的欲望和好奇战胜了内心的恐惧。
也许只要在那人厌烦前离开就不会有事,席拉告诫自己只要等待片刻,片刻后就能品尝到那令人馋涎的美食了。另一边,正在房间里洗澡的李昕语看着从笼头里哗哗溜出的温水惊讶不已。
如此古老、历史久远的房子竟然还有水冒出来,而且还是温水,这不能不算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不过所有奇怪的事放在卓身上便不奇怪了,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奇怪、神秘的人。
温温的清水,洗去了一天的疲惫,当李昕语从浴室走出时,整个人焕然一新,精神了不少。“卓──”
窗边站着一个人影,李昕语穿着宽大的睡衣慢慢走去。夜,起风了。娇的玫瑰被无情的夜风吹散,无数的花瓣在银色的月光下飞舞。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窗台上,窗边重叠的身影缠绵的交织在一起,伴着身后红色的花雨,散发着情色的气息。风,停了。花瓣落在泥土里与尘土融为一体,被风吹散的凌乱的花坛再次开出丽的花朵,鲜的好似血液凝结而成般…
第二天李昕语从床上醒来时,躺在身边的焚卓已不知去向。简单的梳洗,换了身衣服,李昕语沿着寂静的走廊向不远处的楼梯走去。
“席拉!席拉,对不起,昨天洗完澡我就睡了,没来得及帮你安排,你昨晚睡哪儿了?”看见站在楼梯下的席拉,李昕语匆忙跑了下来,一把将他抱起。
“昕语哥哥,昨天焚卓哥哥有帮我安排。”席拉搂着李昕语的脖子,目光透着炙热的火气。吸血鬼本来就是昼伏夜出的生物,晚上一般是不睡觉的,但是像焚卓这样把客人丢在一边的主人,席拉还是头一次见到,而且还是把一个妥芮朵族托兰多侯爵的二子丢在大厅一晚上。
想想,席拉就无法咽下这口气。“那就好!你早饭吃过了吗?”李昕语微笑的问道。“没──”“嗯,包里还有些面包,我去找来给你吃。”转身欲上楼的李昕语,突然想到背包好像不知道被焚卓放在哪里了。
“席拉,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一下东西。”席拉紧搂着李昕语的脖子,一脸的不舍得。“昕语哥哥不要找了,我不饿。”哪有吸血鬼吃面包的,而且还放着近在眼前的美食不吃,去吃那些垃圾食物!席拉咽着口水艰难的说道。
“昕语哥哥,卓哥哥怎么没跟着你一起下来?”李昕语抱着席拉走上楼梯说:“我醒来就没看见他,不知道他上哪里去了,可能是出去了。”
席拉的蓝眼珠滴溜溜的在眼眶里转悠,一个小小念头在心里慢慢滋生。***“嗯?”李昕语抱着席拉向刚才睡觉的房间走去。
下飞机的时候李昕语他们没有把所有的行李都带在身上,而是全寄放在了机场,只有李昕语带了一个小背包,里面放了些吃的,和换洗的衣物。
“嗯,我想先问个问题,你和焚卓哥哥是什么关系?”席拉靠在李昕语肩上小心的问着,生怕这个问题触到他们的隐私。
“关系?”停住脚步,站在房间门口。李昕语突然发现,他和焚卓的关系还真是难以说清。亲人?没有血缘。朋友?在一起也说不上什么话?夫妻?那更说不上了?…圈养的人类…
窗边朱红色的窗帘正迎风飞舞,闯入的晨风卷起李昕语飘逸的长发,在风中顽皮嬉戏。“普通的关系。”李昕语低头对着席拉微微一笑,没有多做解释。别人不愿意说,席拉也不好强求。
“昕语哥哥,你知道卓哥哥是做什么的吗?”歪着脑袋,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席拉就像一个被引起好奇心的普通孩子般不停追问着。“这,我也不太清楚。”把席拉放在床上,李昕语打开房间里那些古老的木质柜子,寻找着他的背包。
“昕语哥哥…我昨天睡觉前路过你们门口,看见你和卓哥哥…”席拉突然一顿,没有继续往下说,稚气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彩。正开启柜门的李昕语,身体一颤,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将柜门拉开…
“找到了。”背包被丢弃在浴室的墙角。李昕语从包里拿出一袋面包,顺手将背包放在床边的矮柜上,抱着席拉靠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