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里,红衣少?年复又下山,手心里拢着一团白绒绒。
那一刻金吒有一瞬间恍惚,可向?来不会表露情绪的他,应当没有让任何?人看出来。
还有缘吗?
究竟是?谁和谁的缘,生出了另一番缘。
下意识地,他脱口而出,想叫哪吒照顾好她。
张扬的小少?年没有察觉他的心绪,他又忍不住再一次提醒。
“那你也照顾好她。”
照顾好她,远眺巍峨的大雷音寺,金吒的指尖不自觉收紧掩在袖下。
因为他无法?做到。
......
再见面来得极快。
她已化形,一袭月白春衫犹如那夜的雪色,但眉眼明媚,含笑的模样,应当是?更像春日里的杏花。
和悦喜恰,名如其?人。
初见的那个?雪夜,他已看出她的法?相真身,于是?为她取此名。
可此刻当真再见,真真切切看到她与他打招呼,仍然会有片刻愣神?。
能说的话却并不多,原来他与她并不算相熟。
看着她极为熟稔地走向?金蝉子的禅院,他内心稍有一丝波动,也不甚明显,缘法?不过?一厘一毫,或许早已散尽。
可即便这样,他仍是?站在原处,等她复又归来。
她将香花宝烛转交给他,托他还给佛祖大法?,可眼见她情绪低落,是?他从未见过?的黯淡神?色,即便他安慰了也无济于事。
金吒的心中?,渐渐泛起一丝涟漪。
仙人五识灵敏,早已感受到张扬炽热的灵力探来,不必多想,便知是?哪吒正站在山下看着他们,他不再多说,她亦与他拜别。
可最后侧目瞥去?,哪吒将她揽在怀里,两人自然地挨在一起。
她笑得娇俏。
后来,喜恰许久未回灵山。
本也不该再想她回来,她留在了云楼宫修行,这本是?好事。至少?明面上他是?她的义兄,就还有一丝一缕的缘分在,如此便足够了。
但没想到,灵山之上,还能复与她见第二次,也唯有这两次。
她鬓间缠绕的是?哪吒的混天绫,他一眼便看见了,她来找的是?她的恩人金蝉子,他也一下便料到了。
诸事与他无所相关,他的安慰依旧无济于事。
只是?眼看着她与哪吒牵着手离开,他心中?的涟漪越来越深。
天生佛性的仙人,对万物有情,也该对万物无情,即使?终有动容,也只能站在他们身后,依旧与山川相伴。
可他再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