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啸天跟在独孤蛮身后,来到王庭大帐。
不曾想,这王帐竟然也是一件空间法器。
兜兜转转,就在啸天被转晕前,独孤蛮终于停下了脚步。
“天笑兄,不是不信你,一会进了帐内,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可轻言外传!兄为万剑宗真传,人品德行在下还是信得过的!”
“独孤蛮,你真烦!一路上絮絮叨叨多少遍了!要不要我发下天道大誓?”
“好哇!”
好你妹!
“那我走了!问医师是你,看不看在我!”
“咳咳!惭愧,惭愧!天笑兄,请!”
掀开帐门,里面果然又是一番天地。
光客厅长短都得有个十几丈。
走过偏厅,穿过一条过道,入眼处,就是一张宽大的灵木镂空雕花大床。
床上,一男一女,似是熟睡。
“这是?”
“家父家母!”
“中毒还是受伤?”
啸天开启天眼通,床上的病患苍白的脸上没有黑气。
那就不是中毒。
“十年前,我阿爹阿娘外出访友,回来后便一睡不起!”
“就是我蛮族老祖,都没有看出我爹娘究竟是中毒还是遭人暗算!”
啸天眼前一亮,心中有了某种猜想。
破境后的神识全开,如丝似雨的神识,化作万千触手,钻入蛮王夫妇身体之中。
过紫府,入气海,返神庭。
果然!
啸天心头大定。
“砰!”
正在此时,独孤蛮蛮暴力挥开帐门,冲着站在床前的啸天就是一鞭打出。
“小妹住手!”
“啪!”
鞭稍狠狠抽在啸天背上。
“大哥,你糊涂了啊,怎么能带外人来内帐?万一他图谋不轨如何?”
啸天心下冷笑,控制着神识触手在床上二人紫府中轻轻跳动。
“啊!”
床上的蛮王夫妇竟然轻喊出声。
“这?”
蛮族少主愣在床前,惊喜莫名。
眨眼间,独孤蛮蛮就瞬到床前,拉着父母的手送出灵力查探。
这是十年来,兄妹二人第一次听到父母的动静。
“天笑兄......”
不待独孤蛮开口,啸天撇了眼蛮女手中的皮鞭,消失在原地。
缩地成寸就是如此霸道,就是在禁制阵法密密麻麻的蛮族王帐,也可以乱入乱出。
随心所欲,就是这么强大。
“小妹!看你做的好事?哼!”
独孤蛮甩袖追了出去,留下不知所措的蛮蛮。
两行清泪从蛮蛮眼眶中滑落。
早知道那万剑宗的狗弟子懂得医术,她又怎会如此冒失?
望着床上父母惨白清瘦的脸庞,独孤蛮蛮“呼腾”跪在地上,对着双亲磕了三个响头。
......
北蛮王帐之外,啸天听到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嘴角勾了勾,对着迎上来的狗剩狗刨向后挥挥手。
“天笑兄,等等!等等在下!”
啸天充耳不闻,信步离去。
狗刨狗剩双双跨步,伸出手臂拦在北蛮少主独孤蛮身前。
“独孤少主,我家少爷喜欢早睡,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独孤蛮脸色一冷。
平日里哪有仆人敢如此和他说话。
可想起账内的双亲,再加上小妹刚刚那一鞭子将父母苏醒的机会打散,哀伤压过愤怒。
“罢了!烦请两位道友照顾好天笑吾兄,明日蛮再去拜访!”
狗剩兄弟回礼,朝着啸天离去的方向走去。
不怪独孤蛮眼拙,狗刨和玉汤在知道一伙人会直接返回犬牙山,变回了本来的面目,独孤蛮才没有认出狗刨这位万剑宗的真传弟子。
“咳!”
路过白纤的客帐,啸天故意大咳一声,看到帐内的灯盏熄灭,才开心地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现在他是万剑宗的真传弟子身份,不是犬牙山的二少主。
孤男寡女同处一帐,成何体统。
“你俩也去休息吧!”
“是,少爷!”狗剩狗刨行礼离去。
掀开帐帘,啸天挥手引燃帐内油灯。
“哼,刁蛮的小娘皮,这一鞭子老子可不会白挨!明天你要来求咱,以身相许都是起步钱!”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1】 【6】 【6】 【小】 【说】
刚在桌前坐下,伸手去拿茶壶的啸天愣了。
床幔里忽然传来短促的呼吸声。
难道是纤儿忍受不了长夜漫漫......
不可能,纤儿不是这种人!
自己来北蛮之地这么久了,也没听说过蛮族有这种待客的风俗习惯啊。
淅淅索索,轻纱摩擦的响动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楚地传进啸天的耳中。
抬眼望去,天眼神通无意自开。
镂空雕着龙凤的紫檀木古床,叠着层层纱幔。
一道曼妙身姿盈盈而卧,隐约朦胧。
青丝如墨,黑絮如雪纷飞。
月白丝绸抹胸,在白纱的遮挡下,如清波上烟蕴,纱衣难掩坚挺。
光洁白皙的额头,嫣红姹绿的花钿轻点。
眉如新月,弯若细柳,眉宇间带着恬静。
长长的睫毛轻颤,灵动星眸轻闭。
两条玉腿横陈,几乎占了床面一半还多。
啸天口干舌燥,抓起茶壶“敦敦敦”灌了好大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