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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欢喜有人忧。眼下偏僻宫中有一条人身灵蛟,挺着大肚,独自在床上挣扎,口中淫荡地叫唤着。他的肚子被龙胎顶得高潮了一晚,此时产门大开,身下血水蜜液好不淫乱,铁定是要早产了。
这条灵蛟痴痴呻吟了几个时辰,声音婉转动听、娇美可怜,却都无人来看他。若足月再生,反倒不至于这样倒霉。
胎儿的爹爹,完全不知此事,这会儿正在家宴上呢:正是轻狂高傲、喝得酩酊大醉的三帝子。
那三帝子,是兄弟中的第一条龙身,因此自视甚高,平日自行其是,毫不顾及弟兄颜面,只和大哥白蛇帝子稍走得近些。
究竟出自真情,还是看在大哥排行的面子上,不得而知。
临盆灵蛟,则是天蟒大将军游戏人间时留下的后代。天蟒大将军在人间留情甚多,不过都是白龙天帝出生前的事了,天帝后来就算晓得了,总不能为自己降世前的事怪他。
有一条生性淫荡的蛟,房中有术,美艳动人,身子是少年,面貌像女子,体质也与母蛇一般无二,只与天蟒大将军尽情交合了一次,就一连怀孕三年,产下蛟卵无数,其中有蛇有蛟,数也数不清。
众多子嗣中,排行二十四的灵蛟,与父亲一般美貌。
灵蛟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十分渴望升入天庭,到爹爹的身旁尽享荣华富贵。这灵蛟抛弃兄弟和生身之父,不远万里去到魔界,混入了天蟒大将军的亲兵之中,随后向大将军表明了身份。
大将军被他那副轻贱势利、不懂规矩的模样惹得不悦,念在是自己的后代,打发他在军队里做事。
灵蛟来此,本为享受荣华,一瞧爹爹并不重视自己,还要辛苦打仗,顿觉不满。趁一次机会,他又从军队里溜出来,钻入天庭,想在美丽的天庭里寻找容身之处。
他先自称大将军在人界之子,仗着自己的美貌,诱惑了几位管事,与他们欢好,得以混入帝子们的宫中。
时日久了,他窥视帝子们高雅精美的生活,自怜身世,心道我也是天蟒大将军之子,这天界荣华,本也有我一份。暗暗发誓定要取得与帝子们相同的地位。
他野心甚大,头一个诱惑的,便是高贵斯文的白蛇帝子。白蛇帝子是兄弟中的老大,执掌公务,地位不同,若能做白蛇帝子的伴侣,生生世世的前途都不愁了。
哪知白蛇帝子城府深沉,心有所属,并不为灵蛟的美貌动心。灵蛟那肤浅市侩的欲望,毫不掩饰的贪婪,在白蛇帝子的眼里,真是丑陋可厌。
帝子便以几句高深莫测的话,打发走了灵蛟,警告他莫要逾矩行事,早日回归军队,否则事迹暴露,不会容于天蟒大将军。
灵蛟吃了他一顿话,起初一头雾水,回去一想,这白蛇帝子是嫌弃自己出身微贱,仗着他身份高贵,羞辱自己呢。转瞬间帝子那俊美的容貌、优雅深沉的态度,统统都变成了刺眼可憎的物事。
被他轻视,灵蛟憎恨不已,思忖终有一日要报复此人。
三帝子虽然也高傲之极,骨子里却是个好色之徒。见这蛟生得美貌,性子又淫荡可爱,便宠幸了他,一来二去,以至于有孕。
但三帝子派人暗中调查,发现灵蛟是爹爹军队里的逃兵,又与多名宫人有染,十分不悦,后悔自己竟宠幸了一个轻贱之人。再看他便不觉得可爱,只觉得厌恶。
只因他毕竟身怀有孕,运气甚佳,怀的是龙胎,姑且藏于一间偏殿,施法以保密,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这灵蛟孕中大着肚子的模样,倒也令三帝子有些胃口。三帝子一边嫌弃,一边又不时过去,插他几回。灵蛟受龙胎影响,更加淫乱敏感,不必三帝子费神,自己总能高潮。三帝子只将他的屁股小穴做泄欲之用,一点温柔的心思也没有。
到了孕后期,三帝子另觅新欢,不再去看他。
灵蛟对三帝子,本也无甚情意。再说那龙胎成熟后十分活跃,仿佛每日都在他的肚中操他,稍稍一动,便惹得父亲快感连连,娇吟阵阵。有这胎儿在腹中弄自己,负担甚重,是否再多一个三帝子来插,已无所谓了。
但独守空宫,到底空虚寂寞。灵蛟日日忍着胎动,在窗边窥视天庭景象,偶尔见到帝子们经过的身影。
他受了三帝子术法束缚,不能出门,出声也无人听见,只有看着的份。若望见让他情潮大动的人,难免身子激动,合着肚中胎儿乱动的节奏,抚摸自己以泄欲,聊以自慰。
偏偏这日下午,他望见可恨的白蛇帝子,和一陌生男子并肩而行。
二人均身着礼服,真是难以言喻的漂亮。这天庭给他们做背景,都要稍嫌不够了。
灵蛟瞪大眼睛。
瞧他不起的白蛇帝子,在这陌生男子的身边,不仅毫无架子,神情还极为温柔。那与天帝肖似的俊美容貌,又添三分情意。
只见那二人为掩人耳目,躲在树荫背后,身子紧贴,双唇交缠,帝子亲密地抚摸情人的脸颊后颈,光洁的肌肤微微泛起红晕,情浓之处,连天地灵气也不忍流动了。
陌生
', ' ')('情人的背影,优美又挺拔,不知是何等人物,让灵蛟想要凑上前去,诱惑一番呢。
二人的轻声细语,隐隐飘过来。
“……小叔叔,你还是执意要……”
“……如今天庭面临战事,时机真也不对……听闻你那些兄弟没一个省油的灯……”
“……我只担心你嫌我与你并不相配……这些琐事,我必然听你的……”
那情人轻叹。
“……我给你操了这些日子,你还担心我嫌弃你与我不相配……连你也不相配,我是不是要从大哥床上将兄长偷来,才算有人相配了?……你的头脑莫非竟是算盘做的……”
白蛇帝子心酸地开口。
“……小叔叔独来独往,四海为家,性子孤僻,现在人在天庭休养,对我自是格外有情些……若哪日厌烦了,嫌天庭对你太过热络,又下凡去操你的哥哥弟弟,贵妃姐姐之类……”
情人“哎呀”地叹息着,拢拢白蛇帝子微微散乱的青丝。
“……你故意说这些话来自伤,让我心痛,日日不离开你。……明知我性子如何,你哪里是真担忧那些哥哥弟弟、贵妃姐姐呢?像你这般城府,我真是被你套得牢牢的了。……”
“……我这点盘算,根本不在金龙的眼里呢……”帝子搂着情人,神态坦率诚恳,“……你偏偏喜欢帮助弱小无辜,我只好让你也心疼我这弱小无辜……”
“……作威作福的大帝子,成天摆弄臣下的贪欲和忠心,究竟哪里弱小无辜了……”
帝子自然有弱小无辜之年代,如今的地位、手腕和稳重,也是靠满怀心事、暗中煎熬而成。
这故事,他那蜜罐里降生、人人见之欢喜的小叔叔不甚晓得。帝子颇想对他倾吐衷肠,但时机未到,帝子不愿显得脆弱。
毕竟怀中人也是暗藏脆弱之人。他能对自己放下防备,全赖自己尚算可靠。
十年苦修,一朝得志。能为所爱之人做后背,实乃生于世上最大的幸福了。
二人离去后,灵蛟捂着大肚,在偏宫中气得发抖。
他从小到大,何曾见过这样的眼神?哪里听过这样的温言软语?
……就因为……就因为我不是天帝一脉……
他愤怒极了。
灵蛟不明白,所有美丽的情感,都要有与之相配的品格。他只一味嫉妒愤恨,终于胎气大动。龙胎感应母体的强烈憎恨,大受影响,在他的体内由白转紫,翻滚不已。
“——啊————!啊——哈……好恨——”
白蛇帝子的情人,高雅英俊,风姿贵重,连深沉又顽固的白蛇帝子,在他的面前都只有一片温柔痴心。比照得灵蛟一丝也比不过、一毫也高攀不起。
他正是全面地被压倒了,又见自己这会儿身子笨重,寂寞地怀胎,哪有同人家掰手腕的资格?
若不是输得这样彻底,他也不会恨得这般透彻:世间真不公平!可人和人若要抛弃身份,堂堂正正一一比较起来,却比拥有那肤浅的表面地位之类,更加不公平呀!
兄长们始终劝他要谨守本分,勤勉修行,方有出头之日,这话如今看来并没有错。
但他已一路钻营到天庭中了,可不能放弃这满手的虚妄。
“……啊……我好恨……那样的人为什么存在于世间……为什么偏偏是帝子的情人……那种完美挑不出错处的家伙……真是该死……根本就该死……唔啊啊啊——!”
腹中的动静,随着他的诅咒,越来越大了,眼见是分娩之兆。
“啊啊——别——别顶我——呜呜——”
他被胎儿逼得分开腿,产道里又疼又痒,实在难受。每每徘徊在高潮边缘,就被猛烈的挤压感浇灭,不许他去。
灵蛟眼泪汪汪的,原是他的憎恨太过强烈,让胎儿承受不住,急着破开他的肚子出去了。但那催情的影响,依旧还在。
“呜——小穴、小穴还没开呀……不可以这样顶——”
半昏之间,灵蛟听到血脉里一个奇怪的声音,眼前灵光大作。
“你这龙胎已被恨意污染,彻底无救了!今夜就会早产娩出,且不足以成活。”
……怎、怎么会……我可还指着他荣华富贵呢……
“为今之计,只有将它养成胎毒恶咒,稍后去诅咒那夺取白蛇帝子之人,将他折磨至死,你这数月怀胎,所受耻辱,才不至于徒劳无功!”
……什么,可以这样吗?……
“我,即是你内心的声音,你的内心早已这样许愿了!快趁现在还未娩出,继续向它注入你的憎恨!也只有用憎恨控制了它的全部,它才不会如此急着钻出你的体外。如若放任它失控发疯,当心一尸两命!”
……我确实经不住它这样顶下去,我的产道还未准备好……大约只有听此人的话……
灵蛟屏息凝神,放弃内心的挣扎,开始放纵自己的憎恨。
……那人就该死……我用这腹中胎儿咒他被折磨至死……
', ' ')('果然胎儿渐渐稳定下来,不再一味冲撞。被那憎恨控制,气息也弱了下去。
终于,胎儿神魂尽失,完全转化成咒恨之毒胎了。
灵蛟舒缓气息,倒在床上,等待开身和娩出。
身子被毒胎一次次地慢慢打开,小穴扩张极快,自己流着水。灵蛟舒服又无力,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躺在床上,微微挣扎。高潮来了又去,再来再去。
这一晚上,远处宫宴莺歌燕舞,听得他恨意愈来愈深。甬道含着粗大的毒胎,反正那胎已死,产程又急,他既不担心胎儿窒息,也不急着快些娩出,只觉得身子被扩张成这样,夹着那玩意诡异地舒服,干脆趁它还未离体,再高潮几次。
如此心满意足地用毒胎操了自己半天,他才松开腿和小穴,从腿间把胎儿吐出去。
身下全是水,好不狼狈。只见血水之中,缓缓升起诡异紫光。毒胎化作术法青烟,飞出窗外,“嗖”地去往宫宴的方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灵蛟望着殿顶,干笑着。
却说毒胎之咒认准了宫宴上的玄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他。但玄翊金龙之身,身带无限清气,怎会轻易被这毒咒附体?
雷声大作,乌云蔽日。众目睽睽之下,一道凶恶紫光蓦地从空而降,穿过宴席,来到玄翊的身上。四下无不骇然。天帝更是紧张不已,直接从席上站起来了。
玄翊一阵猛晕,身体难支,向后倒下。
白蛇帝子这会儿哪还有城府和计算在,抛下案台,直跑过来,浑然不管自己还在演那客气的侄儿。
四下一片大乱,卫兵纷纷出动。玄翊却是推开了白蛇帝子。
“……别过来!”
他双目紧闭,盘坐入定,口中默念清心持守之术。若在他的身子完全健康时,这毒咒怕是完全不能近身。此刻那玩意儿在五脏六腑翻搅,横冲直撞。他本就虚弱,光看神情,也是痛苦无比了。
白蛇帝子心如刀割,若有所感,望向毒咒方才飞来的方向,紧紧皱起眉头。
“玄翊!”
天帝难掩慌张地走过去,又对护卫下令。
“……你们几个,去丹房,把最好的丹药都取来!”
天蟒大将军一边搜寻犯人,一边在心里嘀咕:哎,这程度的恶咒,不过折磨一会儿,能奈他何?我的小白龙对他的宝贝弟弟,比对亲生儿子还要上心。
“……无他,兄长无需担心……莫过来同受影响……”玄翊微弱地回答。
此刻斩断毒咒来源,才是一劳永逸之法。
天帝四下看去,刚要派大儿子出去搜查,就见白蛇帝子板着面孔,从卫兵身上拔了一把利刃,直往寝宫方向奔去了。
那冷冰冰的模样,俨然压抑着强烈的心痛与愤怒,只待对凶手爆发。
天帝眉头微皱。
这一切,天蟒大将军看在眼里,过来对天帝说:“你这儿子,对他叔叔……”
天帝伸手,阻止他说下去。
“弟弟身子要紧,其他的事,往后放放。”
天蟒大将军暗暗撇嘴。
“……龙还是心疼龙啊。我们当蛇的,就是给龙做做工具人罢了。”
他酸不溜丢地说,只被爱人剜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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