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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昭醒来的时候,路关山还在睡,窗帘挡住了大部分光线,只能看清他的轮廓。林昭躺在他旁边,盯着他的脸。
其实他闭着眼睛就可以描绘出路关山的样子,他的鼻梁、眼睛、嘴唇,每一处都长得合宜,是给他去开家长会,连单身的任课老师都会打听联系方式的那种。
林昭一律说自己背不出来哥哥的手机号码,转头偷偷翻一个白眼,心里有些不痛快。
前两天放学的时候,又有人拦住他跟他告白,他秉持礼貌的原则听完,表示谢谢喜欢但是拒绝,出了校门车子里却只有张叔没有路关山。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
林昭没想明白,也想不明白,他和路关山共同生活的这七年,他从小学读到高中,路关山毕业进入家族公司,他们俩几乎每个晚上都在一张床上。
直到前两天路关山说,他长大了,两个人不能睡在一起了。他有点生气,生气的毫无缘由,既然路关山说他要独立了,他就独立给他看。路关山晚上会来看他,他知道,他装作睡得很好的样子,却还是要等门开过一次才能真的睡着。
最近他们的体育老师结婚了,给每个人都发了几颗巧克力,林昭把糖扔进书包里,想,哥哥今年25岁,那他什么时候会结婚呢?
哥哥好像没有交过女朋友,或者说男朋友,因为林昭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看见过口红印,闻到过突兀的香水味,每天晚上都会回家。他的手机密码是林昭的生日,林昭后来偷偷摸摸检查过微信,也没有发现过可疑人员。
但他开始嫉妒,嫉妒这个还没有出现的人,会成为哥哥的新娘,或者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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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他就有些走神,没注意到路关山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在看什么?”
林昭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坐起来就想下床去卫生间,却被路关山抓住手腕。
“怎么睡在囡囡的房间里,是哪个小坏蛋把我骗进来的?”
“明明是你昨天喝醉了,让你回房间你也不听。”
“是这样啊。”路关山也坐了起来,衬衫和西装裤昨晚都已经脱了,他浑身上下就一条内裤,裆部很明显鼓起一块。林昭飞快地瞟了一眼,翻身下床跑进卫生间。
等他出来的时候,路关山已经回自己房间了,大概是洗澡,林昭在门口听见了水声。
路关山只裹了一块浴巾就出来了,没擦干的水顺着腹肌往下流,林昭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
“哥哥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呢?”他突然问。
“囡囡想要嫂子了?”
“……”林昭把手里的巧克力扔给他,“我们体育老师结婚了,发的喜糖。”
路关山接过巧克力,顺手搁在柜子上,坐到他旁边。
“因为哥哥在等一个人,等他愿意成为我的爱人。”还有,要等他长大,路关山在心里补充,眼前的林昭不像以前的林昭,他被路关山在温室里好好的养了那么多年,路关山怕太过直接的表达,会让他逃离温室。
原来哥哥的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在一直等他,林昭心里突然涌上酸涩的感觉。
哥哥是他安全感的来源,可是有一天也会为别人遮风挡雨,如果……他想到了一种可能,绞紧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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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很快过去了,又到了夏天,路关山带着林昭又飞回了上海,先回了外婆家,又去给林昭父母扫墓。
林昭的父母并没有合葬,而是分别葬在两块墓地,路关山陪着他三鞠躬,林昭站在夏天的暖风里,像一棵挺立的青松。
“其实这么久过去了,我觉得妈妈一定还是很开心,没有和他葬在一起。”
“他真的一点也不好,打妈妈那次我害怕极了,妈妈让我回房间去,我扒在门口偷偷看她,一直哭一直哭,只能看着她被拖进房间里去。”
“以前我太小了,没有办法保护她。”
林昭俯下身,用纸巾擦拭了墓碑上的照片,轻轻地说:“妈妈,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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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的房子是两居室,外婆自然而然地把他们俩的东西都放到了客卧,天热了,林昭从墓地回来之后又洗了澡,发觉家里没有人,大概都在弄堂里乘风凉。他甩甩头,刚准备出门,就听见路关山和外婆在弄堂里说话。
这个点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弄堂里人少,林昭悄悄探出头去,看见他们俩正坐在小板凳上剥毛豆。
外婆说:“你老实说,是不是喜欢上昭昭了?”
林昭的心被提到嗓子眼,屏住了呼吸,等待路关山的回答。
“什么都瞒不过您,”路关山把豆粒放进小碗里,食指和中指夹着碧绿的豆壳,“他还不知道呢。”
“那要他愿意才好,不许强迫人家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外婆知道我不是这种人的。”
林昭轻手轻脚跑回房间里,扑在床上,无声地笑了起来。
', ' ')('哥哥原来是喜欢他的,所以之前要等的人,也是他对吗?
路关山觉得今晚的林昭睡得特别不踏实,先是贴的特别近,后来又把腿架到了他的腿上,头就搁在他肩膀边,呼吸的热气儿骚扰着他的耳朵。
他尝试挪动了一下,人又马上贴上来,像块橡皮糖,蹭的他身上和心里都痒痒的。
林昭闭着眼,装作很安静的睡觉,享受着哥哥的纵容,唇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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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关山忙,呆了小半个月就要回北京了,林昭也准备跟他一块儿回去。八月的时候同学过生日,生日聚会开到很晚,路关山来接他。进KTV的时候就看见林昭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旁边有个女生,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看起来很是亲近。
一股火就这样窜了上来,路关山保持着温和有礼的态度,把林昭从沙发上牵起来。看起来喝了酒,被他拉着的时候,还转头和那个女生挥手说拜拜。
“你喜欢她?”
“谁?”
“刚刚那个女生。”
“没有啊,同学嘛。”林昭坐在副驾驶上,让路关山给自己系安全带,他挺翘的鼻梁就在自己眼前,他确实因为游戏一直输喝了不少,此时此刻顺从着自己的心意,亲了上去。
“我只喜欢、喜欢哥哥,哥哥不是也……喜欢我吗。”他喃喃说。
路关山顿了一顿,缓缓把脸转向他,车里没有开灯,他却抬起林昭的下巴,准确无误地含住了他的嘴唇。
甜的,应该是果酒,柔软温热的,是林昭的嘴唇,这是他和现在的林昭,第一个完全的吻。
林昭无意识地张开嘴,被他吻得更深,差点就没有换过气来,他迟钝了几秒才意识到他和路关山在接吻,路关山的舌尖轻轻逗弄着他。
接吻好舒服,林昭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只能任由路关山索取。凌晨的市中心还很热闹,不时有人声传进他耳朵里。这个吻好长,月亮转过一轮,都不忍心让相爱的人停下。
路关山把车开进车库停好,再打开副驾驶的门把人抱了出来。睡着了,像只小猫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他给人换睡衣,突然就注意到他微微晃动的乳,像青涩的果实挂在枝头。是的,林昭早就发育了,他的月经每个月都来报道,但路关山几乎没有看过现在的他赤裸的样子。幼小的林昭让他想起笙笙,虽然笙笙长得更像自己,但她许多的神态都很像林昭。
林昭宝贝女儿,很小的时候就给她普及简单的生理知识,等笙笙再大一点,连他自己也很少亲自给女儿洗澡,而是交给阿姨。不是忙,而是要让女儿建立起性别意识。
他摸了摸他的乳尖,这一刻,眼前的林昭和记忆里的林昭才真正的重合起来,而这一次,林昭是他一个人的,只会是他名正言顺的爱人,是笙笙的母亲和父亲。
林昭一觉睡到了中午,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脸热热的,房间里传来轻轻敲打键盘的声音,看来哥哥正在处理事情。
路关山注意到他醒了,保存了文档,站起来走到他旁边,问:“饿不饿?”
“有点……”
林昭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眼前的路关山就被放大了,嘴唇上温软的触觉让他睁大了眼睛,哥哥在亲他!
这个吻没有持续很久,路关山摸摸他的脸颊,凝视着他,好像在等他发问。
“哥、哥哥。”
“囡囡昨天喝醉了之后就是这么对哥哥做的,还说只喜欢哥哥,难道是乱说的吗?”
“我……”酒后吐真言这句话还真是没有错,昨天发生的事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过一遍,林昭把脸皱起来,视死如归地说:“对,我喜欢哥哥,不是亲人之间的喜欢,是想和哥哥结婚的那种喜欢。”
一个吻又落了下来,在唇角,曾经因为一个吻而发烫过的地方。
“哥哥也一直想要你的爱情,而不是亲情或者为了报恩。”
林昭眨了下眼睛,戳戳路关山心口。
“那你一定要对我好知不知道,我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我想,阿姨也一定会认我这个儿婿的,每年去扫墓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和她问声好,告诉她我会好好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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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立关系之后,林昭就想搬回路关山的房间,却又被无情地拒绝了。
路关山舔舔他的耳垂,轻声说:“宝宝睡在我旁边,我怕我控制不住。”
林昭坐在他腿上,吐了吐舌头,手就往下摸了过去,隔着裤子他都能感觉到路关山的阴茎已经精神了起来,偏偏路关山能忍,就是不动。
他站起来就准备走回自己房间,突然就被拉回来压到床上,路关山从下摆伸进去轻轻拨弄了一下他的乳尖,问:“小处女要一个人偷偷自慰吗?”
内裤里确实已经有点湿了,路关山的右腿正卡在他大腿之间,林昭抬着腰,轻轻去磨蹭下面的穴口,获得隐秘的快感。
路关山眸色乍然深下来,慢条斯理地脱了他的衣服,少年的皮肤雪白
', ' ')(',只有后颈处有一个小小的胎记,夕阳落进来,在他身上涂抹了两分肉欲的色彩。林昭勾着他的脖子,小声地喊他哥哥。
最后其实还是没做完整套,林昭被舔了几下就溃不成军,敏感地直发抖,路关山的性器磨着他娇嫩的腿间,一边和他亲吻一边射在他小腹上。
路关山也忍不住低喘,侧身抱住他:“再等一等,等你成年。”
“宝贝这一次,是完整的,属于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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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期中家长会,路关山结束了会议之后匆匆赶来,身上还是西装革履。林昭和同学站在走廊上,目光却透过玻璃去看坐在教室里的那个人。他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穿着早上出门时那身西装,正低头看着他的卷子。
别人都是真家长来开家长会,只有他是男朋友,林昭想。
“哥哥不知道,每次你去开家长会,都有好几个人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这次她们再来,我就宣布你已经名草有主了。”结束之后林昭坐在车上,边拆巧克力边说。
“宝宝做的很多,那我和宝宝一起品尝我们的喜糖。”路关山凑过来含住他的嘴唇,巧克力随着两个人的亲吻不断融化。
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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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已经想好了目标院校,正是路关山的母校。
他跟路关山说的时候对方手里正拿着一罐可乐,林昭这两天在生理期,但想喝可乐想的心痒,结果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打开就被截了胡。
“哥哥……”
已经是高二的暑假,他离十八周岁只差临门一脚,这之前无论怎么勾引路关山也没真刀真枪上,拿走了可乐之后还能问他有没有大学的目标。林昭看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可乐,咽了咽口水。好想喝,冰凉的,气很足的可乐,太适合夏天了。
他踮起脚来亲路关山,试图从他嘴里掠夺一些可乐的味道,结果被路关山摁在墙壁上亲吻,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他委委屈屈地开口:“哥哥,可乐杀精的。”
路关山挑挑眉,凑在他耳边低声说,“没关系,现在也不会让小处女怀孕。”
他又喝了一口,随手把可乐放在一边的餐桌上,握过冰可乐的手贴着林昭的后颈,含着那一口可乐吮男孩的喉结。
后来是真怀上了,在那之前路关山就被林昭督促着戒烟戒酒……甚至戒可乐,路关山真的怀疑这个备孕准备,是不是因为林昭要独占家里的可乐,于是只好在床上把他做的哭哭啼啼,然后给他多喂点水。毕竟太多次高潮消耗水分,喝饱了大概也就喝不下可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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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这个小东西的时候她才三四公分,林昭看看路关山手里那张B超单,摸摸根本没有变化的肚子,问:“哥哥觉得它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女孩吧,叫她林露笙好不好。”
“要让宝宝跟我姓吗?”
“嗯,她一定会是个很漂亮,很聪明的小姑娘。”
路关山倏忽想起曾经做过的胎梦,笙笙三四岁时候的脸蛋儿。他牵着林昭的手,慢慢地走出医院。夏日的热潮渐渐退去,林昭趁他不注意,凑过来亲了他一下。
他小声说:“有了小孩之后,哥哥还是要最喜欢我哦。”
“哥哥和你保证,一定最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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