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终于忍受不住,拂袖离开。
心下叫了声不好,谢酽忙追了出去,跪在母亲身前请罪:孩儿自作主张,事前未与母亲商议,还望母亲体谅。
你的确是成家立业了,这种大事都不知会我一声,你可还把我当做你的母亲?谢夫人怒道:我谢家屹立武林,凭的不仅是武功,更是信义。如今你却为了遁世避祸,撒出这种弥天大谎,置我谢家百年清誉于何地?
母亲,孩儿有罪,但是的确是别无他法了。而且,此举不仅能平息群雄怒火,更有别种深意。
什么深意?谢夫人严声问道。
谢酽左右环顾,确定无人,起身附在母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谢夫人的脸色越来越冷,几乎能凝结成冰。她忍不住打断谢酽,喝道:你从来戆直刚正,几无心机谋算,这个法子是谁教你的?
这谢酽一惊,硬着头皮回答:是孩儿自己想出来的,有什么不妥吗?
本就危机重重,偏要更添变数。事已至此,谢家的存亡,就在今日了。谢夫人面色惨然,不再苛责,幽幽长叹而去。
谢酽望着母亲的背影,心如乱麻:难道我做错了吗这样真的会引来祸事吗
眼前出现了一个长长的影子,谢酽忙抬头看去,却是江朝欢。
多谢,没有说出是我。
既然我答应了你,又怎么会不守信用?谢酽直视着他,认真地问:我的心里一直不安,沈雁回他他真的会来吗?就算他来了,他一定会去试吗?我们又有几成把握抓到他?
江朝欢拍了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不如去看看慕容小姐,前面我帮你盯着。
江兄,自从离开家去聚义会,我经历了不少构陷劫难,手上更是沾了人命官司。但能与你相识相知,就让我一点也不后悔。谢酽感动地说,人生苦短,能遇到你和无风这两个兄弟,是我的三生之幸。
江朝欢怔怔无言,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幸运,兄弟?只怕很快,你就要恨我入骨,悔不当初了
却说谢酽匆匆赶到新房,只见慕容褒因仍盖着红盖头,端坐在床沿等他,不由一阵心疼,上前执起她的手问道:我把盖头掀开,你透透气先歇下好吗?
隔了半晌,慕容褒因才微微点头。谢酽拿了玉如意,虔诚又小心地挑开盖头,慕容褒因娇俏红晕的面容一点一点地出现在眼前。
初遇时的惊鸿一面,同行的点点滴滴,四海居挡住巽主的一击,玄天岭的一路沉睡那个相伴不久,却已经共历良多的身影与面前的佳人渐渐重合,似含秋水的眸光投来,谢酽的心神一荡,再也把持不住,俯身吻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褒因才轻轻推开谢酽,两人的脸已经红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