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搞不清的,他也不想去弄明白。毕竟,从那一刻起,他就不是谢酽了。他过去的一切也都没了意义。
那么,他是谁呢?
他不知道。
为什么还要让这具名为谢酽的躯体存活下去呢?
他也不知道。
其实诸如他是作为谁继续活着、又是为了什么活着、接下来做什么,这些问题对于此刻的他来说都太过深奥了。
现在的他,连下一步迈向哪里,往嘴里塞什么食物,都没有一点思考的能力。
他只能下意识的往远离人群的方向前进,累了就休息,醒来接着走下去,饿了随便摘些野果野菜,胡乱填进肚子里。
人,是最可怕的东西,让他不自觉地想要逃离。逃离人,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与生俱来的非条件反射。
…终于有一天,他再也看不到那种站立行走的动物了。
他不知道自己正身处哪里,是否安全,但这也完全不重要。
日出、日落、下雨、放晴、花开、叶落……只剩下这些最本质的存在周而复始地在他眼前轮换。久而久之,他闭上眼睛,心里也只有这些印象了。
这样挺好的。他并不需要如此说服自己,因为他全部身心本就已经只有这些,再容纳不了任何别的事物了。
包括那被称为“恨”的、曾占据了他整个人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