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是嵇无风催眠解除才不肯告诉他,但嵇无风却无辜地一抬头,有些瑟缩:“不认得,所以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谁?”
“阿隐!”
嵇无风眼睛一亮,提到这个名字都不由带着笑:“阿隐,我只告诉表弟!”
江朝欢神色一僵,半晌才问出口:“为什么?”
然而嵇无风脸上又现出迷茫,大概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仿佛是生来便应该如此的,江朝欢情知多问无益。
“既然如此,把你看到的都告诉我吧。”
清明而决绝的目光叫嵇无风一抖,为什么,这种熟悉感,却又有些生疏……
“……我就是阿隐。”
江朝欢微微倾过身,慢慢说道。
短短五个字仿佛世上最艰难晦涩之语,每吐出一字,都如刀片割过,来回拉扯他的喉咙,又直直划下。
一切重回序幕。
比如,无风是巽之逆位,正北乾挂,所以他总是把消息留在北面。
比如,他们第一次来淮水时,姑姑给他买了一碗赤豆元宵,这就是他后来最爱的食物。
又比如,每年母亲的忌日,表弟都会陪他们采很多很多的荷花,连夜赶到百里外她遇刺的松州。
……
这些只属于他们三个小孩,甚至只有他们兄弟两人共享的记忆,由江朝欢口中说出,本该荒谬难信,但却又如此顺理成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