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护法,你人好端端的,却在这儿树个墓碑,怕是不太吉利吧。”有人说。
“是啊。前面还有淮水两字,也实在不合适。”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近日本就颇见萎靡的鹤松石脸色更加灰败,连离得最远的谢酽都注意到了:
“鹤护法,你可是练定风波练岔了?怎么最近看起来这么不对?”
鹤松石转回盯着墓碑的目光,勉强对谢酽拱手道:“可能只是我贪功冒进,有些太累了。”
“按理说如此玄妙的内功心法,又有疗伤补给之效,就算急于求成有些冒进,也不该越练身子越虚啊。”朱廷越在旁说。
没等鹤松石回答,江朝欢便指着他的墓碑道:“给活人立碑,比立生祠都要晦气。说不定真的是离甘州越来越近,这生祀的风水影响到了鹤护法。”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觉得垂柳下的碑林忽然变得阴森森的,有些瘆人。
“江兄所言有理。”谢酽赞同地点头,朝鹤松石走来,道:“鹤护法,若你不介意,我们就把这座墓碑拆了如何?”
“要我说,不如干脆把这些墓碑全拆了!”朱廷越瓮声瓮气地接口:“淮水派与我教作对,既被诛灭,就该尸骨无存、无人祭祀。给他们立这些碑做什么,我们一齐铲了,叫大家看看得罪我教的下场!”
众人一时呆住。
虽然都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之徒,但人死后还毁墓葬,也绝不是他们轻易能做出来的事。然而此刻虽不愿应声,却也没人敢开口反对。
沉默中,顾襄微微蹙眉,余光见江朝欢面无波澜,事不关己地含笑看戏。谢酽却面色犹疑,似乎并不很赞成,但也没说话,而他身后蔡隶垂着头,双手交叉而握,正在出神。
见没人应和,朱廷越一撸袖子,径自上前,口中说着:“我是个粗人,没那么多讲究,你们要是不爱干,我来动手!”
“等等!”
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出声反对并拦下了朱廷越的,却是鹤松石本人。
见众人目光骤然聚来,鹤松石脸色一红,显得脸色那道指宽的伤疤更苍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