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天刚蒙蒙亮,我便蹑手蹑脚地起了床,生怕惊动娘亲又来揪我的耳朵。匆匆梳洗后,我直奔柴房去看昨日救下的那位"转世狐仙"。
推开吱呀作响的柴房门,我的心却沉了下去。那人的情况比昨日更糟,整张脸烧得通红,额头烫得吓人。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但还算平稳。记得娘亲说过,受了寒吃点姜就好,怎么到了他这儿就不管用了呢?
日头刚露脸,我就急急忙忙去敲药铺的门。小学徒睡眼惺忪地开门,满脸不耐烦。听我描述症状后,他随手抓了副伤寒药塞给我。
我揣着药包就往布庄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要是他就这么烧死了可怎么办?那张俊俏的脸蛋,那副好身板,就这么埋在后山未免太可惜了。
掌柜的是娘亲的旧识,见我魂不守舍,以为我身子不适,早早放我回去。
趁着后厨还没人,我手忙脚乱地生火煎药。药罐刚冒热气,就听见王大娘的嗓门:"柳儿,这弄啥嘞!咋一股子药味?"
"我、我有些风寒……"我支支吾吾地应着。
"倒春寒最是伤人,可得当心身子。"王大娘絮叨着走开了。
我几乎是逃进了柴房。那人依然昏迷不醒,唇边还沾着昨夜的姜汤残渍。试了几次都灌不进药,我索性含了一口,俯身贴上他滚烫的唇。药汁的苦味在舌尖炸开,呛得我眼泪直流。"苦死小爷了!"我抹着眼泪恶狠狠地戳他胸口,"等你醒了,非得让你百倍偿还……"
话到一半突然顿住。指下的肌肤依旧滚烫,微弱的呼吸拂过我尚未收回的手指。我鬼使神差地多摸了两下,这触感真是不错!
想起王大娘说的倒春寒,我又蹑手蹑脚回屋,把自己那床新棉被抱来给他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若是敢死了,"我扯过新抱来的棉被将他裹严实,"我就把你扒光着身子扔在后山。"
或许是药起了效,又或许是棉被暖和,第二日再去看他时,他的烧竟退了不少,意识也渐渐清明。
"水……"他干裂的唇微微翕动,声音低哑。
我一拍脑门,对呀,人醒了是要喝水的!我赶紧从后井舀了一瓢清水,扶起他的头就往嘴里灌。
"咳咳……"他被呛得猛然睁眼,一双凤眸直直望过来,清冷又带着几分茫然,"阁下是?"
我的脸"腾"地烧了起来,这人睁了眼,竟比昏迷时还要俊俏三分!
"我、我是杨柳!"我结结巴巴道,"是一个……"
"是恩人救了我?"他嗓音低哑,却字字清晰,"日后必当肝脑涂地……"
"不必日后!"我打断他,眼睛亮晶晶的,"我不要你脑子流一地,我只要你以身相许!"
他眸光微动,将我上下打量数番,最终只憋出一句:"你我皆是男子,这……这如何使得!"
我嗤笑一声,从挎包里掏出那本日日翻阅、随身珍藏的春宫画册,"啪"地扔在他怀里:"好好研习,待你痊愈了,咱们再细细切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手忙脚乱地接住,刚翻开一页便如遭雷击,面颊霎时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染上霞色。"这、这……"他指尖发颤,险些将画册跌落,"有违礼法!恕难从命!"
"迂腐!"我翻了个白眼,转身便走,"且养着吧,我要去上工了,晚些再来瞧你。"柴房门"哐当"一声阖上,铜锁"咔嗒"扣紧,只余那人在屋内捧着画册手足无措。
夜色渐浓,万春楼前厅的丝竹声隐约传来,夹杂着男女调笑的暖昧声响。我趁着众人忙碌时,又摸进了厨房最偏的角落。药罐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苦涩的药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我一边扇着风一边警惕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柳儿,风寒还没好呢?“王大娘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吓得我手一抖,药勺“当啷”一声磕在罐沿上。
“你这孩子,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怎的这次病这么久?”王大娘狐疑地打量着我手里的药罐,“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不用不用!”我连连摆手,“这药再吃两副准好!”说着赶紧把熬好的药倒进碗里,溜烟跑了。
推开柴房吱呀作响的木门时,贺清许正半倚在草堆上闭目养神。月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几缕散落的黑发垂在颈间,衬得那截露出的锁骨愈发白皙。听见动静,他倏地睁开眼,手忙脚乱地拢紧衣襟。
“非礼勿视!”他耳根泛红,却强作镇定。
我咂咂嘴,故意把药碗往他面前一递:“恢复得不错嘛,都能自己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