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他想,他和秋锒不一样,他们有太多矛盾,这不是一句客气就能解决的。
夏女士看上去有些狼狈:“没事,没事……”
她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她盯着草地看了一会后抬起头,将散落的碎发挽到耳后:“妈妈等你。”
毕夏垂眼,等他改吗?怎么改。
“等你来北京。到时候让你爸送你上学,你长那么大他都没在开学送过你吧?”
毕夏沉默许久,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好。”
“东东,”夏女士喊他,却没有后文,毕夏静静等她开口。
他们站在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坛边,有水有亭子,俨然一座小公园,不过天气冷,现在又是饭点,这里没什么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就告诉妈妈。我认识很多……跟你一样的人,没关系,我和你爸爸都能接受,我们不会反对。”
她边说一边注视着毕夏,这个问题有点敏感,毕夏微微点头,她才继续说:“但是东东,这个圈子很乱,我不反对,但是你……”
毕夏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他不想解释太多:“与我无关。我将来不会结婚,也不会有孩子。我告诉你们这件事,因为你们是我父母,有权知道。”
夏女士看着他,轻轻皱眉:“我知道了,但这个问题你应该亲口和你爸爸说。”
毕夏点点头:“好。”
“妈妈还有工作,先走了。”
她一上车就打了个电话:“你有时间给东东打个电话。”
“怎么了?”
“他自己很在意性取向的事。”
毕海城沉默片刻:“你说什么了?”
夏女士有点烦躁:“我能说什么?这种事我见得还少吗?我知道改不了。”
“我会跟他说,你爸怎么样?”
“动个手术就好。”
……
夏女士走后毕夏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路灯已经亮起,夜色下,寒意一点一点渗透。
嗓子痒得难受,毕夏仰起头,稍稍缓解,但咳嗽这种事,压得越狠,咳起来就越狠,他掩住唇,随即是一阵连绵不断的闷闷的咳嗽声。
但是给他泡枇杷膏的人不在。
毕夏直起腰,偶尔传出两声细碎的咳嗽,好像更严重了。
他吃完晚饭再回病房时舅舅也在,他喊了声舅舅。夏文源朝他点头,两个人静默无言。
房间内只有夏老先生翻动报纸的声音。
“你妈不在,有什么事跟舅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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