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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贾琏,荣国公的嫡孙,在府里的地位还不如老太太身边一个得宠的丫鬟,如今贾元春成了妃子,二房日后估计更嚣张了,呵呵,薛锦,我看得出来,薛姨妈很在乎你们,不像我,爹不亲娘不爱……嗝,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跟你说起这个来了,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说着喝酒,但是酒壶还没碰到嘴,贾琏就醉倒了。薛锦看了眼贾琏,默默地叫来小厮,让人把贾琏给送回房休息。
当夜闹腾的很晚,所以薛母和薛锦便在荣国府住下了,想着一晚上应该没什么事,反正明天一大早就走,结果,事情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天还未亮,薛锦就听到薛母那边传来了敲门声,动静还不小,等薛锦穿戴好走出去,就看到周瑞家的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薛母一脸莫名,神色也有些薄怒,薛锦挑挑眉,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挡在了薛母的身前,“这位嬷嬷,可是有事?”
周瑞家的上下扫视了一番薛锦和薛母,最后语气不好道:“太太有请,请二位跟我走一趟吧!”说完也不等两人的反应,转身自顾自的走了,薛母心中不忿,面上也我微微有些薄怒,薛锦更是,直接拉着薛母回了里屋,吩咐丫鬟看茶,这么早起来,天气凉,薛母一向身体不适特别好,还是先暖下身子再去吧。
过了没多久,那周瑞家的又去而复返,面色不耐的对二人道:“你们怎么还没出发,太太和老太太都在等你们呢?!”
对方急了,薛锦却不急了,慢悠悠的喝着茶,“不好意思了,我娘身子寒,外边凉,所以先喝些热茶暖暖身子,若是病了可就不好了,太太和老太太那般善心慈祥的人,想来是不会怪罪我们的。”
周瑞家的撇撇嘴,想辩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若是反驳对方,岂不是在说太太和老太太不慈祥不善心,那可不行,只是太太和老太太那边正等着薛母呢,嘴下不由催道:“那你们快些,老太太也等着呢,她老人家身子累不得。”
累不得不会别来找麻烦啊!好好当一个老太太不行么,没事儿跳跳广场舞、唠唠嗑多好。薛锦心里吐槽,手上喝茶、泡茶的动作很是优雅,倒是急煞了一旁的周瑞家的。最后还是薛母心里着急,开了金口,薛锦才算结束了这不算漫长的等待。
等到薛母和薛锦到场的时候,荣国府里稍微有点权利的人也基本都到场了,就连一直闷在房间里读书的贾珠也来了。在场人的脸色都狠难看,见薛母和薛锦来了,俱是面色难看的看向二人,尤其是王夫人,那目光简直跟淬了毒的刀子似的。薛锦不明所以,这架势有些像三堂会审,再看堂下,那里跪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正在嘤嘤哭泣,隐隐有些熟悉。
看着一旁羞红着脸的家政,瞪着家政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贾赦,王夫人恶毒的眼刀,刑氏(贾赦的老婆)眼中的幸灾乐祸,薛锦的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贾琏,只见贾琏满脸焦急的看着他,不停的给他打眼色,什么情况?
薛锦不会读唇语,哪怕贾琏说再多也没用,薛锦收回目光,淡淡的看着自己脚尖,似乎对房间里的一切都不在意,不过,贾琏这次的人情,他算记下了。
“政儿媳妇,人来了,就把情况给薛家娘子给说道说道,怎么说这翠柳也算是她带来的人,该知道的还是得让她知道的。”见人都到齐了,老太太开口道。王夫人咬牙看向自己的亲妹,慢慢的说着今晚发生的事。
原来翠柳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薛蟠闹着要着哥哥不肯睡,翠柳无法,才来到荣国府找薛锦,不想却经过花园的时候,巧遇到醉酒的贾政,贾政以为是自家的丫鬟,酒劲儿一上来,竟是直接把人给当场办了,直到被荣国府的婆子经过发现,以为是贼惊声叫了出来,惊动了府中众人,这有了眼前这一幕。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翠柳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被贾政睡了也就睡了,大不了把人给纳了当个妾室不就行了,事实上老太太和贾政都是这样想的,所以话里话外也没太当回事,“事情就是政儿媳妇说的那样,老太太这么晚了吧你们叫过来,就是想跟你们说一声,这个翠柳我老太太就做主帮政儿收下了,看在我们两家的面子上,荣国府不会委屈她的,一个妾室的位置是跑不了的。”
老太太一副大度施恩的样子让薛锦倒足了胃口,再去看翠柳,得,对方已经感恩戴德的在那里跪拜了,“多谢老太太,多谢老太太,嫔妾日后定会好好照顾老爷!”说着还梨花带雨的对贾政不着痕迹抛了个媚眼,让贾政心中一动。而一旁的贾赦眼睛都气红了,怒气冲冲的瞪了眼贾政。
“既然如此,那便依老太太说的来办吧,过几天我便派人将翠柳的卖身契给送过来,日后这翠柳便是荣国府的人了。”翠柳的表现薛锦和薛母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看来这个丫鬟并不像在薛府表现的那么老实。
回到住处,薛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直跟在身后的翠柳此时突然跪下朝薛母哭道:“都是翠柳的错,让夫人受罪了。”薛家虽然不敌贾家,但是多条后路总是好的,而且有薛家做靠山,她在贾府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翠柳的想法不错,但是薛母什么人没见过,翠柳想要两边讨好,哼,想得倒美,薛锦早在刚才就把翠柳当做了薛家的背叛者,对于背叛者,他从来不会有可怜这种莫名的情绪,所以对于翠柳的嘤嘤哭泣,二人俱是一脸漠然的坐在那里,直到翠柳发现不对,准备再加一把力,“我知道夫人和大爷都不愿意原谅翠柳,都是翠柳的错,翠柳不该不听大爷的话来贾府的,可是蟠少爷他哭的好难过,翠柳、翠柳……真的不忍心啊!!”
这哭声闹得薛锦心烦,本来睡得好好的被吵醒就很不爽了,“够了,闭嘴,你很吵,知道么?给爷滚出去!”
薛母看了眼闹脾气的薛锦,又看看翠柳,揉了揉额角,“翠柳,真相是怎么样的,天知地知,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不打算多说什么,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毕竟你在薛家干了这么些年,蟠儿你也一直照顾的不错,主仆一场,这些银两和首饰算是我薛家给你的嫁妆,日后你在这荣国府好自为之,王氏是我亲姐,此番你的举动已经让我和王氏之间的感情起了隔阂,这次我不追究,只有一条你记住,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薛家的人,也不要妄想打着我薛家的招牌狐假虎威,”薛母很生气,又是一个利用她上位的丫鬟,天知道她多想把这个女人卖去当苦力,但是贾家老太太开了金口,她不能为了一个丫鬟跟贾家交恶,不值得!
“大爷,夫人,奴婢、奴婢没有……”翠柳还想狡辩,两人却不想听了,直接挥手让人出去。翠柳见势不可转,也不装了,干脆的对二人跪拜,然后离开了,至于她今晚住在哪里,就不是二人关心的了。
翠柳一走,薛母就气得打碎了一旁的茶壶,“这贾家当真是不要脸至极,两个老头子,还有老太太,一脸施恩的样子,也不害臊,还有翠柳,心倒是大。”薛母显然气糊涂了,今晚他们薛家的脸算是被那个小贱人给丢尽了,一想到刚才贾老太太那嚣张的样子,薛母就来气。
薛锦淡定的看着自家老妈在那里发出一连窜毒舌彪悍的骂词,默默的在心里的小账本分别给王氏、贾政、翠柳、老太太记了一笔,同时想着要不要哪天把贾赦贾政给逮到小巷子里胖揍一顿。等老妈骂得口渴的时候,果断的奉上一杯温茶水,薛母润润嗓子,接着开始骂,等薛母骂完了,薛锦也已经吩咐小厮丫鬟们把马车准备好了,一行人匆匆离开了贾府。至于王夫人的心情,薛母表示现在不想冲过去当出气筒,还是等姐姐气消了再来吧。
第二天一早薛母就让人把翠柳的卖身契给了王夫人,同样,还带了一封信给王夫人,王夫人看了信后,心里的火气算是稍稍下降了一些,至于这翠柳的卖身契,哼,握在她手里,那个小贱蹄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薛锦这次可不打算就那么轻易的放过贾家人了,说他小气也好,说他记仇也罢,总之他就是不爽了,临走前装作无意的拍了拍贾赦和贾政的肩膀,输入一道内劲,哼,等着吧,下雨天疼死你们!
从此没到下雨阴天的日子,荣国府的两位老爷一个赛一个的腰酸背痛,无论看了多少御医吃多少药都没有用。远在金陵的薛锦闻言偷着直乐,哼,让你们得罪爷!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希望军爷现在就发威,其实蠢作者也挺想看军爷在战场上威震四方的!
可是天策府不是那么好建立的,军爷的背景也不是那么容易宏伟起来的,得慢慢来,如无意外,本文应该是个小长篇,等到二十多章的时候,天下会打乱,军爷和天策府会在世人惊讶中崛起的。
请亲们耐心等待哈!
至于贾家之所以一直能蹦跶,那是因为军爷根本就没把贾家放在眼里,而且贾家也没有真正为难他们家,只是偶尔碰些钉子,军爷现在的时间都很宝贵,懒得去找贾家的麻烦。
而且,蠢作者以为,让贾家亲眼见到自己的落败,见到他们看不起的薛家成长成参天大树,才是虐!
况且在军爷心里,贾家的结局早有定数,军爷懒得参合,看贾家就是一个破败的结局,所以才没有过多关注!
话说,大概到二十二章的时候,军爷就会经历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蜕变,疼痛却能让军爷得到更大的成长哦!
☆、军爷拜访中~
隔天薛锦带着礼物来到商家的府邸,算是正式登门拜访。
“瞧瞧你现在这幅德行,真是丢我商家的人,我商纵横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子!”商老爷子坐在大堂首座,怒红了脸,眼睛瞪视着跪在堂下的人,几乎要冒火,“你说说你,天天正事儿不干,书也不好好念,天天在那些青、楼楚馆厮混,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堂下跪着一个少年,身形瘦弱,脸色苍白,身体瑟缩着,“爷爷,孙儿知错了。”
“知错知错,你每次都知错,但屡教不改,你真是……”商老爷子本来还想继续骂,这时看到薛锦走进来,连忙道:“锦儿来了,快坐快坐。”不管是脸色还是语气,都轻缓了不少。
少年抬头好奇的朝薛锦看过去,露出一张姣好清秀的脸,正好对上薛锦看过来的目光,少年一愣,懦懦的收回视线,低下头暗想,这人是谁,竟然能让爷爷这般和颜悦色的对待!
薛锦跟着商家的车队一路行来,办事妥帖稳重,贵气天成,对待下人严厉却不失宽容,对待长辈很是孝顺尊敬,是一个很不错的小辈,商老爷子年纪大了,就是喜欢像薛锦这样的小辈,对他自然也亲密许多。
“哈哈,老爷子,我来看你来了,你前几日还说嗓子不舒服,怎么又动起怒来了?!”商纵横是个人物,建立了商家在京城的地位,为人也不古板,颇有些老顽童的感觉,薛锦也蛮喜欢这个老人家的,在他面前也多了几分真性情。
商老爷子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手指向仍跪在那里的少年,骂道:“都是这个臭小子,学着那些个败家子在到处招摇,这下子好了,招摇到禁卫军公子爷的头上,禁卫军江大人特意派人把这个逆子给送回来,指着鼻子要老头子我好好管教,老头子我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
“可是明明是那个江玉林的错,荷官明明是孙儿和朋友邀请的,他却派人把荷官给绑回了家,还做了那等……那等龌蹉之事,孙儿一时不忿,才会跟他动手的。”少年倔强的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忿。
“你不忿又能怎么样,自古民不与官斗,这次若不是有爷爷在后面替你打点奔波,你以为只是关几天就可以放出来?!行了,你别说了,你现在到祠堂去,给我跪下认错,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少年倔强的看着商老爷子半响,才呐呐的跟着下人离开了。
少年一走,商老爷子就好像是虚脱了一般,“让你见笑了,到底是老了,有些事做起来也是有心无力了。”
薛锦挑眉,没有说话,他知道老爷子有话要跟他说。
“刚才那个是我的孙子商柏寒,他娘走的早,合德(商老头的儿子,第八章出现过)和我忙着做生意,结果对他疏于管教,等到发现的时候,性子已经扭不过来了。这孩子其实很聪明,但就是无心生意,让他去学堂也不去,天天的跟着京城里那帮富家子弟到处鬼混,为他我几乎愁白了头发,但那孩子每次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我行我素了,我也不是没有用过强硬手段,只是唉……”
“我相信等他长大了,自然会懂事的,也会理解老爷子对他的苦心的。”薛锦对此表示理解,就像是他原来那个世界,每个少年总是有那么一段时间的中二期,叛逆、张扬、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