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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质地像粉笔灰。
老师吗?
有点意思,这附近的学校,警局后面十一中还没开学呢,对面的实验高中这个时间还没下课呢,这个时间会出现在地铁站的老师......
脑海中还在疯狂的头脑风暴的时候,前面的人突然回头了,秦肃声也没想过这人会突然回头啊,原本全神贯注的沉浸在自己的推理当中,突然回头的人倒是吓了他一跳。
他倒还算是淡定,毕竟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回头就自乱阵脚呢!不过前面那人倒是挺反常的,看见身后的秦肃声明显是身形一晃,差点倒下去。秦肃声下意识的想去扶他,只不过伸出去的手还没扶到人,那人就自己站稳了,然后朝他礼貌的点了点头,又转过去了。
这人?有点怪啊!我有那么吓人吗?
或许是真的没有想过身后那么近的地方会站人吧,那人的脸可以说是一瞬间就白了。
不过这人长得还真是,很好看了,是特别惊艳的那种,一双桃花眼,鼻梁很挺,但是脸上又没有多余的肉,下颌线分明,看起来很柔,但是眼睛里又很干净,很清澈,像是藏了一汪水一般。刚刚低眉颔首的时候,秦肃声的心脏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有一张脸从他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但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消失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脑袋里好像出现了很多的东西,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他抬手想去叫一下这个人,毕竟能让秦肃声觉得长得不错的人,真的少的,不过他并没有机会,扶梯到头了,眼前的人就像逃命一样,快步走开了。
“我真这么吓人?”他自言自语,没有着急,朝着进站口的方向走了,不过,这人也真是的,地铁一共就这么两趟,他跑能跑到哪去?一会儿还不是要见面的。想着想着,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的有些憨,没忍住笑了出来。
等他进了站,果然,刚刚的那人也站在那里等地铁,看方向的话,和他是一个方向的。
秦肃声朝他走了过去,搭讪也好,结交也好,他还是对这个人很感兴趣的,不过秦肃声朝着他走了两步,那个人好像有意无意的在躲着他,换了一个位置站,其实,可能他就是在躲着人,因为他的周围近三米的地方,都是没有人。
这是什么毛病?有点意思。
秦肃声更好奇了,不过他也没再凑上去,毕竟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可不是他的风格,向来只有别人死缠烂打想方设法追他的,他还真就没有这样的去想要认识别人的。
所以,即便这人再让他感兴趣,他也只是点到为止。
等到了家,谢雨一身干练的女魔头职业装,端正的坐在客厅里,见他回来了,马上起身就要走了,出门之前,还礼貌的扔下一句,“拜拜。”
秦肃声倒也不跟她客气,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太熟悉了,犯不上整那些虚的。打了声招呼,谢雨就走了。他把从警局带回来的材料扔到了客厅的茶几上,蹑手蹑脚进了漠漠的房间,漠漠这个时候已经睡了,明天就开学了,他检查了一下漠漠的书包,东西都收拾好了,他和其他的父母一样,照顾着这个妹妹。
他的这个妹妹啊,什么都好,听话,懂事,聪明,学习成绩也好,唯一就是有一点,她不说话。
也不是天生的哑巴,只是很少说话,每次都是一个字,好,如果不好的话,就直接摇头,绝对不会多说什么。
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况且,对于漠漠,他没有任何能够嫌弃的地方,如今的这一切,还不是他自己小时候的疏忽和闪失,漠漠可能没有怪过他,可他始终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
对于秦肃声来说,这世上他只有秦漠漠这一个亲人了,小的时候,他没有办法保护她的事,如今他就要努力的去弥补。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子里,漠漠的房间里很多的书,各种各样的,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关于天文的,她很喜欢。小女孩蜷在床上,小小的一团,头发有些散乱,秦肃声便出手替她抚到了耳后,心里想的是明天去送漠漠上学的时候,一定要和班主任说一下漠漠的情况。
就是不知道漠漠的班主任是谁了,听说是十一中今年新招的一个老师,岁数好像不是很大。
反正明天送去就知道了,如今的他已经不会再想以前一样,任由着自己的妹妹受欺负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然后就躺在床上看材料了,只不过看着看着,他就又想起了扶梯上的那个男生,这人好看是好看,不过,秦肃声也真不是一个太肤浅的人,好看会多看两眼,但是像现在这样,能让他念念不忘属实是有点奇怪了。
而且,就在那个人回头的时候,秦肃声是看到了那个人有些发抖的,眼神也是有些颤的,他很明显在害怕。就是那一个瞬间,秦肃声心里面突然就激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遇见过。
想着想着,他就这样抱着材料睡去了,至于那个人是谁,有缘的话,总会是再遇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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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正好,风过梢头,军营里面的号子喊的响亮,朝气蓬勃,西北的秋总是迷人的,盛夏刚过,午后的阳光还是温暖的,洒在窗沿上,洒在书桌上,洒在池乔的身上。
之前池乔一直觉得这屋子里素得很了,缺了点生气,可毕竟西北的军区,确实是过于边关了,一直想养点什么像样的绿植,放在办公室里,但这军营里除了白杨树还是白杨树,实在照不出什么新鲜的东西了。
咚咚咚......
医务室外有人在敲门。
“小池,你去开下门”,窗边的另一张桌子上是一位年近花甲的的老军医,窗外的阳光洒在老人斑白的双鬓。
池乔走到门口,就听见门口两个人的对话。
“排长,这眼看就要到了尖锋选拔的时候了,你这要是训练受了伤,不能参加选拔,你说你值不值。”
“我又没说要参加选拔。”
“排长,你这五公里越野18分钟的人,不参加选拔,还这么玩命训练!你这是不要命的节奏啊!”
“你还就说对了,我真就不想要这命呢!”
这声音太熟悉了,池乔打开门,打断了这两个人的对话,“是!你是不要命!一周跑三趟医务室,现在的排长都不用带兵吗?把他放这儿吧,该干嘛干嘛去!”
“池大夫,那我们排长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送人来的小兵把秦肃声放在医务室的床上就走了,池乔回头看了一下栾老师,栾平章倒是没有起身看诊的意思,看样子这个人又要给他了。
秦肃声朝着池乔嬉皮笑脸的,一脸的欠样。池乔也是不嫌烦,每次秦肃声训练受伤,无论大伤小伤手下的兵总是把他往这儿送,他现在都可以在这儿办个VIP,包个年费病床了。
“这次是左肩关节韧带拉伤,倒是不严重,按时上药,休息一周左右就好了。”池乔是照例给他诊断了一番,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这个作死精怎么可能好好休息一周?现在把他放出这个门,他就得跑去训练场。
这个人很奇怪,他好像总是在受伤,但是他的那些伤,还都不在要害上。三天两头受伤,也并不影响他的成绩,旅里面的射击,障碍,负重越野的这些项目,记录都是他的。只不过就是喜欢跑医务室罢了,池乔其实也是有些头疼的。
“你想当特种兵吗?”池乔一边给他开药,一边搭了句话问他。
“不想,没意思。”秦肃声趴在病床上,从进了医务室的门,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什么有意思啊?”
“不知道,死了吧,可能就知道了。”
“哦?那你为什么还活着?”池乔听不懂这个人的话,只是见的多了,也就算是半个朋友了吧,就当是闲聊了,“为了死的有价值啊!重于泰山,轻于鸿毛,没听过吗!就这么死了,多没意思啊!”
“什么样的死会有价值?”
“战死沙场!”
“战死沙场,不是累死在训练场吧!”
“......”
见秦肃声半天没有反应,池乔抬头看了一下秦肃声,床上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身,现在正盯着天花板看,其实这个人吧,挺有意思的,虽然不理解他的想法,他确实是个有趣的人。
“刚刚听你的兵说,你成绩不错,为什么不想去尖锋?”
“不是不错,是特别好!只不过去那儿能怎么样呢?没意思,全都没意思。”
“不清楚,我又没当过兵。不过我觉得,这应该是每一个当兵人的梦想吧,特种部队里面最好的侦察兵!当这一次兵,总要争一次最好的吧!我肯定不如你们知道的多,你要真想知道,问问刘旅长呗!我倒是觉得,当一个最好的兵,这事儿比死有点意思!”
秦肃声转过头来看了看他,眉毛微蹙,池乔其实也意识到了自己今天话确实有点多了,但是他是一个医生,做的就是治病救人的营生,他只知道人要向死而生,却从来没见过有人为了死活着的。
算了,跟他说这个干什么,他怎么当兵关我什么事儿,一周来三回医务室的兵,得是多没正事!
“这个是外用的,每天早晚各一次,这个口服,一天三次,忌辛辣刺|激,避免剧烈运动。”
秦肃声每次听他说医嘱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好像回到了初中上数学课的状态,心想,这小大夫要是没来当军医去当个数学老师,肯定是催眠的一把好手。
“把药吃了。”池乔接了杯水,把药喝水杯递给秦肃声,秦肃声特别听话地把药吃了,水杯放在一边。
“什么样的剧烈运动啊?”秦肃声的眼神有些露骨,盯得池乔有些不舒服,但是池乔还是尽可能的忽略掉秦肃声的眼神,自顾自的说。
“你一个当兵的,你问我!用到胳膊的训练项目都尽量避免。”
“那......打|飞|机呢?”秦肃声问的一本正经,池乔懒得理他这茬,把药丢在床上就回座位了,“池大夫,你还没回答我呢!打
', ' ')('|飞|机算剧烈运动吗?”
见秦肃声没完没了的追问,池乔低头往他的两腿中间瞥了一眼,淡淡地扔下一句,“你?不算。”
听了池乔的话,秦肃声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是笑嘻嘻的盯着他,“什么叫我不算啊!池大夫,难不成你见过?”
池乔不想搭秦肃声的黄腔,转身去别的病床给其他人看点滴了。
“要不改天你试试?”秦肃声自己说自己的话,池乔懒得去搭理他,一周跑三趟医务室,要说不图点什么,也没人信啊,池乔也不傻,他那点心思,全写脸上了。“池大夫,你耳根红了!”这人可真是!煞星!池乔没有理他,不搭理他说不定一会儿就好了,这家伙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池大夫,你算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有完没完!”
“没完,谁让你不理我的!”
“你有病,我理你?”
“我有病你就更得理我了,你是大夫啊!”
一旁的栾平章和躺在病床上看戏的几个大头兵被秦肃声的无赖逗得发笑,池乔脑袋都要大了,转头看向了栾平章,“栾老师,他这病我治不了,您来吧!”
这个煞星,谁敢收啊,栾平章连连摆手,拿着保温杯就要往出走,“你别找我,有的人专门挂的是池大夫的号,我想看人都不让我看!”
“栾老师,咱们这儿啥时候有挂号的规矩了,你帮帮我啊!我要被他烦死了!”
“你烦他?没看出来....你俩的事儿我可管不了,自己解决吧!”
栾平章脱了白大褂拿着保温杯出门了,屋里留下了两个挂点滴的兵、一个无赖,还有一个被无赖骚扰的小大夫。
池乔回头看了一眼耍无赖的秦肃声,一脸的得意,自己就只能是默默地叹了口气,“你要不先在这儿睡一觉,晚饭的时候我叫你。”
要是真的烦他,他自是有一万种方法赶走他,警卫连也不是摆设,池乔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这个人确实是浑了点,但是也没有特别过分,而且也知道点到为止,从来没有特别过火的举动。
后来也是闹够了,听了的话他,躺回病床上,秦肃声的脑袋昏昏沉沉,或许是刚刚的药起效果了,他就这样消停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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