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使他浑身发凉。
时近春隐约表现出来的对他女儿的爱又使他陷入愧疚,他对不起他,可又没有什么能够偿还。
心思如此复杂,以至于前半夜饶雪书都隐隐恨着女婿,此时却又把他原谅了,只剩下恨自己。
第二天醒来,饶雪书头疼欲裂,他有多年没有喝酒,一朝醉饮又被迫与女婿发生如此迷乱的事,都不知道前一晚最后是如何睡过去的。
时近春醒得可能要更早,已经精神焕发地换好了一身新衣服,灰色西服齐整又利落,剪裁有型,衬托出他潇洒风度。
他正在往手上抹着什么,闻着香香的,见饶雪书从床上坐起,他走了过来,将手里白色的膏体往岳父手上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爸爸,早上好。护手霜挤多了一些,您也擦擦。”一边说,一边攥住饶雪书的手揉捏涂抹,把乳白色膏体化开,细致地润泽他每一根手指。
抹好了,室内愈发弥漫开一股柑橘香,时近春顺势握着他的手,在鼻间嗅了一下,然后扯开一个从容的笑脸:“很香。”
大清早地便如此暧昧做派,偏生他动作极其自然,饶雪书陷在前一夜疯狂且失控的回忆里,一时也忘了躲闪。
昨晚还有借口是酒醉,此刻他可十分清醒。
他有些尴尬地垂着头,收回了自己的手。女婿此刻衣衫整齐,便愈发衬出他的畏缩、落魄和怪异。昨天穿的衣服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此刻他光裸着身体,面对着他光彩照人的新婿,终于开口说话:
“雁栖她…”说出三个字时他便下意识闭嘴,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嗓子已经成了这样,嘶哑又难听,连音调都变了。
时近春走到一边去给他倒了杯水过来,还没等饶雪书接过,他就相当自然地走近对着老师的嘴唇喂了下去。
饶雪书紧闭了唇,手把在他腕上想推拒说自己来,时近春耷拉着眼睛瘪着嘴,先望了一眼岳父放在自己手腕上微凉的手,然后便带点儿可怜说:“这点小忙也不让我帮吗?老师?”
语气和昨晚上那个霸道又无耻的压根不是同一个人。
饶雪书松开了手,脸颊又红了,微仰着头任他喂水,对方动作小心,他接连小口啜饮,也没有呛到。
“好乖。”时近春话语里带着几分笑意,简直像在挠刚学会捡树枝回来的小狗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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