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今日卿雪找各位姐姐妹妹,婶婶过来,是一块商量刺绣赚钱的事。」
沈卿雪在屋门前摆了几桌点心,请军屯汉nV过来。这半年来,沈卿雪通过韩奉的门路卖了几次绣画,顶着苗人奉御绣娘的名头,京中反响不错,韩奉给了她更多的单子。
绣房就三个人,加上风禾,圆珍姨,偶尔来帮忙的汉nV,单子一多便忙不过来。许多汉nV不懂苗人刺绣的针法,她和圆珍姨光教她们就费了许多功夫。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龙家在永顺与保靖,合称永保州的土人地盘上势力大,龙高云怀恨在心,山寨里的姑娘们不敢过来帮忙。
「这半年来光我们仨,就给六婶子、yAn姨她们发了四两工钱,大家若是愿意来,学得熟练後,一年十两银子,点心茶水都有。」
提起银子,nV人们叽叽喳喳讨论着,先是不信,这年头做个长工一个月也才几百文,拿过工钱的婶子们又劝了几回,她们方信了。
人来了,绣房开了起来。韩奉把竹林边废弃的仓库拨给她们用,陈进帮忙翻新,又是送绣线送机器,最忙的就是他。韩奉奉平蛮将军之命去了趟长沙府公g,回来刚想问绣房经营怎麽样了,忽见陈进慌慌忙忙跑来,「公公,你可回来了!不好了,军户们在骂沈姑娘呢!说她带坏了nV人们!」
「贼配军。」
韩奉骂了一句,随他去绣房,只见一个红脸男人拖拽了个nV人头发,对沈卿雪破口大骂。
「c你娘的,我媳妇来你这,饭不煮了,衣服也不洗了,昨天我孩子被热水烫Si了!你这什麽地方?」
沈卿雪得知噩耗心疼不已,见那nV人被打得可怜,脸上没一处好皮,软声软气对他道歉,但男人们来得越来越多,要把媳妇们接走,许多nV人们被吓到,默默回去看孩子了。还有些不愿意走,与男人吵架,打架,甩耳光,一时闹得J犬不宁。
沈卿雪解释说:「大哥,实在是对不住,我知道您伤心,这几日有些赶活,韩公公带了许多单子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谁来做饭?谁来带孩子,我孩子Si了,赔钱!」
「先放了夫人吧,她也是为家里好。」
男人粗鲁一推,沈卿雪摔在地上,他继续骂道:「贼婆娘,弄Si你自己丈夫,还来带坏我媳妇!滚蛋!」
男人们都跟着骂她是不要脸的Y1nGFu,仿佛一块块石头砸在她身上,砸得她遍T鳞伤,她终於受不了了,抹着眼泪往家里跑去,正好遇见韩奉过来,韩奉叫人拉住了她。
韩奉一来,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韩奉冷笑道:「再骂啊,平日没见你们如此凶悍,骂个nV子倒是武德充沛。」
「公公,我家孩子没了,她就得给我个说法!」
「是沈姑娘杀的吗?」韩奉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你自个儿出去喝酒没看住孩子,倒怪沈姑娘和你媳妇,行啊你。」
「公公这麽偏袒她,都说公公与她有J情……」话还没说完,旁人拿稻草塞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韩奉只是笑了笑,「你们宁愿相信我一个太监跟沈姑娘私通,也不愿相信一个姑娘家真能赚到银子吗?」
韩奉眯着眼睛,指着那男人嘲讽,「瞧瞧你们都是什麽下流货sE?朝廷募兵对付东南倭寇,你们能g啥,凑个人头都凑不足,被永保狼兵追着打,没钱,穷,找nV人撒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片沉默,林中只有风声,他下令道:「从今日起,军屯不准阻拦汉nV进绣房,若叫我知道,仔细点你们的脑袋。」
众人都走了,沈卿雪也无心刺绣,回到家中,坐在竹榻上默默擦着眼泪,韩奉跟在她後面,站在门边不说话,就静静看着。她被人推倒,小指头长指甲折断了,手腕被石头割伤,血流了半条袖子。韩奉打来一盆清水,加了点盐,拉过她的手,抬起衣袖给她擦拭伤口,她疼得直叫唤。
「好了,好了,忍着点。」
第一次触碰她的手臂,滑腻腻的,若是往日他难免会胡思乱想,真见她受伤了,心里只剩担忧。洗过伤口後,取出金疮药给她擦上,帕子仔细包上伤口。
「伤口深,这几天不能沾水,洗澡也不能。」韩奉叮嘱道,他察觉她正痴痴地望着自己,咳嗽了一声说,「以後镇溪还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不会再有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