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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歌的精魂久违地休息了一番,他睁开眼,看到自己的身体上插满了注射剂与氧气管。被束缚的滋味让他感到不喜,他伸手准备拔出手上的吊针。
“你就是这么对你自己的身体的?”床边传来熟悉的冷峻声音,仔细一听还带着些许疲惫。
沈晏歌转过头,看到坐在陪床的椅子上,单手支着半边脸看着这边的严景峯。
他的动作停顿片刻,继续将身上的输液设备一一解下,这才舒了口气道:“没用的,反而是浪费时间。”
“你知不知道……”严景峯的后半句话噙在嘴边,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知道什么,我这具身体的寿命吗?”沈晏歌无所谓地笑了笑,“我猜猜,一年还是两年?”
他这幅不以为然的态度让严景峯无端冒火,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男人如此烦躁:“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去做那么冒险的事?”
沈晏歌愣了一下。
若是严景峯斥责他对自己身手的隐瞒,怀疑自己接近他是别有用心,他都可以理解,但对方对他最大的不满,竟然是他对身体不负责的……冒险?
原本想好的回答凝在喉头,沈晏歌的目光缓缓淌过严景峯深刻的五官。
那张英俊的脸一如既往地充满侵略感,眼底的青灰却透露出对方守着自己许久没有入睡的事实。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眼中多了点温度。
这些天选之子,一个个都这么……
像磐石下的幼苗,弱小却执拗,一点点撬动着那块看似无懈可击的屏障。
“宋立辉快死了,但他儿子宋兴文无法服众,他明面上设立了三个月的期限,实际不过是把对宋兴文威胁最大的你推到风口浪尖,借机挫你的锐气,以你为踏板让宋兴文坐稳首领之位。”沈晏歌说,“我进组只是因为……你在里面。我进来后,你也多个人手,不好吗?”
严景峯诧异于沈晏歌不过和宋立辉见了短短一次面便掌握了如此多的信息,他沉吟片刻,眉间的褶皱依旧没能得到疏解:“须弥组不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地方,你还年轻……”
“但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沈晏歌打断了严景峯的话。
严景峯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了一把,他蹙眉看着沈晏歌,那张脸看起来愈发凶悍慑人。
沈晏歌笑了起来:“我想把时间都用在先生身上。”
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严景峯此刻的心情。当初雷宏朗站在他面前,宣布让他进入须弥组时,他的感受也不会比现在更复杂。
沈晏歌坐在床上,病容无法掩盖那张脸的惊艳,他弯着剪水般的双瞳盈盈笑道:“我的肺腑之言,能不能换到先生的一个吻?”
他笑的时候,整张脸都是生动的,那模样无论如何也让人无法想象,这具身体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他像是一丛灿烂怒放的蔷薇,用最后的芳华诱惑着别人在花朵凋零之前,凑近品一品那抹花香,最后将来人扎得千疮百孔。
严景峯的眼中时光回溯,一对年轻的父母脸上带着温柔宠溺的笑意,听着他们天之骄子般的儿子侃侃而谈。那段时光闲适安逸,随着岁月的沉淀逐渐变得模糊虚幻,像是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画面一转,少年坐在孤儿院的房间角落,周身散发的冷意仿佛要将靠近他的一切冻结。他的嘴角还凝着创口,右脸颊一片青紫,是昨天孩子群中的小霸王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他奋力反抗后的成果。
有个女孩塞给他一颗糖果,想和他做朋友。这是他在孤儿院这几年收到的为数不多的短暂善意,这让他呆坐了一整天。
他似有所触动;第二天,她被领养,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年幼的少年用愈发冷漠而坚毅的心得出一个结论:没有得到,就不会有失去的痛。
严景峯像是被钉住般坐在原地,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
沈晏歌心道:看来光凭这番话,想要打破天选之子的心墙获得对方的气运还太早了。
但只要对方不逃跑,由他主动靠近也是一样的。
这当然要付出代价:只有他自己也卸下心墙,才能和对方的心靠得更近一些。
他坐在床上身体前倾,抓到严景峯放在床沿的手腕猛地用力一拉,严景峯猝不及防之下往床上摔来,沈晏歌抱住那具充满力道的身躯,扣住对方的后脑勺,在严景峯惊讶的视线中,他亲上了对方薄而凉的两瓣嘴唇。
双唇相碰的刹那,有什么在严景峯脑中轰然炸开。沈晏歌的舌头很快钻入他口中,对方的吻带着让身体战栗的甜美快感,将原本徘徊在心中的犹豫冲得烟消云散。严景峯闭上眼和沈晏歌唇舌交接,房间内响起唾液交互的啧啧与吞咽声。
严景峯有一瞬间想道:即便沈晏歌此时喂他喝下毒药,他也认了。
双唇分开时严景峯有点喘。他略带困惑地看了沈晏歌一眼,不知道后者的吻技为什么会这么好。
沈晏歌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
', ' ')('那硬度和热度让严景峯指尖颤了颤。
“你的身体……”严景峯迟疑。
“我的身体就只是一具身体而已。”沈晏歌的眼神带着穿透般的力度,“严景峯,想和你做爱的是我的魂魄。”
那是沈晏歌第一次叫严景峯的名字。
他略微带着点沙哑磁性的年轻声线在严景峯脑中不断回响,连带着灵魂一起震颤。严景峯呼吸一沉,接着他意识到,光凭沈晏歌一句话,他的身体就已经自动地起了反应。
他也想……和他做爱。
像是木槌最终敲击到锣鼓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严景峯在这短短的刹那做出了决定。
他一咬牙,翻身跳上沈晏歌的病床。他身手灵活,这番动作没有发出多少声音,像迅捷而矫健的黑豹,强壮身体投下的阴影将沈晏歌整个人笼罩。
沈晏歌靠坐在病床上仰视对方,嘴角含笑。无论是谁看到此刻房间内的场景,都会认定这个穿着病号服看似孱弱的男人才应该是被上的那一方,但他眼中却带着期待般的鼓励。
有时候严景峯会觉得,沈晏歌的眼睛里是不是带着蛊,不然为何他看到他的双眼,便将自己人生的准则和信条都置之脑后?
他遮住那双黑而亮的眼睛,发着些狠地啃了一口对方樱花瓣似的嘴唇——但也没舍得啃得太用力。沈晏歌的唇被啃得愈发红润诱人,严景峯喉结滚动,不再将视线停留在那张引人犯罪的脸上,用力地扯开了沈晏歌的病服,露出底下白皙瘦削的身体。
阴茎暴露在空气中时沈晏歌的腰动了动,严景峯放开了遮住他视线的手掌,让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下身,接着望向趴到自己两腿之间的严景峯。
“先生……”他声音低沉。
“闭嘴。”严景峯盯着已经展露锋芒的巨物,深吸一口气做着心理建设,“我……没做过这种事,可能做得不太好。”
沈晏歌没说话。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严景峯分开自己的双腿,扶住小晏歌的柱身;他的分身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茎体又硬又热,咄咄逼人。严景峯俯身凑近那根肉棒,他并没有闻到男性私处被内裤包裹久了的腥臭味,沈晏歌的体味和他的人一样干净诱人,让他……口齿生津。
严景峯张开口,殷红的舌头在口中微颤。直到舌尖碰到阴茎之前他依旧有些犹豫;他屏着气吞下偾张的龟头,属于沈晏歌的热度彻底填满了他的口腔。
沈晏歌的呼吸有些热,他看着埋头在自己腿间吞吐自己肉棒的脑袋,这画面实在有些令人兴奋。野兽般强壮的男人,背负着鲜血与仇恨的罗刹恶鬼,此刻却趴在自己的两腿之间侍奉自己的分身。
严景峯的技术确实算不上好,他的虎牙尤为尖锐,吞吐得卖力的时候擦过柱身,和湿热的吸力同时带起一阵酥麻的痛感。
“嘶……”沈晏歌吸着气,揪着严景峯凌乱的短发控制着他口交的动作。严景峯的头被迫微微扬起,他口中还含着肉棒,深刻的五官被阴茎捅得略微扭曲。他抬眼与沈晏歌目光相接,竟在沈晏歌眼中看到了似乎要将自己蚕食殆尽的欲火。
沈晏歌在他面前一直是伪装良好的彬彬有礼且温弱形象,严景峯还是第一次在沈晏歌眼中看到如此露骨的欲望。
他干自己的时候,都是这种表情?
严景峯心中暗笑。不可思议的是他并没有被冒犯的恼怒,而是从心中涌起一股势均力敌的……兴奋。
那根粗壮的阴茎伴随着侵略性的目光深深捅入他的咽喉,呛得他一阵干呕,喉咙的收缩挤压着龟头,沈晏歌发出低沉的叹息。
严景峯吞吐得很卖力,脸颊由于真空吸吮而凹陷,脖颈处浮起了青筋,汗水随着脑袋的起伏从发梢低落到沈晏歌的小腹。意识到喉咙深处能让沈晏歌快活,他便强忍着不适一次次深喉,像是打定主意要让沈晏歌在他嘴里泄一次。沈晏歌终于在粗重的低喘中开口:“先生……我要射了。”
严景峯没有说话,也没有停下吞吐的动作,沈晏歌便明白对方允许自己射到他嘴里。他胸口有些热,眼神既凶狠又温柔,按着对方的后脑勺一挺腰,龟头抵到了严景峯的咽喉深处,接着一股汹涌的热流便喷射到后者的食道。
“唔——咳咳!……哈啊……”
严景峯被呛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直到沈晏歌抽出阴茎才恢复了呼吸。沈晏歌射了很多,精液随着被抽出口的肉棒而缓缓流出,他慌忙闭上嘴,防止精液弄脏身下人的衣服。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显得狼狈了不少,整张脸都泛着湿润的水光,眼角绯红,唇上沾着一圈白浊。那两瓣紧抿的薄唇内盛满了来自沈晏歌的精液,严景峯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卫生间吐掉,沈晏歌的手指已经按在了他臀缝间的入口处。
“嗯……”他被按得一阵酥软,仰起脖子,喉结上下滑动,温热的白浊黏液便被他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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