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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冠披甲挂刀,冷冷守在官路之上。待看见西蜀的追兵,慢慢后退之后,才带着人马,同样缓缓退军。
虽然被反剿的危机,慢慢解除。但在先前,被剿杀的北渝军士,不知死了多少。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有些受伤未死的,置身在火海中救无可救,徒劳地哭喊着。
申屠冠身子发颤,带着人追上了前方队伍。
“传我令,将附近空地的林木,迅速伐掉,以免火势相连
下令之后,转过头,申屠冠一下子看见,那位始作俑者高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裨将的袍甲,正后怕地喘着气。
按着刀走近,申屠冠再无客气,扬手一掌,将面前的高舟,打翻在地上。
“申屠冠!你敢打我!”高舟梗着脖子,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我乃北渝军师!”
“你错了,北渝军师只有一个,便是常胜小军师。你高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我再清楚不过申屠冠冷着脸。若是他行动晚了一些,只怕这十几万的大军,都要陷入困境,被跛人慢慢吃掉。
“不过一小败尔!”
“小败?死伤者逾两万人,便是你的小败?你知不知,这一波兵败,只怕蜀人那边,已经是士气如虹了!而我北渝这里,你瞧着他们——”
高舟皱着眉,环顾周围,发现许多的将士,都是脸色哀顿,不少年轻些的,劫后余生,已经小声哭了起来。
“我怎知,那跛人如此奸诈!敢将计就计!”
申屠冠暗骂了一句“蠢货”。等回了大宛关,便立即去信,让主公将这老儿调走。倚老卖老不说,本事也没见几分,再这样下去,只怕整个大宛关,迟早要被他祸祸完。
“莫站着,去附近取水,配合援军灭火!莫要像那个老傻子一样申屠冠怒喝了句,径直往前离开。
在当初,他可是东莱第一将,除了自家主公之外,譬如什么严熊之类的,他说揍就揍。
“该死的老匹夫
……
“该死的老匹夫!!”几日后,情报送到了常四郎手里,气得常四郎暴怒一句。
“明明都讲了,以死守为上。他偏要急于求成,做什么声东击西之计,他的蠢计,真当跛人是瞎子了?”
嘭。
常四郎抬起手,将手里的情报卷宗,冷冷掷在地上。
场中,不少的老世家主,都急忙垂头,不敢相看。高舟所行使的,不过是他们的利益,让北渝和西蜀全面开战。
但不料,才刚开了个头,便迎来一场大败。听说那高舟,骑着马逃命的时候,连屎尿都被吓出来了。
“都不讲话?”常四郎眯着眼。心底一时更加不满,按着他和常胜的想法,至少高舟这老匹夫,以死守为上,坚持几个月的,才让常胜那边,成功避开跛人的眼睛,偏于定计。
但现在,炕头还没热呢,这老匹夫便来了一场兵败如山。
该如何?又把常胜调回去么?
常四郎呼出一口气,沉着脸,只觉得胸膛一阵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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