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兄,我有些明白了常胜站在风中,声音有些无奈,“在当初,为何族兄会说徐蜀王是个奇人。譬如白甲骑,虎步连弩……这许多的东西,在以前都闻所未闻
常四郎坐在一边,也脸庞凝重。战事到了现在,北渝和西蜀,已经杀得红眼,双方战死的士卒,战死的将军,都承载着双方各自的悲伤。
这天下,终归要分一个胜负。
“族兄,若论能工巧匠,我北渝不比西蜀少
“常胜,你的意思是?”
“重骑之法,我已明白。不若,我北渝效仿之,亦打造一支重骑。先前的战事,银戟卫战损,卖米军同样被重创,我所担心的,是徐蜀王和跛人,趁着歇战的时间,还会费尽心思,打造其他的精锐军
“常胜你知不知,西蜀铁坊里的那位是谁?”
“知,是老刀陈打铁。但族兄放心,给我一些时日,从北渝集合巧匠,我自有办法,造出一支不输白甲骑的重军。少时读书,吾涉猎诸多,连着晦涩无比的机关术,我都能揣摩通透。故而,效仿白甲骑之事,我亦有信心
听着常胜的话,犹豫了会,常四郎并没有再劝。左右整个北渝,除开打仗厮杀,他几乎都很放心,交给常胜来操持,便如先前的老仲德一般。
瞧着自家族弟,有些沉闷的模样,常四郎不觉好笑,“年关祭祖,你我同回祖庙,说不得那些老辈人,又要说我的不是,让你一个白面书生,不过二三年,却老了十岁一般
“入世打仗,哪还有白净的道理
“常胜啊,你说我们常氏,能成皇族么?这话儿,族里的好多个老辈,时长问起
常胜几乎没有犹豫,“能。族兄离着天下人,只差最后一步。这一步,哪怕抬着族兄的脚跟,我也要抬起来
“你是想读书了吧?”
“自然是的……等哪一日打完了仗,我便回庐苦读。不瞒族兄,吾常胜的第二个夙愿,便是寻到《清平录》的下册孤本。若寻到,慰平生矣
“有线索么?”
“查了一些,当年被一个儒人,带入了成都
常四郎闭目叹气。
常胜也跟着沉默起来。换句话说,他的两个夙愿,并不冲突,只要灭了西蜀,一切都有可能。
“若不然,我想办法,托人去个口信——”
“族兄,吾常胜,需光明正大地取
有风吹来,吹得常胜的鬓发,不断飘舞晃荡。
“战事歇停,明日我要回内城一趟,长阳的老世家们,因为战事的不利,不少人已经跳脚常四郎声音闷闷,“我有些时候,发现自己所走的路,一路并不欢喜
“你瞧着我,笑声都淡了。我常四郎,好似背着很多的东西,又约莫重了,压得我很不开心
常胜沉默。他自知,自家的族兄,一开始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鲤州的战事,便暂时交由你了。在我看来,西蜀那边,短时内是不敢再打的。便当我和那位小东家,都先喘口气吧
“去年冬祭,我坐在小陶陶的金像前,愣是喝了半宿的酒,却吐不出一句话来
常四郎起来身,鼻息有些发重。
“族兄,古往今来,枭雄当斩七情六欲犹豫着,常胜小心开口。
“确是,很久之前,我已经在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