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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可以吗?”
洛轶蹲在戚忧面前,不是很确定地问。
休息室被他清空了。只留下了沙发、床、以及嵌入式的全息投影电视,玻璃的茶几也换成了实木的。洛轶有一点犹豫要不要放个虚拟仓在这里,没有艾伦西亚逆天的科技戚忧可能仍旧会是这个状态,但至少不会弄伤自己,但最终,和秦又青谈过之后,他还是放弃了。
不论是出于让脑后的淤血快点消去、还是保护戚忧现有的认知能力上,医生的建议都是要保护、要休息,但同时也要有正常的活动。
洛轶前一天已经让秘书小姐买了些纪录片和影视剧,自己则是从数据库里找了容雅的电话,拨了个通讯。
“他喜欢看什么电视?”容雅嗤笑了一声,“都可以吧,他以前也不挑,现在的状态估计也没什么所谓。”
洛轶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听说了?”
“听说什么?不是传得到处都是?弃界老板的私奴服务等级限制了,精神好像也不太对,现在乖得很,会自己凑上来伺候。”容雅说着,语气平淡,好像说的是什么陌生人的事情,“没什么,我们聊过了,他自己心里有数。洛总您也不用一副自己罪大恶极的样子,这对我们来说不算是什么大事,您开心点,对大家都好。”
洛轶听着她平淡的语气,回忆起那次在公交车站的惊鸿一面。
——容雅绝不是不气,或者没有责怪,她明明对他有那么多的恶意。但她却要说,洛总你不用在意。
“……你们以前……一直都会经历这些吗?”洛轶轻声问。
“……”容雅沉默了一会儿,讽刺地笑了,“洛总,你就非要恶心我这么一下?”
“……抱歉。”洛轶诚恳地说。
通讯那头又安静了几秒钟。
“省省吧,洛总,还轮不到你道歉,你差得远呢。”她冷淡地说。
“您也不用担心,他以前就喜欢犯傻,真把上床当个事儿,吃足了苦头让自己‘干干净净’地……”说着,女人那讽刺的笑意也逐渐散去,只剩下纯粹的恶意和攻击性,“……直到遇到您。”
……干干净净吗。
直到遇到他。
洛轶在厕所,隔着玻璃门看着外面休息室里跪在地摊上的戚忧。
金风细雨楼有不少在游戏里出了名的养鱼大户。容雅那个叫安然的祭司号就不说了,竞技场就是她的鱼塘,不管男女多得是为她上分都会走神的可怜池鱼;叶晓和路透也是约炮认识的,上了好久床才确定下关系来。
洛轶从前以为或许只是普通的生活开放,当他意识到这些人都是铃铛岛出身的杀手的时候,洛轶想起他从小就见过很多的、那些黑暗处的肮脏事务。
——他可能见过容雅。
他见过的那个女孩子,容貌和现在的容雅不太一样,但危楼的人洗白的最后一步,都会去做些容貌的调整,让他们很难被和从前的自己联系起来,从而真正的改头换面。
周家抓到的那个叛徒……
从小在铃铛岛那种地方长大,人为刀俎,身不由己,那些孩子怎么保护自己?戚忧又是怎么……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能……”干干净净地”……来到他身边……
然后毁在他手里。
洛轶一口气哽在胸口,他不敢想,又忍不住去想。
他打开玻璃门,走到戚忧身边,性奴隶立刻爬过来,要去亲他的鞋子。
洛轶已经知道怎么阻止他这些自轻自贱的动作了——他拦住戚忧,低下头,在戚忧的额头上落了个吻。
戚忧立刻就呆住,像是被清空了思想一样,抓着他的衣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像条傻狗狗,很可爱。
可洛轶不想要一条傻狗,他只想要他骄傲又脆弱、明明努力掩盖住自己的光芒,还是会比谁都耀眼的老公。
——他的老公吃尽了这世上的苦头、用尽全力来到他身边,却被洛轶自己搞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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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洛轶选了个种田综艺给戚忧看。
容雅说他“不挑”,洛轶想了想,明白过来。
——铃铛岛哪里会有点电视看呢?这些从小被豢养成杀人工具的清道夫们,又哪里有过常人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恐怕所有影视作品都是新鲜、有趣,或者不同的。
或许有些人会触景生情,会嫉妒,会反感些题材,但洛轶知道,戚忧不是那样的人。他经历了这一切,但雾偃仍旧遇到了那个对一切抱有善意的时雨,那些苦痛的过往没有让时雨失去爱别人的能力,只夺取了他爱自己的勇气。
……但。
摆在洛轶的面前的,是其他的难题。
忠诚的性奴隶在他面前,就只会看着他,跃跃欲试地想要仕奉自己的主人;那恼人的性瘾好像又因为数个小时的空窗而有些泛滥,洛轶能看到奴隶怕弄湿地毯夹紧了后穴的小动作。
洛轶看了看表,最终,他破天荒地找了个副总和总监
', ' ')('去替他开会,去拿了个毛毯,走回戚忧身边坐下,用毛毯围住赤裸的奴隶,把人拽到怀里。
奴隶在他怀里,僵直了身体,耳廓却一点一点泛起潮红。
洛轶抱住他,制止住他的挣扎,以及用下体磨蹭这他西裤下面的性器的动作。
“看电视呀,看我干什么。”他说。
不知道戚忧听懂了多少,因为他仍旧有些躁动,身体在洛轶的怀抱下有些惶恐地发抖,洛轶没办法,只能按着戚忧,抱紧他的身体,从后面细密地亲吻戚忧发烫的耳廓。他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亲得很用心,也很用力,好像这样就能把他的心情传达给躲在这具躯壳里沉睡的那个灵魂,换来那个傻瓜的垂怜,让他回来看看自己。
最终,性奴在他怀里慢慢地安静下来,乖巧地、一动不动,只剩下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和略微急促的心跳。
——洛也听到了自己胸膛里的心跳,和戚忧宽阔的背只隔着薄薄的衬衫和毛毯,他的心跳同样急促,每一下都敲在他疼得麻木的胸腔。
戚忧在他怀里,和他一样高大的、满身肌肉的杀人机器被他抱着,洛轶知道这个画面多半说不上好看或者和谐,甚至可能有点可笑。
但当拖拉机犁过麦田,金黄的画面之后黑屏转场出现,洛轶在漆黑的投影壁上看见他们两个的倒影,以及戚忧亮闪闪的眼睛。
他心念一动,关掉了监视器的画面,截了个屏,存到了一个新建的、叫做“以后给他看吧”的文件夹里。
半分钟以后,他又删掉了那个文件夹。
戚忧能恢复、能笑着和他一起看这张照片的那天,或许会来,又或许永远不会来;但洛轶想,不论那天会不会来,都不要让戚忧再想起来这段过往了。
跟何况,就算这一刻依偎在他怀里的男人诙谐又可爱,那也不是清醒的,以戚忧自己的意志做出的举动。
他想要收藏的,可爱的,或者帅气的,或者狼狈又好笑的,所有的戚忧,都要靠他把戚忧找回来,再慢慢用爱来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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