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残月躲进云层,疏星不过几点,浓得化不开的夜sE中,一位玄衣将军带着数百名辽国铁骑,朝灯火通明的大营赶去。
只见那将军脸上戴着JiNg铁所铸的面具,身背长弓,腰佩宝剑,单手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腰身挺得笔直。
他在耶律奇略的营帐前勒停骏马,周身散发出的Y冷之气,连杀人如麻的勇士都觉得心惊。
他对新继位的汗王并无恭敬,连马都懒得下,将人头掷在地上,高声道:“耶律奇略,大兴两队骑兵共二百六十五人,全都Si在我布置的陷阱之中,副将的人头也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兑现你的承诺?”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好像喉咙遭受过什么重创,中原话却极为标准,毫无滞涩之感,分明是大兴子民。
身穿汗王袍服的耶律奇略掀开帘子,从帐内走出,瞥了眼Si不瞑目的人头,欣赏地望着马上端坐的男人,笑道:“温将军稍安勿躁,本王这就吩咐他们去办。”
却原来浑身杀气的男人,竟是当年陪温昭Si守定州五年的温朔。
定州城破之时,温昭本想以身殉国,却被弟弟拦住,兄弟俩落入耶律保慎手中,沦为阶下囚。
耶律保慎Ai惜温昭的才g,本想重用他,见他宁Si不屈,身子骨又弱得风一吹就倒,没少当着他的面折磨温朔。
温朔的嗓子就是那时候被烙铁烫坏的,前x后背交错着丑陋的疤痕,下半身在水牢里长年累月地泡着,留下病根,一到Y雨天就酸痛难忍,除此之外,还受过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酷刑……
温昭虽然心疼弟弟,却将家国大义看得b任何人的X命都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为求速Si,试过咬舌、撞壁、绝食等诸般手段,被耶律保慎五花大绑,又被迫服食了一种能令人心神迷乱、逐渐成瘾的药物,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了下来。
耶律保慎拿他没有办法,又生出几分敬意,只能四处延请名医,堪堪吊住他的X命。
而耶律奇略与耶律保慎的路数全然不同。
他读过许多中原书籍,对大兴历代明主的治世方略和光华灿烂的词赋篇章赞不绝口,常常打扮成读书人,搜罗人才,T察民情,标榜自己是一代贤主。
他的手上虽然也沾染了不少鲜血,却总是义正辞严地说,“天下以能者居之”,徐元景昏庸无能,丢尽祖先的脸面,正该他这样的人肃清乱局,还百姓一个盛世太平。
可以说,耶律奇略b耶律保慎的城府更深,更懂人心,也更擅长做表面功夫。
因此,面对温家两个y骨头,他不像弟弟一样瞻前顾后,顾惜温昭,却另辟蹊径,将注意力放在温朔身上。
若说温昭是誓Si守护大兴江山的白龙,温朔就是他口中的火焰,足上的利爪,是战功赫赫的无冕将军,前面遭受过那么多坎坷,说不定冥冥之中等待的就是他这个明主。
耶律奇略反过来拿温昭的X命钳制温朔,收到了b预想中更加惊喜的效果。
温朔几乎没怎么抵抗,就答应了他的条件。
他在狱卒们的搀扶下,艰难地从水牢里爬出来,略休养了几天,提剑奔赴战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听监视温朔的探子回报说,他行兵布阵的时候似有鬼神相助,JiNg准地预测了对手下一步的行动,率军将大兴JiNg锐团团包围,挽弓S向同胞时,也没有露出片刻迟疑。
经过这一次试探,耶律奇略知道,自己发现了个宝贝。
温朔的身手和经验都无可挑剔,得此良将,如虎添翼,想来攻破京兆城门,入主中原,不过是一两个月的事。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和煦,道:“温将军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本王派人把温昭送到你帐中,再分几个人好好照顾他,他常用的药物虽然昂贵又不易得,看在你的面子上,总不至于中断。”
耶律奇略明里收买,暗里敲打,唯恐温朔突生悔意,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温朔只冷冷道:“温朔已Si,至于温昭,大概也不希望以这副模样苟活于世,给道貌岸然的温家人抹黑。因此,你不必恭维什么‘温将军’,若是实在需要一个称呼,往后就叫我无名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