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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回到了我高中入学的第一天,那是我第一次遇见钟野。
我的高中是市里有名的贵族学校,而我的家境甚至连中等都算不上,能来到这里上学,全因为我中考成绩好,学校为了提高高考升学率不惜花钱招我这样的来装点门面,而我的父母一听我去那上学不仅不花钱还有钱拿,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转校,完全没过问我的想法。
我一点都不想来这里上学,我只想上一所普普通通的高中,然后像度过我的初中一样,每天在班里当一个默默无闻的透明人,一直到毕业。
是的,我就是这么地孤僻和不合群。幸好我就读的那所中学都是和我家境差不多的普通学生,尽管我性格古怪,大家却也不会过多在意,反而渐渐忽视了我的存在,而这正合我意。
可是一到了这里,我发现自己不想被人注意都难。
我和这里的一切都太格格不入了,我和我的同学们站在一起,就像一只不小心混进凤凰堆里的掉毛鸡,突兀又滑稽。
我能感受到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那眼神比看到一只从下水道爬出来的老鼠友好不了多少。为了避免更多的眼神接触,我选了教室最后的一个角落坐下。
我希望自己能像身后的那个垃圾桶一样,即使惹人厌,但时间让大家习惯,最终能成为可以忽略的存在。
但我第一节课就搞砸了一切,在我误以为老师是叫我的名字站起来的时候,教室里发出的哄笑声已然注定我接下来的高中生涯都将会在不平静中度过。
“童也。”
“钟野。”
我不该分心听错的,可是当时的我完全没料到自己之后会为这一个小小的错误付出多大的代价。我只记得自己在满堂的哄笑声中无措地转头,然后就看到了同样坐最后一排的另一个角落里的人正靠着墙壁,懒洋洋地站着。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便也转过头看向我。
我慌慌张张地转开目光,窘迫地坐下。我感到他仍在看我,目光像可感知的实物,一点一点落到我身体的每处……
然后我惊恐地意识到,我下面一直沉寂的某处,正悄悄勃起。
他是我欲望的起源,我注定在劫难逃。
七年了,我曾以为我已经摆脱钟野,甚至开始考虑发展一段新的关系。直到我被钟野打晕,在陌生的房间醒来后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四肢大开被绑在床上,而绑架我的人还正拿着摄像机跨坐在我胯间对着我的裸体拍摄的时候,我终于可悲地承认,我其实,从未逃脱。在我心里某个阴暗的角落,我其实一直都在渴望着被钟野找到,被他再次禁锢。尽管我耻于承认,但我的身体却很诚实地出卖了这一切。
——我感到莫名的兴奋。
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感到愤怒,既然四肢无法动弹不能蹦起来和钟野干一架,至少也该动动嘴皮子对他的家人表示一下问候。
于是我张张嘴。
“滚开。”我听到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虚弱和苍白无力。
“你醒了。”钟野把摄像机扔到一边,俯下身,脸凑到我的面前,低声问我,“你说什么?”
他的脸贴着我的那么近,说话的时候,嘴唇几乎含着我的耳朵,湿热的气息扑在耳侧,暧昧而色情。
我不自然地把脸歪向一边,想离钟野的脸远一点。
“我要你滚开。”我再一次警告他,同时闭上了眼睛。我怕他马上就会打我。
可我等了几秒,害怕中的巴掌并没有落在脸上,压在胸膛上的重量也消失了,钟野重新坐回到了我的胯间。
“童童,”我听见他在唤我,语气里满是受伤和委屈,好像躺在床上被绑着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然善于利用我的软肋。我曾在他这样的声音的诱哄下无条件地为他做过多少荒唐的事呢,是不计其数!
而这次,我在心里告诫自己,绝不能再上他的当了。
所以我选择紧紧地闭着自己的眼睛,做一个一动不动装聋作哑的傻瓜。
“童童。”见我没有反应,钟野又唤了一声,他的脸重新贴了上来,脑袋抵在我的脖颈处,鼻尖在我的颈间深深的嗅闻,像受伤后寻求安慰的宠物。
而我,仍像一尊雕塑般躺在那里,对他所有的示弱都无动于衷。
他沉浸在自己表演的这场苦情独角戏里,用手轻抚我的脸颊,吻我的眼睛,鼻子,嘴巴……我不得不用牙齿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才能忍住张开嘴去回应他亲吻的冲动。他吻了一会,呼吸逐渐粗重,力道也越发凶狠起来,牙齿磕着肉,像是要把我咬碎。
我吃痛不住,扭动身子挣扎。
钟野把我死死地压着不动,没再亲我,只是紧紧地抱着。
我们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默不作声地过了一会,像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
当然,如果我的四肢没有被绑着动不了的话,那就更逼真了。
我的理智在他温柔的假象下一
', ' ')('点点溺毙,当这个长长的拥抱结束的时候,我甚至感到可惜。
“童童。”
我的鼻头发酸,我想流泪。
“你放过我吧,钟野。”我睁开眼睛,竭力不让自己在钟野面前哭出来。
他已经从我的身上下来,坐在我两腿打开之间的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神就像第一次见我时那样的,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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