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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没被惊到是假的,但首要的还是立马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不住,我要回去。”我斩钉截铁地反驳。
他对我的反应一点都不奇怪,不急也不恼,幽幽反问道,“回去继续气你爸妈吗?”
不待我回答,又继续说道,“离考试只有一个月了,你如果还想上大学的话,就住这。”
“不需要,我会让我妈给我在外面租个房子的。”急着反驳,一不小心就把藏心里的小算盘都抖落出来了。刚说完,就开始后悔,马上抬头去看他的反应。
“你想的倒挺远。”他脸上的笑变地诡异起来,阴阳怪气地回我。
我没反驳他,鼓起勇气问他要手机,“我手机呢,还我,我要给我妈打电话。昨晚没回去也没打电话给她,她肯定很担心。”
“怎么,想要你妈来救你?”他从裤子口袋掏出我的手机,对我晃了晃,“想要的话过来拿。”
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轻易把手机给我,站在原地踌躇一会,咬咬牙,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了。
伸手过去拿手机,他却手一偏躲过,然后用手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命令,“坐这。”
男子汉,能伸能屈,只要他肯把手机给我,我就能打给母亲让她来接我,他就是再有办法,也不敢在我和母亲通过话以后还强行扣着我不准走吧。
我这么想着,虽然还是对他真的会把手机给我表示怀疑,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老实坐到他旁边。
刚坐下,他猝不及防地扑过来,两手环住我的脖子将我整个人强硬地拉到他怀里,低头很用力的在我脸颊上啵了一口,又用鼻子在我衣服上嗅闻,喃喃问我,“你怎么这么香?”
我在心里翻白眼,心说这不是你自己的衣服吗,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会香!嫌弃地想要挣扎出他的怀抱,问他,“手机呢?”
“乖乖别动我就给你。”他重新把我按回他怀里,警告道,然后才把手机塞到我手里,并再一次威胁,“老实呆着。”
我被他严严实实箍着,就是想动也动不了,也没心思和他计较这些,拿到手机后马上解锁,立刻拨通我妈的电话。
但我运气有点背,连打了几次那边都没接电话,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干嘛。
“怎么,你妈不愿接你电话吗?”他紧紧贴着我的后背,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和我一起看着手机屏幕,幸灾乐祸地问。
我懒得搭理他,闷头继续打过去。
一连打了十来个过去,打的我整个人已经心浮气躁想要摔手机的时候,电话总算接通了。
“喂,童童。”
“喂,妈。”电话一接通,我激动地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结果还没起身就被钟野硬生生按着肩膀给坐回了原地。
“刚手机放包里了,妈没听到。”
听到母亲这么说,心情瞬间好了很多,没打通前,心里还在隐隐担心母亲会不会是对我太失望了所以故意不接我电话,现在证明自己真是多想了。
我转过头故意瞪钟野一眼,挑衅的,用眼神告诉他预判失误,我母亲才没有不愿接我电话。
他对于自己的失误丝毫没有不开心,也不是很关心我和我母亲会说些什么的样子,看我瞪他,还撅着嘴凑过来要来吻我眼睛。
我赶紧转过头不再理他,跟母亲说起正事。
“妈,你现在在家吗,我等会回去,没带钥匙。”
“啊,我在外面呢。怎么啦,是有什么东西落家里了吗?是什么啊,你告诉妈,等妈回去了找到给你送过来好不好?”
什么啊,我一头雾水。
“妈,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落家里?你送过来,送哪去啊?”
“咦,小野昨天不是跟我说你们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子吗?早上的时候还过来把你的东西全收拾搬走了,说今天就住进去,直到考试完。不是的吗?那你现在在哪啊童童,你爸……”
我妈还在说着什么,但我已经因为刚接收到的信息太过震惊而没心思再听下去了,“嗯嗯嗯”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母亲,脑子却转地飞快高速消化方才的信息。
“小野昨天不是跟我说你们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子吗?”,所以他昨天有打电话给我母亲?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反正看这样子,我母亲已经同意我出来住了。
“早上的时候还过来把你的东西全收拾搬走了,”早上,是今天早上才去我家取的东西?为什么我会不知道呢,哦,或许是我起地太晚了?
所以,我妈不仅同意我出来住,还很积极地帮他把我的东西打包好交给了他?
她难道没认出钟野就是那个人吗?难道她已经接受我了?因为我自杀的事?
我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还没待我一一想清楚,母亲却已经在那边着急起来,担心地问我,“童童,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唉,先不想了,一切等回去后再当面问她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回去。
一想
', ' ')('到这,我赶紧停止胡思乱想,安抚母亲,“那个,妈,我没事。刚走了会神,没认真听。”
“咳,你这孩子,半天不吭一声,叫妈担心……”又是一顿唠叨。
我焦躁地听着,等不及开口跟母亲再提我回家的事。
“妈,”还是按捺不住,中途打断了母亲的话。
刚叫了一声,正要接着往下说,眼前突然出现一部手机,屏幕亮着,正在播放一个什么视频。
我不耐烦地用手打开,张开嘴,话还没说出口,那部碍事的手机又伸到了我眼前,这一次,我的手没能推开。
钟野把它怼到我面前,屏幕上,是我刚高潮后意乱情迷的脸,头发凌乱着,满脸不正常的潮红,双眼迷蒙。画面还在继续,我盯着手机屏幕,大脑一片空白
“要我把声音打开吗?”钟野凑到我耳边,轻声问。
不待我回答,他的手指已经按住手机一边的按钮。
“不要。”我几乎是大叫着喊出来,伸手要去抢他手中的手机。
“怎么了,童童?”母亲在那边紧张地问。
钟野抓住我的手不准乱动,然后用手指了指我的手机,示意我回话。
我心乱如麻,重新把手机放回耳边时手都是抖的,张开嘴几次才说出一句话。
“妈,没事,刚才走路不小心踩到坑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我撒了个谎,
“哦,吓妈一跳,突然叫起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你走路看着点啊。”
“嗯。”我心烦意乱地应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对了,童童,你还回来吗?还是妈找到后给你送过来啊?”不知什么时候又扯了回来。
钟野贴在我身后,全程都能听到我母亲的话,那边刚说完,他把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威胁的意思。
我一看他拿出手机,脸一下子煞白,慌忙回到,“妈,不用了,我想了下,那东西也不是很需要,算了。不说了,我先挂了。”
“啊,不用我送过来吗,妈也想顺便过来看下你那房子……”
母亲还在唠叨,我却已无心再听,她是我最后的希望,但现在,我什么退路都没有了。
钟野凑过来,伸出舌头舔我的耳廓,手从我衣服下摆伸进来,手掌慢慢慢慢抚上我胸口,捏住两粒,轻轻揉搓。
我明显感觉到后面有根硬硬的东西抵住了我的腰。
“把裤子脱了。”他叼住我的耳垂,用气音在我耳边命令道。
我僵在那里,他的抚摸让我恶心,但我知道自己无法躲避。
“妈,”我努力忍住不让自己说话的时候带出哭腔,“我还有事,先不说了吧。”
“啊,那行吧,你要照顾好自己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好好复习,等妈有空就过来看你啊。”泪水流下来。
我用手捂住嘴巴从喉咙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嗯”后,快速地挂断了电话,泪水立刻决堤般流下来。
“你现在还想回去吗?”他抱着我的腰把我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一边伸手给我擦脸上的泪水,一边故作温柔的问。
他手上的动作是那么轻柔,脸上的表情也满是疼惜,好像造成我这样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我真想把他的脸抓烂挠破,让他再也摆不出这副神态来恶心人。
但这张脸这么好看,谁忍心下的去手呢,何况这一切也并不是它的错,坏的是人心。
“钟野我操你妈。”我一把抓住他受伤的右手,一拳用力打在了上面。
那天钟野是怎么带着一只受伤严重的手臂离开的,我不知道,因他离开的时候,我早就已经被他按在地上掐着脖子操晕过去,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隐约听见从学校那边传来铃响。
我光着身子躺在地板上,张着耳朵仔细听远处的铃声,想听清到底是放学还是上晚自习的。手机在旁边的沙发上响个不停,我不想接,但它锲而不舍地响着,影响我听其他声音了,我只能妥协般的探手过去摸到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谁啊?”浑身无力,说句话都费劲。
“童也是吧?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啊,我都快打爆了,唉。敲门也没人应,不在家的话好歹也提前说一声啊。”一接通,那边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埋怨。
“你谁啊,到底什么事?”耐着性子听完,仍然不知所云。
“诶,”那边显然一惊,“你不是童也吗?xx小区72栋三楼304,不对吗?”
我刚想说我没订过什么餐,结果那边接着又说,“是位姓钟的先生订的,还特别备注了要亲手送到手上才行。我真的是,为了你这个单店员白跑了一趟不说,电话打没电也没关系。就你这餐吧,主要还特贵,准备起来耗时又耗力,麻烦啊。”
说完,又是一通抱怨,根本没我接话的份。
我听他说完,才有气无力道,“别再送了,你就当我已经吃过了。放心,我不会投诉你们的。”
“啊,这样啊
', ' ')('!”那边似乎有点为难,“怎么,您是不是嫌我们打太多电话了啊?不好意思啊,真的是因为联系不到您怕无法按钟先生的要求亲手交您手上,我们才这样的。实在抱歉啊,下次一定注意。我现在立刻把东西热一下叫人送过来,您看可以吗?”
还没等我拒绝,那边已经唱起了苦情戏,“真的对不住啊,我们这小本生意,一天忙地脚不沾地也就赚几个辛苦钱,现在生意还越来越难做,也不知道这店还能坚持多久……”
“行行行,那你送过来吧。”我慌忙打住他,生怕他下一句就是在电话那头哭起来。
那边立刻喜笑颜开,连连应着,“哦哦哦,那好那好,很快的,马上就好,谢谢理解啊。”
我不耐地挂断电话,把手机重新丢回沙发上不想动弹,但一想到送餐的很快会过来,又不得不催促着自己尽快动起来,至少待会开门拿外卖的时候不能光着身子。
勉强攀着沙发从地上爬起来,衣裤散落在地板上,皱巴巴的,上面还有好几团鲜红的血印。我实在不想把沾有血迹的衣裤穿在身上,光着身子走向卧室,希望能在那里找到可以换洗的衣裤。
结果是没有。衣柜里空荡荡的,找遍了两个卧室,甚至不死心的连阳台都出去看了,一件衣服都没看到。
不是说把我的东西搬走了吗,怎么没在这?!或许还没时间搬过来?
我无奈地捡起地上那套衣裤,想拿去洗手间把血印子洗一下再穿上,结果还没进洗手间,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童先生,您的外卖。”
门敲地震天响,生怕里面的人没听见似的。
容不得我再浪费时间,我匆忙套上衣裤,急急忙忙走过去打开了门。
“您的外卖。”见我开门,那人赶紧把外卖往我面前递。
我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大保温箱,无从下手。难道要我自己打开找吗?可我压根不知道那人订了什么啊。
“那个,我的餐呢?”虽然对这个外卖员有点不满,但我还是尽量让自己显得有礼貌。
谁知他朝我微微一笑,将保温箱又往我面前伸了伸,解释道,“都是你的,箱子你吃完后把东西全放里面然后搁门边就行了,我们会有店员过来取的。”
现在的外卖服务都这么周到的吗,看来老板还真是没骗我啊,生意不好做,竞争激烈啊。
我懵懵地接过保温箱,跟那人道完谢后关上了门。
走回客厅了还听见那人在门外喊,“那个,童先生,能不能请你朋友钟先生帮忙给个好评啊,谢谢了。”
生活不易啊。
我不得不也攒着劲大声回应他,“知道了。”
把保温箱放在茶几上,下一步立刻脱掉身上的衣裤,只剩一条裤衩留下。
转身想躺沙发上,但想到几个小时以前我才和钟野在这沙发上打了一架,就不想再沾那上面哪怕一丝纤维。
拉了张椅子靠着客厅和阳台间的玻璃门坐下,看外面大量的蜻蜓和不知名的飞虫在天空中飞来飞去,是要下大雨的前奏。
我把下巴搁在椅背上,呆呆地看着外面,等暴雨何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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