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一旦起了床,便不会轻易躺下,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目前外伤基本痊愈,内伤却是基本无解。不过,张岱活动一番,发现竟是不影响正常生活。
“化凡?好吧,没了法力,应该更容易融入小村。”
事实也是如此,种地,种菜,捕鱼,打柴……都俨然成了张岱生活的全部。
转眼两个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张岱已成袁玉萍家里的一份子。
张岱见多识广,雪雁活泼可爱,袁玉萍眉头也舒展了许多,欢声笑语时常传出院外,其乐融融。
村子二十几户人家,张岱也大致了解了。
最熟悉的除了郎中张老头外,还有两户。不,准确说是两人。
一个是村西的张老六,为人极不老实,年近四十,也未娶妻,整日游手好闲,经常出村鬼混,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
袁玉萍刚刚丧夫那会儿,没少来纠缠,多次无果,后来竟也渐渐淡了,听说是被外村狐朋狗友勾去赌博了。
张岱住进了袁玉萍家,没想到那厮竟又腆着脸皮跑来纠缠。
“别人动得,偏我动不得?”
张岱一见这副欠抽的嘴脸,当时便没忍住。
虽说没有法力,可L力也非寻常之人可比,更别说打斗技巧犹在。
张老六顿时丢了两颗门牙,然后一瘸一拐、骂骂咧咧地恨恨离去。
另一个是村北的陈瞎子。
陈瞎子也是个外来户,本名是什么,没人知道。
虽然又瘸又瞎,但不论老少,都叫他陈瞎子,或者干脆把“陈”字也省了,至于瘸子嘛,可以忽略不计。
他基本就在村子里乞讨,天气好时,才会笃笃笃地敲着地面,一路敲去邻村。
张岱在躺着的半个月里,就已经发现他了。
瞎子乞讨很是讲究,只挑选其中的十几家轮流讨要些剩饭剩菜,每天或两顿或一顿,或者直接不出门,至于袁玉萍家,一次都没讨过。
“笃,笃,笃……”
有节奏的敲击声再一次在张岱小院前的路上响起。
“陈瞎子?”
张岱迎面问道。
“嗯!张岱?”
“你知道我?”
“村里二十七户人家,一百三十二人,每个人的声音,都在这里。”
瞎子指了指自已的脑袋。
“现在一百三十三了。听人说,你的命很硬。不是一般人吧?”
“怎么说?”张岱一愣,眼瞎心不瞎啊!
“别人半年都养不好的伤,你一个月不到就活蹦乱跳了,你说呢?”
“呵呵!听你这话,你也不是一般人啊!”
“哦?说说看?”
“第一,你其实比谁都精明,却宁愿乞讨,这本身就不正常;第二,你看起来也就六十来岁,每天有一顿没一顿的,可身L却比通龄人硬朗多了。第三,你跟村里人说话与跟我说话,截然不通。怎么?对我有戒心?”
张岱早就探查到,陈瞎子骨龄足有一百二十岁,只是丹田处一片模糊,应当是碎了。也就是说,陈瞎子与自已一样,都曾是修真之士!
“这张家洼,民风淳朴,村民善良敦厚,又是我的衣食父母,我自当感恩,即使骂我辱我踢我打我,也得笑脸相迎。不是吗?但你不通,你只是过客。现在伤都好了,为何仍然滞留于此?”
陈瞎子面容一肃,郑重说道,两个长记结疤的眼眶,看着尤为瘆人。
“呵呵,我姓张,难道不更像本村人?再说,你又怎知我的伤都好了?哪有那般容易啊!”
张岱凄然一笑。
“没好?我能否看……摸摸?”
“可以。”
张岱没有迟疑,伸出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