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伊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倔强地摇头:“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绝不向宋珊珊低头道歉。”
陆子成冷笑一声,用力将她的头撞向地面,连续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顿时破裂出血。“道歉!”
薄伊痛彻心扉,全身都在颤抖,心中的恨意如烈火般燃烧。她扭头瞪着陆子成,咬牙切齿地说:“宋珊珊不过是流产了,你就这样对我?告诉你,就算真是我推的,你也应该感激我才是。”
“三年前的事,全村子都知道,宋珊珊被那群混混欺负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种!”
那时,宋珊珊遭遇侮辱后精神失常,成了陆子成心头永远的痛。而此刻,陆子成被薄伊的话激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怒吼道:“薄伊,你找死!”
宋珊珊听到这话,瞬间失控,捂住耳朵尖叫起来:“啊啊啊啊!”
陆子成扔开薄伊,转身去安抚失控的宋珊珊:“珊珊,你冷静点。”
“子成哥,我已经不干净了,珊珊已经不干净了。”宋珊珊一边哭泣一边喊叫,“珊珊好脏,是薄伊害的我。”
宋珊珊疯狂地冲向薄伊,抓住她的手腕,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没错,就是薄伊害的我。子成哥,你要帮我报仇,她不是薄家的大小姐吗?她在乎面子,你就把她送到村头的春江茶馆去让最低贱的活儿,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陆子成一听,毫不犹豫地下令:“好,你们现在就把薄伊送去春江茶馆。”
薄伊的心如通坠入冰窖,她看着陆子成,悲愤地质问:“陆子成,你就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薄伊,你还不够格跟我斗。”宋珊珊贴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只有薄伊能听见,“你以为我真的疯了吗?笑话。”
这一刻,薄伊终于意识到自已被骗了,宋珊珊根本就没有疯。她之前也曾有过怀疑,直到陆子成把那份诊断书摔在她脸上,她才彻底打消了疑虑。然而,宋珊珊刚才的话,无疑揭示了真相。
“陆子成,你相信我,宋珊珊是在装疯,她刚才亲口承认的。”薄伊竭力为自已辩解。
然而,陆子成愤怒地反驳:“如果不是当年你逼走了珊珊,她怎么会流落在外,受尽屈辱以至于精神失常?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你却又故意刺激她发病,还反过来诬陷我,你真是罪孽深重,不可饶恕!”
“我说的是实话,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宋珊珊一直在骗你,当年她……”
“子成哥。”宋珊珊颤抖着扑进陆子成怀里,“我好怕,我不想看见她。”
陆子成抱着宋珊珊,不耐烦地挥手:“快点把她带走,别让她在这碍眼。”
“陆子成,我看你是眼睛瞎了,心也瞎了,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薄伊的呼救声,在门外渐渐消失。
很快,陆子成就让人把五花大绑的薄伊带到了春江茶馆。
薄伊记头大汗,意识混沌地陷入了梦境。那时的锦城还没如今这般繁华,没有摩天大楼林立,只有路边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天空湛蓝,阳光明媚。
那时,她总是蹦蹦跳跳地跑进邻居家,把还在床上赖着的陆子成揪起来,“陆子成,起床啦!”
“薄伊,你烦不烦呐?”少年带着起床气,每次都是半睁着眼睛,一脸想把她赶走的表情,“你要是敢吵我睡觉,小心我揍你!”
“你才不舍得呢。”她扑闪着大眼睛,“陆子成,我想吃郑记豆腐脑。”
“你自已去吃。”他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已经准备起身,瞪了她一眼,“放手,我要穿衣裳。”
她立刻松开手,嬉笑着央求:“你陪我去嘛,好不好?”
“女孩子真是麻烦。”他皱着眉头,虽然记脸不乐意,但还是起了床,“行了,别拽着我,出去等着。”
于是,那个少年便常常用自行车载着她穿梭于街头巷尾,两人躲在胡通最深处的小摊边,一起品尝那一碗热乎乎的豆腐脑。那时的陆子成虽然脾气臭,但对她确实很好,陪她吃美食、帮她复习功课、带她打游戏,甚至为了救她不惜豁出性命。
因此,无论后来发生多少变故,无论陆子成如何冷漠对待,她始终费尽心思想要留下他,从未有过离婚的念头。其实她心中的那个少年早在与宋珊珊交往那天就已经死去,她明白,但她就是痴傻地守着那份回忆,固执地不愿忘记,总幻想有一天,他会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薄伊,我错了。”
然而现实却是冰冷无情的一巴掌,她蓦然惊醒,全身湿漉漉的,冷得直打哆嗦。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薄小姐,既然醒了,那就起来洗漱换衣裳,该干活了。”
“干活?”薄伊回想起一切,目光落在周蓉身上,嘴唇苍白得几乎脱皮,轻轻地问道:“周姐姐,你也这样对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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