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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很久才回来了一次会所,包厢门口朋友冬荨看见我的时候那双眯眯眼都睁大了。
“前几天不还打电话敷衍我说没空,还要请我吃饭。怎么今天突然来了?”冬荨挥手让周围围着的陪酒女都出去,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给我倒了一杯红酒。
我接过尝了一口,在她身旁坐下。
“开完会路过,就顺便过来看看。许家中标的那个项目你多上点心,别总是在外面瞎混瞎玩。”我像个老师一样语重心长唠叨她。她头疼的捂着耳朵撇嘴“姐姐放过我吧,我刚被我爹他们逼着相亲,烦的没边儿了。怎么你也教训我,让我清静清静吧。”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行行行,你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就去问章晏,这次你要是搞砸了可就没有下次了。”
小冬朋友一听立刻打起精神“什什么,没有下次。怎么回事他都是你的狗了还不得什么都听你的……”
感情是想要糊弄我,我揪住她白嫩娇小的耳朵装作生气的捏了捏“你动脑子想一想,你这次做砸了我下次还推荐你,你觉得人家会同意吗。是我的狗又怎么样,毕竟是场上的生意人,合作是为了利益而不是为了给你擦屁股。再说了你实力不行我还推荐你那他也不是傻子肯定要知道我们之间是有问题的啊。”
她呲牙咧嘴的求饶“疼疼,好好我知道了,我今晚回家就开始着手准备。”
这才松开手,仰头把红酒一饮而尽。
“不过粟若我得提醒你一下。之前你玩过的一只狗最近在向我打听你,你小心被那姓许的知道。”冬荨揉着耳朵说。
“什么意思?”我眉头一皱,察觉事情不简单。
“就是不知道他从那里听说的你俩关系好,可能有想用之前的事情威胁你的意思……”冬荨越说越蔫,因为我眼里已经快要喷火了。
“他一个被人玩的烂货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是不是嘴巴不严说出去了?”我手有些紧张的攥成拳头,许甄相目前对我可能只是一种找到了新型玩法的状态,很有可能只停留在肉体没有达到精神依赖。这种时候出了问题之前的一切可能都没有用了。
冬荨可怜兮兮的缩着肩膀,像个被训的小学生。
“没有啊,我嘴巴很严的。我也留心了一下,自从你不怎么来了之后那家伙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听我姐说有一次还偷跑出去不过又自己回来了。你,你要不要见见他聊聊?哎……是不是叫晨贞来着?”
我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想起了那个叫晨贞的狗。
第一次调教的时候就表现的很出色,把狗心甘情愿献给主人的忠诚表达的淋漓尽致,如果不是见过他在别人身下承欢的样子我都怀疑他是真的想做我的狗了。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但既然冬荨这么说,还是有必要去见见。
“他人呢。”我问。
“一直到晚上好像都没空,得等到九点以后了。”冬荨拿出手机调出一张表看了看然后告诉我。
“啊,对了。你现在特殊时期,那个许什么玩意儿的会放你出来吗?”她想到什么,有些担心的问我。
我叹了口气,脑袋更疼了。
“算了,不回去了。直接等他吧。”
我也不是没想过让晨贞直接找我说清楚,但是如果这期间打扰到客人的兴致的话问题就大了。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等好了。
“那也行。快快快,你不是请我吃饭吗,我要吃CBD的一家韩料你快带我去……”说到吃,冬荨叽叽喳喳吵开了。我被她烦的没边儿,只好带她去。
期间许甄相除了发了一下自己的定位,报告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之外别的没有再发消息。
晚上八点的时候,大概是见我没回家,许甄相终于忍不住了。
“主人怎么还没回家?”
配了一个小狗可怜兮兮的表情包。
我在包间和姐妹们聊家族上的事务,没有什么心情好好回复。
“在忙。”
又过了两分钟“在忙什么呢?”
我直接删掉对话框没有再理了。
章晏眼尖看出了什么,凑到我跟前悄悄问“是不是新收的狗来查岗了?”
语气里充满揶揄。
我捏了捏她的后颈“你少操点心,你家那个你怎么不担心担心。”
章晏家的狗因为她出差三天没有回消息最近在闹情绪,已经严重到要自杀了。
她脸上表情很难看“操,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心你家那个也学着闹脾气自杀。”
我笑着骂她“滚你,不用你操心。”
不过确实提醒了我,不能把狗的依赖度刷的太高了。
拿过手机一看,全是许甄相发来的消息。
——在忙吗?
——怎么不理我啊
——忙什么事啊……
——回我消息好不好
——你不是说好了回家就玩我的吗
——你到底去哪了啊
', ' ')('……
章晏看见他发的一长串消息,在一旁忍不住噗嗤笑了。
“果然,我就说哈哈哈。粟若啊你可别玩脱了。”
然后幸灾乐祸跑开了。
我不胜其烦的回了消息“不要再问,也不要再给我发消息。再让我看见你的消息提示音我立马把你拉黑。”
果然之后再也没有给我发过消息。
等到了九点,冬荨带我去了五楼一个豪华房间,她站在门口打了个哈欠“我困了,还得回家看项目就不留这里陪你了。其他人也散了,你跟他谈完之后自己打车回吧路上小心啊。”
我点头“知道了,你走吧。”
然后推开门。
不知为何灯是黑的,我关上门打开灯,低头一看,晨贞竟然穿着暴露的情趣衣跪在我面前。
“主人,你终于来看我了。”晨贞的桃花眼含着泪,水汪汪的都快要滴出来了。
我心烦意乱的从他身边走过,坐在沙发上。他像狗一样爬过来跪坐在我的脚边,故意撅起比女人还丰满的翘臀,丁字裤的红线穿过股沟,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某些没有自制力的人一看就要失去心神。
我只是冷着眼看他“晨贞,我们是一次性交易。我给你钱你给我快乐这很公平,我不希望你做逾矩的事。”
他没想到我是来找他问罪,所以愣了一下,接着又拿出哄骗客人的那套可怜模样,红着眼皱眉看我。
“我做什么逾矩的事了?”
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委屈的表情看上去是真的不知情。
“为什么打听我的事,你想做什么。”
这句话如同开关一样打开了他感情的闸,晨贞一副不想再伪装的样子,把所有激动的情绪宣泄出来。
“我想做什么,粟若。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当成你的狗了,结果你不要我了。我偶然间听到一个飘客说他的老板竟然和粟家的弃子混在一起,我当时有预感你是不是抛弃我了,所以我趁着买药的机会出去想要找你问问,但是我没有你的任何联系方式所以我找不到你。你怎么忍心一声不吭就把我扔掉了,你怎么可以!”
他说着说着,肩膀剧烈的抖动起来,眼泪像断珠一样淌下,挺翘的鼻头也染上一层诱人犯罪的红,看起来可怜到了极点。
“我知道我的身份让你唾弃,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签了卖身契,没有能力支付巨额赔偿款。你以为我不想好好跟你在一起吗……”
他说的实在是情真意切,让我有些模糊了。
“那么多人,你勾搭一个让他们给你支付赔偿款,你做不到吗?”
虽然知道我这样是钓鱼执法,但是如果我不问,怕是他也会有这个想法,倒不如挑明讲。
他继续呜咽“你觉得来这里的人有几个是真心的,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发泄的玩物罢了。又怎么可能愿意为了我……”
他讲不下去了,捂着脸哭了起来。仿佛真心真的被我践踏一般痛不欲生。
我又开始头疼,这人若说是演出来的,那演技实在是好的吓人,因为我确实辨认不出来他是否是真心或者假意。
他哭嚷的声音实在是让我心烦,我抽出茶几上的抽纸递给他。
“把眼泪擦一擦。”
他抬头刚要结果纸,门外传来混乱的声音。
“先生,您不能硬闯——先生!”
“保安呢,快来拦住他!”
好像是往我这里来的,我走到门口打开门————
正好和被前台小姐拽着衣服红着眼握着拳头的许甄相打了照面。
他仿佛灵魂出走一般盯着我,眼里空洞洞,没有感情。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您了,我们保安马上就到。”前台小姐上前来朝我鞠躬解释。
终究是瞒不住了,我挥了挥手。
“没事,这位先生是来找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你不用叫保安,只需要把保密措施做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位先生来过这里就好。”我拉过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的许甄相,把他拽进门。
“粟,粟若。”他喃喃自语的看着我,又抬眼去看地上跪着的晨贞,这才反应过来一般把崩溃倾之于脸上。
“你说你在忙,你是忙着安慰别的狗吗?”
他从来没有对我高声说过话,但这句话里把他压抑的感情全都释放出来,几乎是吼着说的。
我木着脸朝他解释“我没有别的狗,我跟这位之间有些误会。”
他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指着地上的晨贞愤怒的失控大吼"误会,什么误会需要你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这种地方和这种人解释?你是在玩我吗?"
他实在是过于激动,指人的手尖都微微颤抖。晨贞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呆愣着看我。
我上前啪的打了许甄相一巴掌,过于用力导致他的头都用力的扭向一边。
"你先冷静下来,要不然就给我滚出去。"
他摸着被我打出巴掌印的脸,不敢相信
', ' ')('的看着我。眉毛皱在一起,嘴巴也用力的死死抿着控制情绪。
晨贞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走到我们中间对许甄相说"先生你误会了,我和粟若小姐之间什么也没有。其实我只是粟小姐资助的一位贫困生罢了,今晚是她知道了我在这种地方工作生气了来劝我迷途知返的。"
晨贞很懂事的把借口想好,我倒是没有预料到。
许甄相把憋回去的脾气对着晨贞发作,他上前揪住晨贞的领口把他按在墙上,双眼里喷射出来的嫉妒几乎要杀死人。
"你他妈少骗我,老子再傻也不会相信你这种笨拙的借口。"他控制不住的举起拳头要挥上去,我在他拳头快要打到人之前说"你敢动他,我们就断绝关系。"
他的拳头立刻改变方向折回,落了个空,拳风撩过几捋晨贞的头发。
"粟若,你。"他扭头看我,一脸不可置信。
"你放开他让他走,我来和你好好解释。"
我的头疼的快要裂开,但还是努力维持威严指挥他。
他脸上抽搐了一下,随后放开了晨贞。晨贞去拿了外套就穿上立刻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能感受到他快要破碎的感情鼓在胸口。
我看着他,与他的双眼对视,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我和那个人,并不是主人和狗的感情。在我遇到你之前可能与他有过几次错误的见面,但我今晚是来向他说清楚的。我粟若的狗,从始至终都只有你许甄相一个。"
他被我的话有安抚到,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一下子瘫软坐在地上。"呜……"
担心与委屈同时决堤,被他的害怕炸掉眼泪的坝,整个人把头埋在双腿间嚎啕着哭。
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被他一个用力扑进怀里死命的抱着。
"为什么不说清楚,要我胡思乱想,要这么折磨我。"他拽着我的衣服,浑身颤抖着。
"幸亏我在你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要不然今晚……"他哭的样子太狼狈,柔软的黑发潦草的耷拉在额前,眼泪也抹了一脸。
"你又欠揍了,敢在我手机上装定位。"我装作不爽故意吓唬他,他果然被我吓的止住哭声,一抽一抽的小声解释"对不起,但我实在是害怕你一声不吭离开我。所以才……。主人可以惩罚我,只要不离开我。"
明明二十多岁的人了,像个小孩一样窝在我怀里满脸是泪的撒娇,连平日里有些锋利的眼角都柔和下来,莫名的有些可爱。
我笑起来说"你真是傻得可以。起来整理一下,我们回家。"
明显"回家"二字让他有了安全感,他起身整理好,然后把我横抱起来。
"主人,等会儿再回家。"
把我轻放在床上,低头无尽温柔的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现在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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