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也是,你根本不听我说什么……我累了己熔川,来找你是我的错,再也不打扰你了。”展沿前额抵着己熔川的肩膀苦笑着说。
这时他们身后刑架顶端悄然立时的人无声的咧开嘴露出两排尖尖的牙齿,打了个响指对着祭坛前的河水轻声说,“起来吧。”
展沿和己熔川脚下的祭坛应声剧烈震颤,己熔川反应迅速的将展沿往祭坛下推,但两个人无论如何触不到祭坛的边沿。展沿和己熔川四目相对,两人看向河面上迅速开裂的浮冰,预言师的头颅忽然间破冰而出。
“上当了上当了……”她原本黝黑的脸变成暗红,全然黑透的眼球四周遍布怒张的青筋。张口发出的笑声像尖锐的指甲从鱼骨上划过。
她的嗓音沾染嘶哑的风声,“蚀虫是谎言,岩木也是谎言,这祭坛就是为你准备的,己熔川。森林深处的火种早就做下了预言,你才是我们族人前进道路上真正的障碍。奈何你平日毫无破绽,身旁又有这贴心的小东西不离左右,我们步步为营终于等到这天。”
随着她的话语祭坛上的血迅速聚拢到己熔川脚下,包裹住他的脚面,爬升到他的小腿。己熔川推开怔愣的展沿,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对自己十分不利。
“血液是最好的媒介,而用狼血做引设下的诅咒无人能解。从你踏上这祭坛脚底沾染鲜血的那刻开始,你就已深陷我的诅咒中。”
“骗人……”姜云忽然瘫软在地上,怔愣的说,“这跟说好的不样,术师明明告诉我这血祭是为了让熔川永远倾心于我,让尸罗的药力永远生效。”
预言师僵硬可怖的脸突然转向姜云,“呵,被贪欲迷惑的女人啊,区区魅惑术何以用的上珍贵的狼血。若是没有你的贪念助我迷惑那两人的心智,计划的进行也不至于如此顺利。”
“不不不,我不相信……”姜云抱住头陷入混乱。
“我倒想知道所谓你们费尽心机施加给我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诅咒。”己熔川目光沉静的缓缓开口。
预言师忽然兴奋的睁大漆黑的双目,“己族受神庇佑的肉身啊,我要将你深埋于心底的嗜杀欲释放出来,然后摧毁你,让无所畏惧你自己,成为你恐惧的源头。”
随话语袭来的是扑面的寒风,空气冷的像要冻结。这是浸透了力量的语言,让人不寒而立却使展沿瞬间的怒不可遏。
“闭嘴!再对他说个字我就扯掉你的舌头,堵住你的喉咙,封死你的嘴巴!”然而祭坛之上言灵无效,展沿呛咳着吐出口血,预言师却毫发无伤。
“展沿,不要说!”被血缚住的己熔川眼睁睁看着展沿脱力的跪倒。
于此同时预言师诅咒的话语仍在继续,“……让己熔川你的身躯沾染七日的血和怨恨,胀破你的魂,永世深埋地底无法重见天日!”
展沿身体猛的震,回头准确的看向刑架。白色裘皮,朱砂横纹,两排嗜血的尖牙,正是他去救己燃泽那晚遇到的黑言灵师头目——彭疆。
“我早该知道的。”展沿擦干净嘴角再次爬起来,定定的看着从刑架顶端跳下来的彭疆。
“啊呀呀,竟被你察觉了。难得我想演出双簧,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木偶戏。”彭疆说着打了个响指,预言师的脸瞬间干瘪枯萎化作滩烂泥漂浮于河面。
“是哪句话暴露了?是我说要摧毁己熔川,还是让他永世深埋地底无法重见天日?”彭疆说着步步走上祭坛。
“住口,收回你对己熔川的诅咒我现在还能饶你。”展沿每对彭疆说出句反抗的话嘴中就溢出鲜血。
“啧啧,我刚才分明看见你撕心裂肺的说要跟他决裂了,无趣无趣,这么快就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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