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这场国葬本就有许多不合常理之处。
首先,徐时晔在名份上继承的并非兄长徐时琮的帝位,而是父亲世宗皇帝的帝位,遗诏由翰林院起草,这份遗诏并不好写,要求极多。
既不能贬抑徐时琮,可又得将其母于世宗朝时构陷易皇后母子与国公的罪愆隐晦写入;既要赞颂这短短一年多在位的仁政功绩,可又得暗讽他识人不清,行事软弱。
明褒暗贬,还不能贬得太过,其中还得有几分罪责己身的意味??翰林院一致同意,这遗诏全大燕只有宋瑾明写得出来。
本该丁忧解职的宋瑾明,愿意为徐时晔写这遗诏只有一个动机,那便是宋守纲的身后名。徐时晔允诺,即便宋守纲在金銮殿殉前主,功过依然能按世宗朝时的定。
宋瑾明的条件,是宋守纲入太庙,配享世宗庙庭,仅此一项。
若允许那Si前还大喊陈王bg0ng的宋守纲入太庙,那么徐时晔得位时的正统难免将受质疑,史官无论怎么写都是矛盾。
可徐时晔依然允了?
这下,徐时琮的葬仪就是徐时晔掌权不得不完美的第一步,稍有差池,将会掀朝堂余波DaNYAn。
这也是为什么易承渊与易妍凌必须替表兄在丧仪中关照所有事,他们二人是徐时晔最亲近的家人,亦为得力的左右手。
原本丧仪堪称顺利,直到宋瑾明与姜纬这对妹婿与妻舅打起来。
说是打起来,但事情发生得太快,没人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在开始时有人看见姜纬走到宋瑾明所立之处,附耳说了几句,然后不知怎地二人就缠斗在一起,很快宋瑾明就占了上风,将姜纬压制在地。
宋瑾明虽看着文弱,可到底在易家长大,耳濡目染,不仅知道该怎么将人撂倒在地,也知道打架时哪边不能碰——而他此刻全往Si里打,一副要置姜纬于Si地的模样。
众人将二人拉开之前,宋瑾明跨在姜纬x膛,掐着他的脖子,一拳接一拳往头颅招呼,使他连呼救都来不及,第二拳就晕了过去。
“瑾明!住手!”易承渊眼疾手快,抓到时机便使劲从宋瑾明身后将其架开,一旁的官员也匆忙拖出已经昏迷的姜纬。
可宋瑾明此刻已经杀红了眼,唇线绷得Si紧,拳上青筋尽显,抑不下的滔天怒火。
他那一身缟素上头多了触目惊心的斑斓血迹,髪冠已散,一泻而下的披发使他玉雕般的五官更显俊美。与平时的矜贵冷漠截然不同,此刻的宋瑾明处处尽是卸下拘束后的疏狂,嗜血的神情在那无瑕五官上,令他此刻看上去竟有几分妖异。
“怎么回事?!”姜安国看见满脸是血,昏迷不醒的儿子B0然大怒,“宋瑾明!”
看见是姜安国,宋瑾明眼中戾气不减反增,看似怒火狂烧,瞪视他的目光中有杀气,使得原本气势很足的姜安国被吓得隐隐退了一步。
眼看御史台之人上前要提宋瑾明,易承渊心下一惊,此刻看见正好堂姐从急驶而来的马车上跃下,二话不说将人往那处带。
“堂姐,前头先交给你。”易承渊还得压制住尚未冷静下来的宋瑾明,根本分身乏术。
易妍凌看了前头的那团混乱,姜安国带着监察御史一副要上前将人扒皮cH0U筋的模样,心下一沉,却为了表兄的交代,依然认命上前。
姜安国看是易妍凌,怒意稍退,可依然愤慨,“郡君,宋瑾明国丧失仪,理当交由御史台与大理寺审问发落,还请把人交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易妍凌向来就看不起他,是故也不怕,只是扫视了一圈四周,故作惊讶地问道,“姜大人,此处是翰林院的丧伍,为何令郎会出现在此处?他不该是在国子监那儿么?”
与宋瑾明不同,姜纬只考到了举人,经察举后在国子监任学录。按惯例,没考中进士的官员除非有大功,官至从八品已是极限。
姜安国一愣,却也立刻怒回,“我儿在国丧时让人打到昏厥,郡君与国公这是打算包庇?”
“包庇?”易妍凌眉毛一挑,“谁闹的事就抓谁,姜纬丧仪不在伍中,跑到这儿来打架,御史还不拘么?是不是想包庇?”
“我儿不过走过来同他说几句话,就让他打成那样,不得先拘宋瑾明问话?!”
“姜大人,”易妍凌皱眉,“我大燕也没有打输就有理的律法。再说了,一个是你儿子一个是你nV婿,还真打算两个都拘起来?都是你家里人,要不你把人带回去管教,大家卖你个面子,都可以当没看到。”
“你??!”
易妍凌在那儿与姜安国兜圈子,另一头的易承渊紧紧制住宋瑾明不敢松手,反覆劝道:“瑾明,别忘了眼下是国丧!你若再闹大就得入狱了!”
可宋瑾明根本没听进去,挣扎道,“易承渊,放手??!”
“难不成你想打Si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