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望舒沉迷话本子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或者该说,最近得望舒垂青的那话本子,严重造成崔凝的困扰。
“要我说,那三心二意,有了人还朝三暮四的男人,全都该下地狱去。”望舒愤恨地放下话本,拍案低吼。
旁边正在看账的崔凝手上拿的笔颤了一下,墨sE在她才刚写下的字旁晕开。
留意到小姐手上的失误,望舒以为她是想到了那忘恩负义的杜聿,一时心疼自家小姐,嘴上骂得更不留情。
殊不知,明日就是与宋瑾明相约的初一,心中满是不安的崔凝听见三心二意、朝三暮四这等词,愧疚感令她觉是有人在戳她脊梁骨。
当时怎么就一时冲动把宋瑾明拉下来了呢?仔细一想,宋瑾明根本b那申屠允还不好收拾,至少申屠允知道她的底线,不会随意跑到易承渊面前显摆晃悠。
宋瑾明是何等高傲的X子,让他活像个外室一样,就算一时意乱情迷什么都答应,但长久下来他定是不满的??在他不满之前,有办法令他放手么?
而她,真做得到与他不复往来么?
崔凝头疼地闭上眼,觉得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在他表明心意之后还与他越过那条界。
但做都做了,后悔也来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小姐,你说这方书生,明明说好了要与柔娘双宿双栖,可遇上那花魁娘子,前头的许诺都不作数了!”
“??或许也不是不作数,只是有时候办不到而已。”
“可老爷就办得到,他堂堂吏部尚书,与夫人都恩Ai几十年了,也没纳过妾室。”
“??是啊,阿爹与阿娘那样真好,一生就那么一双人,子孙满堂,白头偕老。”
看见自家小姐一脸沮丧的模样,望舒皱眉,“小姐,您与国公爷也会像老爷夫人那样恩Ai一世的。”
崔凝放下手中的笔,把账本推到一边,接着人发懒似的往桌上一瘫,幽幽道,“要是国公府没有出过事该有多好?我从一开始嫁的人就是渊哥哥,也没那么多事。”
“我瞧啊,八成是月老一时出了错,不小心把小姐与杜聿缠在一块了。”
听到杜聿的名字,崔凝心头一紧。
“杜聿是不见人影了,但我说啊,最好那杜聿在外头就——”
崔凝眼皮一跳,连忙按住她的嘴,“别咒他!不许咒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望舒让崔凝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因为她看见小姐的脸sE瞬间变得惨白,眸中水光乍现。
“就算是在心里咒骂也不许!再让我听见你咒他,你就回尚书府去等着阿娘替你婚配,我不要你了!”
望舒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小姐眼眶含泪,气得发抖,完全不了解小姐为何对那薄情郎会是这般反应。
曲山县,离常州还有五日路程,此时正是春茶收获的时节,往来车马无数,来买茶叶的外地商人络绎不绝。
人cHa0中,面sE冷峻的男人与头戴帷帽的妙龄nV子,一前一后走在热闹大街上。
那nV子似是有些疲累,走路踉跄,遇到吆喝正起劲,动作稍大的小贩,险些被他绊倒。
男人眼明手快地往后一扶,稳住了身后的nV子。
“哎唷,公子、姑娘,对不住,我一时喊到忘形了,没伤着吧?”
“没有大碍,这位小哥,我是外地来买茶的,想请教您一下,这县城里有哪处大客店是有食有宿,价钱还公道的?”
“你这可问对人了,前头曲桥右转就能看到那王家客店,厨子会煮,生意好得不得了,就是你得赶紧去问问还有没有空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多谢小哥。”
“殿下,”杜聿扶着假扮成nV子的徐衍琛,低声问道,“就在前头了,可还走得动?或者我背您?”
少年低头,看到眼前人几乎要磨坏了的靴子,“我自己走就行,你已经一路背着我下山了,不能连你也累倒。”
“我先带殿下到客店歇息,难得能进城,我们就在此住两晚,顺便打探淮京的消息。”
“好。”
进了王家客店,二人幸运拿下最后一间客房。
一进房,徐衍琛脱下帷帽之后立刻瘫倒在床上,直到杜聿拿进烙饼茶水才撑着起床。
“殿下,我待会再扛热水进来,您吃饱了,洗个身,多加休息。已同小二说了别进来打扰,您大可放心。”
徐衍琛看着有些疲惫的杜聿,逃出淮京都快三个月了,受父皇所托的他,为避人耳目一路领他朝深山野林走,除非是此刻这般外地人往来频繁的城镇,否则他不会随意进城让人瞧见。
若无杜聿,自己怕是老早Si在路途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路上听来四叔已稳固满朝文武,各州也堪称安稳,就连皇祖父的冥辰佛会也要办了??我真能如父皇所令,回淮京承大统么??”
杜聿神sE一敛,认真问道,“殿下是真无心皇位?”
“我做皇帝,也不一定能b四叔做得好。”他苦笑,“四叔打小就文武双全,我父皇还在时就说过,他是所有皇子中最聪慧有才的。”
杜聿沉默了片刻,问道,“殿下可还记得,路上我同您一回回算过各州百姓所担税赋,还有租税之外,让那地方官,还有大商号层层剥削后??那仅能糊口的营生收入?”
“当然记得,你一路上告诉我的,太过深刻震撼,我想忘也忘不掉。”
“百姓生活困苦,已是从世宗朝就存在的,您还没见到南方各州,那儿的情势更糟糕,加之官商之间盘根错节的利害,百姓已无法考虑自己活得好不好,而是如何才能活下去。”
“徐时晔再好,他最多也只能做到世宗朝时最好的那模样,可您不同,唯有您才能带大燕破此困局。”
“为什么?”
“因为无论是世宗皇帝,或是徐时晔,他们都得位不正。”杜聿黯下眼神,口吐大逆不道之语。
“杜聿??!”徐衍琛大惊失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