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御街中段,往南是那富贾发达住处,往北是皇家贵胄居所。
就这富与贵的交界处,酒肆茶馆林立,绣旌蔽天,处处都是酒旗牌榜,醇香四溢。
两辆马车停驻在广兴楼前,接待的小二瞧见下车的是宋瑾明,立刻让人喊来掌柜。
马车上,元露曦得知在易国公身边那名nV子正是崔凝之后,大为震惊。
她连忙询问表哥,为什么他们二人看上去明明如此亲昵,崔凝却还没有改嫁给易国公?
但面sEY郁的表哥没有回话,她也就只能乖乖地端坐在一边,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反正能听无弦唱曲她已经很满足,都到广兴楼门口了,若惹怒表哥把她赶回去可就得不偿失。
四人都下了车,元露曦看见易国公的脸sE像在同表哥b难看似的,就更不敢造次了。
“宋公子!”
广兴楼掌柜是个矮胖的男人,走到门厅看见宋瑾明,笑得春风得意,眼睛让脸上的r0U给挤成一条缝,接着再看到易承渊与崔凝,更是惊喜。
“易国公!”他眼中熠熠生光,原本看到崔凝也开了口,大概是想叫一声崔小姐,可瞬间意识到怎么称呼都不妥,所以只是热情招呼道,“您三位许久没一块来了!阁子已经备好,小的替您带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三位许久没一块来?元露曦听到掌柜这样说有些好奇,怎么表哥与易国公还有崔凝以前常来么?
元露曦曾经听淮京城中的贵nV们提过,广兴楼有个匾额就是出自宋瑾明手笔,就刻在上好的青龙木上,气派得很。
这样的大酒楼,柱子上、墙上处处都是SaO人墨客题的诗词,她左顾右盼,就是找不着表哥的题字。
走着走着,东张西望的元露曦撞上前方宋瑾明的背,受他一记冷眼。
“表哥,我听说你在广兴楼除了门外的对联之外,还有块牌匾?在那儿呀?”
宋瑾明没有搭理她,只回她背影,倒是她身后的崔凝点了点她的肩,再指向大堂处。
顺着崔凝的指尖,元露曦抬头便吓了一跳,因为那匾额大得惊人,就挂在那几乎要两层楼高的大堂入口,怪不得就连那些见多识广的贵nV们也以“气派”来形容了。
看了那近二十尺宽的巨匾,崔凝见到元露曦惊讶神情,不禁微微一笑。转头望见前方的宋瑾明与身侧的易承渊,也忆起了匾额的来历。
宋瑾明那天之骄子,在殿试之前就连中三元。
十四岁以监元之姿进入国子监,十七岁在国子监内考的解试中解元,十八岁礼部省试亦是省元,若非殿试时世宗皇帝只给了个榜眼,大家都以为他会那般势如破竹拔头筹下去。
但少时的宋瑾明在国子监中却不是那般一帆风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国子监人才济济,亦有文人相轻,当时的礼部尚书之子赵文彬看他相当不顺眼,与几名交好的达官子弟四处说他名过其实,甚至传出使他闻名于天下的鹏雍赋实是出自其父宋守纲之手。
虽说宋瑾明高傲得不屑理会那些小动作,可当那流言蜚语传到易承渊耳里时,就不一样了。
易承渊竟直接将赵文彬绑到广兴楼,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与宋瑾明当筵斗诗,在满楼文客见证下,宋瑾明连胜三回,全城轰动。
最后宋瑾明对赵文彬说,思在小人手段上太过不智,身为大燕士人,年少当有凌云志,应许人间第一流。
广兴楼掌柜相当中意那句“应许人间第一流”,言明若宋瑾明肯为广兴楼题匾,座上酒水钱全免。
易承渊一听,立刻派人将国公府库房中那上好的青龙木扛过来,给宋瑾明充面子。
也因为那块匾,宋瑾明与易承渊在广兴楼有了优待,不只回回都有酒阁坐,掌柜还会招待许多瓜果。
那日之后,易承渊不只得罪赵府,更因涉足酒楼还自取库房中物,违反家规而挨了板子,还被罚跪祠堂三日。宋瑾明跟崔凝这期间还在易承泽掩护下,偷偷跑到易家祠堂为他送吃的。
想到这往事,崔凝不禁抬头问易承渊,“当年你是怎么想到要让人搬来那青龙木的?”
时隔八年,二十四岁的易承渊咧嘴一笑,“那日早晨恰好听见沈帐房叨念那青龙木太大,苦恼得尽快拿去做什么好,就突然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