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无论过了多少年,易承渊这般眼神总能令她迷失其中,那双能载星河的眸子之中有着浓烈Ai意,杳如星河之上,皎似流光之间。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回他这般看她时,总能令她忘了四周。
所以崔凝下意识回给他的,是如芙蕖初绽般的清丽笑容,那双眼眸笑起来时如弦月,是他魂牵梦萦的弧度。
“易国公。”元清徽极度不悦的声音俐落打断二人之间流转的Ai意,“予赐的赏,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戴到有夫之妇头上,是想羞辱予么?”
接着又像是给他台阶下般,低声问了句,“你这样,崔凝还要不要做人?”
“表嫂,”转向皇后的那瞬间,易承渊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我不尽早让所有人知道我只想娶她,若真让旁人捷足先登,届时我真不做人,就让表嫂见识什么叫恶鬼。”
“易承渊??!”崔凝看见皇后冷下的脸sE,连忙自己将花钿钗取下,放回他手里。
看着他闻风不动,不进油盐的模样,她低声急道,“回家再给我,先谢罪。”
可易承渊瞧见她担忧害怕的神情,心头更是一紧,益发口无遮拦。
“我依约替元二小姐赏了红,无论表嫂有什么盘算,都该消停了吧?还是得等表兄过来,让他来评评道理?”
元清徽冷笑,“易国公,予先是皇后,接着才是你表嫂。就好似陛下先是皇上,接着才是你表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若是平时的易承渊,在这种时候早知道该收敛了,毕竟国公府自古以来对子孙的耳提面命,易家人最不能犯的错就是不敬天威。
唯有对皇家谦卑,才是手握兵权的后世最大保命符。
也因如此,当他父母残缺不全的遗T回到淮京之后,痛失次子的老太君还得领着易府一众大小,跪谢皇家抚恤。
但此刻易承渊本就对元清徽的安排有诸多怨言,再加上方才只能远看崔凝独自在御帐中战战兢兢的模样,焦急使他有些失了理智。
关乎崔凝,他向来不能忍。
于是他脸sE也没缓下,只改了称呼,“皇后娘娘,有什么话就直接对我说,别找崔凝麻烦。”
“易国公误会了,皇后娘娘没有为难我。”她急切地要将他的理智唤回来。
但也来不及了,环顾四周,全是盯着御帐中动静的眼睛,他们那距离即使听不清楚,但也能看得分明发生了什么事。
是姜贵妃先起身,对着皇后的方向一拜之后,柔声提醒道,“皇后娘娘,既然簪花S箭的头筹已出,那花笺斗诗的赏赐也该尽早出来才好。”
接着又看向崔凝,“杜夫人过去还在闺中时,向来在诗会上评诗评得巧妙,不如让她去帮着看看名序排得如何了?”
姜慧与崔凝视线交错的那瞬间,她的眼神仿佛在说“别担心,还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元清徽见状,嘴角略过细不可见的微笑,“还是贵妃想得周到。”
“阿瑜,带着杜夫人去鹿鸣楼,替予将花笺斗诗排名催来。”
她身后的阿瑜姑姑立刻上前要把崔凝领开,而易承渊唯一的妥协是闭上嘴,转身也要跟着走。
“易国公留下。”皇后慵懒地换了个坐姿,嘲讽笑道,“既然易国公这么想听予训诫,那就在这儿站好了听。”
崔凝连忙在旁人不易看见的地方扯了他衣袖,跟着跪地道,“皇后娘娘恕罪,是妾方才见赏赐华贵,一时迷了眼,渎犯天威,罪在不赦。”
“杜夫人,予让你去鹿鸣楼催排名。”元清徽神sE不悦地眯起眼眸,明YAn双目S出刀刃般寒光,“还是你也想同易国公一起等陛下过来发落?”
易承渊这下总算清醒了,他深知表哥X格,不可能在众人眼前下皇后面子偏袒自己。若在此僵持不下,等表哥来后不会有好下场。
“依依,你去。”他低声说,“我有分寸。”
崔凝在被阿瑜带走之前,只来得及低声提醒他一句“别生事”。
鹿鸣楼是款待官员之所,鹿字音同禄,寓意也取自鹿鸣诗中官禄奉之于君,取之于民之意。此时的宴厅正空旷,而大堂之外,还有几处厢房可供重臣宴后休憩使用。
入了鹿鸣楼的回廊,一路上摆设均为上选,可崔凝完全无心赏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心烦意乱的她正懊恼着都是自己方才模样刺激了易承渊,正当她心烦意乱时,阿瑜姑姑将她带到了一处厢房。
从门缝看进去,里头案上摆满了花笺,崔凝没有多想就推门而入。
“都说了没这么快,再催,就把这些全都带到御帐去让皇后娘娘自己排。”
背对着崔凝的颀长身影说起话来相当不耐烦,他左右手各拿一笺,正评得认真。
崔凝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正在鹿鸣楼替皇后排斗诗名序的人是宋瑾明。
怪不得方才没见他呢,原来人在这里。
身后不寻常的静默让他拿着诗笺的手顿了一下,转头看见门旁怔怔看着自己背影的崔凝。
他先是微愣,在两人视线对上的那瞬间,她眼中的仓皇让他本还以为眼前人会转身离开。
可崔凝却只在迟疑了一下之后,缓步朝他走来。
“宋瑾明,他好像惹怒了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