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为什么救他?
易承渊原是追着行踪鬼祟的黑衣人,想Ga0明白他们图谋些什么,以免计划有变。
却没想到那群人的目标是杜聿。
曾有瞬间,他想过袖手旁观,若杜聿有了万一就将依依接走。
可他亲眼见过依依牵着这男人的手,他俩琴瑟和鸣,甚至??每每想到申屠允在别庄中刻意让他看的夫妻缠绵,那锥心刺骨的痛苦就令他无法呼x1。
若是杜聿Si了,依依会很伤心。
她就连院子里JiNg心种的花让风雨打落都能难过半天,更何况是与她拜过天地,结缡一年多的丈夫。
“路过看到便救了,还要什么理由?”易承渊淡漠回道。
真与这周源近身接触,杜聿才发现,这人远b自己想的还要年轻许多。
身为舒县知县,他自然耳闻不少邻州之事,知道此人来历不明,用兵却极为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西南大捷前,各州州兵皆受战时C练,为的是能驰援沙场。战后至此不过短短两年,大燕州兵绝非太平盛世过久的闲散之辈。
以寡势民兵打败训练装备皆JiNg良的州兵,可谓是史无前例。
正因如此,眼前的周源似乎有些太过年轻了,年岁看起来同他差不多??甚至他怀疑自己更为年长些。
莫非,助山寨得胜的另有他人?
“我的人大约明日就能找到此处,先在此洞宿一晚较为稳妥。”易承渊说完便往那山壁一靠,闭目养神。
“周兄身上带伤,吃食由就在下打理吧。”杜聿拾起方才削的细竹,撩起了衣袖K管,将身上物事尽数放在石上,看似要去捕鱼。
待他走了,易承渊才睁开眼睛看他留在石上的东西。
在钱袋与知县鱼符旁,放着的是靛青sE的香囊。
香囊绣的苍竹,画面布得巧妙,配sE雅致,可绣工看上去却不怎么好,几处还有针脚改过的突兀痕迹。
但易承渊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出自依依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方才也是因为看到杜聿腰间的香囊,他才会一个闪神让暗箭所伤。
依依虽然丹青了得,可绣工向来不好,刚开始学时简直是灾难,三天两头把自己手指扎得满是红点。
他见了很是心疼,让她别学了,以他们的家世根本不需要她自己动手做这些。
那时刚讲完,她生气地戳他额头,怒道她可是武将之妻,将来她随他守关,他甲胄之中的里衣自然是她来缝补。而且人人都说,妻子缝制的衣袄,最能庇护丈夫平安。
他出征之前,依依在他每件里衣易损之处加针脚,还在袖中全都绣了个“安”字。她说,这个安字不只是愿能保他平安,更要提醒他,还有名nV子在家中等着他。
他百般珍惜她所绣的衣裳,在军营里有回洗没了一件,他不顾整日行军的疲惫,打灯火满营找,哪怕翻过全营都要把他的里衣找回来。
见他那架势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营里进J细,没多久就大大惊动伯父,最后更让堂兄堂姐们笑话好一阵。
沙场上受困多日,负伤疲弱,饥渴难耐。命悬一线时,也是那个安字让他坚守意志沉住气,直至找到时机,一举得胜。
他万万没想到,历经万苦得胜归来,他却没能看见她凤冠霞帔。
却也是万幸,她还来不及嫁给他,所以此刻的她才能好端端的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是这蚀骨般的相思??b他这辈子所受的所有伤加起来都还要痛。
想得正出神,杜聿拿了四五条鱼进洞x。
易承渊不由得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人还挺会捉鱼。
又见杜聿熟练地刮鳞、去肠、火烤??没多久充满香气的烤鱼就放在竹叶上送到他眼前,旁边还有竹筒装的清水。
两个男人都没多说话,除了回荡的瀑布声外,洞x里再无其他声响。
看周源吃鱼,杜聿纳闷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句:“看来周兄出身富贵人家?”
易承渊皱眉瞄他一眼,“何以见得?”
“寻常人家,哪有不吃鱼头、鱼珠的。”在大燕,渔获并不便宜,只有那些衣食无忧的家户,才会懒得花功夫啃那稀少的鱼头r0U。
易承渊拿鱼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杜聿不以为忤,又问了句:“周兄可曾投于易家军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