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沈月筷子上的翡翠卷砸落到汤中,
她眼也不眨的盯着朱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朱谨话中的含义,
若是她没幻听,朱谨方才说日后要做她的兄长,替她寻如意郎君?
啧啧!还真是贴心!
沈月红唇颤抖,笑意僵持在脸上,
分明是她想要的结果,为何心会那么疼?
长睫眨动,恍惚间有晶莹消失在眼角,她放下筷子,笑吟吟道:“多谢殿下抬爱。”
暖阁安静一瞬,两人同时开口,
“你......”
“我......”
沈月抿着唇:“殿下先说吧。”
朱谨摩挲指尖,眸光晦涩不明:“本王能看一看你真容吗?没有面具,没有伪装的伤痕,也没有居安的微调。”
沈月垂眸,他心头一紧,撑着桌案急切解释:“若是不愿也无妨,本王只是...想看看而已。”
朱谨眼中小心翼翼触动了沈月的心弦,她起身将暖阁门窗关上后重新坐到朱谨对面,
她低头,一手接着面具,一手摸到脑后搭扣将面具取下,
抬眸,巴掌大的鹅蛋脸上布满伤痕。
沈月取下腰上挂件打开,抖出褐色药丸用温水化开涂抹在人皮面具边缘,不一会儿,严丝合缝的面具边缘崩开,她小心翼翼取下,用帕子沾着温水将脸上残存的药汁擦净。
粉面桃腮,圆溜溜的杏眸潋滟,仿佛细碎的星河被困在水光莹莹之间,挺翘圆润的琼鼻,不点而朱的菱唇,
心脏在胸腔冲撞,
朱谨盯着沈月,眸底掀起惊涛骇浪,
再好的画笔都绘不出沈月身上的灵气,
她单单是坐在那里,便足以让人为之倾心。
“你还是戴上吧。”
朱谨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端起碗中剩下的米粥一口闷掉,豪迈的如同饮酒一般。
“噗!”
朱谨这般慌乱的行为引得沈月喷笑出声,她用团扇掩着唇,笑的眉眼弯弯。
朱谨端着空碗,楞楞的看着沈月戴上面具:“阿月见过大兄。”
酸涩在胸腔蔓延,
朱谨慌乱应声后,放下碗落荒而逃。
“姑娘。”
朱谨急匆匆离开如见了鬼一般,凝香忧心沈月推门而入,见沈月端坐在桌前,忍不住松了口气。
“汤有些凉了,奴婢给您换一碗。”
沈月按住凝香欲端汤碗的手,抬眸杏眸微红:“凝香,他说他要做我兄长。”
凝香沉吟:“姑娘,这是好事。”
好事么?
“是啊,是好事。”
清浅的嗓音如虚无缥缈的烟消散在空气中,随风而散。
*
人皮面具粘起来格外费事,得先清理干净之前的药水才能重新粘上。
等沈月重新收拾梳妆好,沈老夫人和沈盈秋在偏厅已经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