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倾雪手中的帕子扫过眼尾,眼底顿时浮现绯红:“只是伤的太重,还需要卧床静养,恐怕再有个一两个月,便能恢复如初。”
“如此最好,摄政王可是我大景的守护神,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宋太妃话头一转,面色兀的柔和起来:“本太妃瞧着摄政王妃疲惫的模样怪心疼的,想必操持王府,又要照顾摄政王分身乏术甚是辛苦。”
宋太妃骤然出现的关心同黄鼠狼给鸡拜年没什么区别,
沐倾雪微不可察同沈月对视一眼,眼底出现凝重之色,
来了!这才是宋太妃真正的目的!
“为人妻,谈何辛不辛苦,殿下在外奋勇杀敌,我这个做王妃的只是打理后宅而已,算不得什么。”
沐倾雪捻着帕子,鹅蛋脸上笼着轻愁:“苦的是殿下,不仅在战场上遭遇了暗箭,勉强捡回一命后,回京路上还源源不断遭遇刺杀。”
宋太后不急不缓将锅扣在豫北王身上:“定是豫北王记恨摄政王,这才一路刺杀,不想让摄政王平安回京。”
沐倾雪油滑不接话,宋太后也不再绕圈子,直言道:“自古以来便有冲喜之说。”
“本太妃记得沈家四姑娘早已许给摄政王了吧。”
宋太妃直勾勾望着沐倾雪,威严道:“本太妃觉得如今倒是沈四姑娘过门的好时机,也许她入府给摄政王冲冲喜,摄政王就醒过来了,本就是摄政王府的侧妃,早一些也无妨。”
目光瞥向沈月,宋太妃冷哼:“也好给某些人存在做些遮挡。我大景自来是礼仪之邦,万没有闺阁女子无媒无聘久居男子府上的道理,沈四姑娘入府,也好有个光明正大的说法。”
宋太妃说完,没等沐倾雪说话,立刻招来宫人,让她去将沈家祖孙唤进来。
沈月拨弄着指尖,杏眸发暗,
宋太妃这个时候让沈盈秋入摄政王府,定不会只是为了打探消息,
但究竟为的是什么,她一时之间还想不太透。
沈盈秋......
沈月沉思间,宫人已经将沈老夫人和沈盈秋带了进来,
自从宋太妃得势后,沈崇文以宋太妃心腹的身份得到重用,以尚书之身份司丞相之职,
沈老夫人一改之前的郁郁寡欢,重新支棱起来,如同世家府上的老封君一般,红光满面。
“老身见过太妃娘娘。”
“臣女见过太妃娘娘。”
沈老夫人杵着紫檀百福杖,身着织金华服,花白的发间戴着翡翠头面,碧绿透亮,富贵异常,
在沈老夫人身旁,沈盈秋一身鹅黄,头上戴着金镶红宝石头面,清秀的面容点缀着淡淡脂粉,气质清雅,如世家大族已经培养出来的嫡女没有区别。
宋太妃浅笑,眼神没有半分温度:“来人,给沈老夫人赐座。”
待沈老夫人千恩万谢坐下后,宋太妃将目光落在她身旁的沈盈秋身上,
“今日召沈老夫人前来,实是本太妃偶然想起一桩婚约。”
“沈四,过来给本太妃瞧瞧。”
宋太妃冲沈盈秋招招手示意她上前来,笑容温和:“一看这面相就是个有福的。”
沈盈秋温顺的跪在宋太妃身前,任由宋太妃对她评头论足,唇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臣女谢太妃娘娘抬爱。”
宋太妃居高临下的望着沈盈秋,淡淡道:“摄政王重伤想必无人不知,你作为大景子民,既享受了摄政王的庇佑,理应该为摄政王做点什么。”
“沈四,本太妃决定,让你两日后入摄政王府,给摄政王冲喜。”
威严的话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宋太妃一副通知的模样:“摄政王妃一人伺候摄政王心力憔悴,你入府应当懂事,替王妃分忧,好生照顾摄政王。”
“太妃娘娘,殿下未醒,此事臣妾做不了主。”
沐倾雪起身拒绝,面色严肃:“哪怕真要迎沈四姑娘入府,也应当是殿下醒了之后,由殿下点头。”
“摄政王妃,这门亲事可是摄政王亲自应下的。莫非摄政王妃善妒,拿昏迷的摄政王做由头不成?”
宋太妃冷笑:“又或许是摄政王妃不愿摄政王醒来,这才故意从中作梗。”
“太妃娘娘误会......”
沐倾雪被堵的接不上话,
刚出声就被宋太妃摔袖子打断:“行了,这件事本太妃做主了!两日后,本太妃会让人将沈四姑娘的花轿送到摄政王府门口,若摄政王妃不愿,那就让沈四跪在在门口等着!等到摄政王妃愿意为止!”
宋太妃嘴角扯了扯,眼角皱纹跟着堆起,
起身,下颌微抬:“时辰差不多了,诸位随本太妃一同前去开始祭祀。有什么话等祭祀后再说。”
柳眉紧蹙,沐倾雪盯着宋太妃的身影,眼底怒火中烧,
胸口气的生疼,胳膊覆上一只手,
沈月站立在她的身旁,眼底笑意阴冷:“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