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密室的入口在衣柜后,没有光,室内也没有采光,光线来自屋顶四个角的夜明珠,还有墙涂料中搀的磷光,不太明亮,还惨绿的惨绿,不过照明没问题。
朱丽说的话正常人都接受不了,钟良被问得恶心的要吐了,奚芸还一脸呆萌的问:“你有没有尝过蛊食吗?”
我们三个男的跟接到号令一样,动作出奇的一致,齐刷刷的扭头去看朱丽丰润的总是微撅着的红唇,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象她一小口一小口吃蛊食……那些用人类尸体制作的鲜美蛊食。
屋里静悄悄的,我们的呼吸都屏住。
朱丽的表情也变了。惨绿的光线下,她姣好的五官变形了,散发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质。要是她现在出演电影《画皮》里的女鬼,一定是最佳主演。
奚芸感觉到屋里的气氛变了,有些不知所措,怯怯的问:“是我说错了话吗?”
谁也没想到,突然有男人的声音响起,发出嘶哑的“呵呵”笑声。
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朱丽,以为她是被奚芸的话给气乐了。齐楠果然是最护着奚芸的,立马说:“奚芸有口无心,朱丽,你不要跟她计较。别忘了,外面肯定还有黑蛊师守株待兔,还是想想怎么渡过这个难关吧。”
“我没……”朱丽说了两个字,就嘎然而止,漂亮的杏眼瞪得快要脱窗。
我猛的打了个激棱,脱口说:“坏了,密室入口没有关闭!”再回头,却发现密室入口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被弄了一个窟窿出来。
难道这间密室里,除我们几个,还有别人在?
这个想法,让我后心发凉。哪怕,那个未知的存在,其是帮了我们,在我们没有想到的时候关上了密室的门。不过,我也没空多想,入口的厚木板窟窿里有发绿光的瓢虫爬进来。那些诡异的小东西进来了,却像是被沾在厚木板上,拼了命扇动小翅膀,直到炸开,粉身碎骨,化为绿色黏液洒在木板上,以目眼可见的速度腐蚀着厚重的木板。
有个戴黑斗篷的人站在密室门口,逆光让他的身影有些朦朦胧胧。他的身高比我要稍矮一点,很瘦,露在袖子外的手像枯藤,抓着一根龙头拐杖。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装扮的人,差点让我以为是在拍戏了。可是,我脑子很清楚,知道不是拍戏,是一个强大又邪恶的黑蛊师杀上门了!
我虽然看不清这个人的长相,可是我能感觉得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锐利。在他身上有一股极其强大的气场,让我感到连呼吸都困难了,喉咙里不断的发出低鸣声。
我妈,到底惹了什么样的存在?
她把家里搞得一室血腥,外面死的已知的有两个男的,那些残尸断肢拼凑起来也至少有两人或以上数量,再加上密室里的十具尸体。这个杀上门来的黑蛊师,可以肯定跟那些死掉的人有关,他是来报仇的!
想到这些,我都觉得应该母债子还,不用对方声计,作为我妈的儿子,就该主动以死谢罪了。真的,我真觉得有那样杀人狂魔的妈,我就该死。
“果然不愧是蛊王血脉,连这种失传的禁制手法都会。”
门口的黑蛊师低声说,嗓音沙哑,语调很古怪,像滇南口音,但是声音艰涩,好像很久都没有跟人交流的那种。
不过,他说出“蛊王血脉”这几个字,明白这家伙是为了吞噬我妈的血脉来的,我突然就轻松了,压在心里的罪恶感本来重如千斤巨石,一下子就消失了。
只要不是我妈造的孽,苦主上门来讨债,我就没什么压力。本来我是很怕死的,现在到了绝境,神经也变大条了,对死亡的恐惧变淡了,反而镇定下来。
“你能找到这里来,狗鼻子真灵啊!”我说,有点像跟老朋友聊天,实际上我现在怕得要死。
说话的这么一小会儿,又是几百上千只发绿光的小瓢虫炸碎成黏液,黑蛊师毫不在意,还慢慢吞吞的问:“胆色不错,小家伙,你跟幽家有什么关系,这个禁制是你下的吗?”
我对他所说的“禁制”真的很有兴趣。三岁的孩子记到老,那时候我爸妈还没离,外婆也没死,当时我爸调到这个城市当一个小官,外婆出钱买的这套房,装修也是按外婆的意思,这个暗室是外婆带我进来过一次,外婆让我谁也不要告诉,说是我们俩的秘密,我就一直保守这个秘密。如果说有什么禁制,一定是我外婆弄的。
我外婆,就是一个乡下老太婆。按她的说法是挖出了祖先埋在地里的藏宝,才发家致富的,那什么禁制手法又是从哪里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