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花宴宫离开后,下一批客人来到了柳双儿的寝宫。
柳双儿明面上是嫌正殿的教主高椅太过威严,容易吓到别人,硬是把处理事务的场所搬到了寝宫里,实际上她心里在想什么,则无人能够得知了。
今日新来的下人经过管事人的能力检测,最后都要来教主面前过一眼再分配去各自的职务。草草看过这些朴素过头的平民,直到最后一位,柳双儿才提起一点兴趣。
这人的腰背实在挺得太直,仿佛一辈子都不明白什么叫做妥协般,没有半点甘愿低头做他人侍从的气质。
柳双儿灵动的眼眸在他身上饶有兴致地转了好几圈,说出的话却有股刁难意味:“固定职位都分配完了,怎么还多出一人?真是叫人为难……”
那人没有吭声,依然站的笔直。
柳双儿走到他面前,佯装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放松点,我不会赶你走的……”
手下的肌肉硬邦邦的,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说辞而放松,反倒是像提起了警惕。柳双儿后退回正常距离,心下感慨最近交谈的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解风情。
“啊,不过最近琉璃宫的宫主恰巧回来了,身旁正缺个贴身侍从……”
观察到那人明显因她的话语产生了些许动摇,柳双儿的笑容愈发真诚。
“宫主曾得到过上任教主的亲自教导,甚至被上任教主亲口承认为继承人……虽说他看起来志不在此,但你去当服侍他日常起居的侍从,总是少不了好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快过去吧,出去后往左转就是琉璃宫了。”
走出寝宫后,改换了模样的林以渝眉眼依然锋利,没因为成功混入魔宫中而感到一丝的欣喜。
哪怕提前猜测花宴宫与魔教有所牵连,他也并未想到两者间的关系竟会如此之深,近到花宴宫就连距离魔教教主都仅有一步之遥。
世上能完全不为权势所动的人,又有多少?
他不担心花宴宫会变成世俗意义上的坏人,也不怀疑花宴宫曾抽泣着说出的幸福是虚假的。
但林以渝担忧分别时间一长,花宴宫会由于他人给予的压力,或是出于想要保护重要之人的心意,稀里糊涂地去争那并无所求的教主之位,而没做好接受潜藏后果的准备。
此番前来,他就是要带走花宴宫,将人彻彻底底地与魔教撇清关系,再远离纷争地精心保护起来。
琉璃宫正如其名,内里的一切都是晶莹剔透而夺目的,院里的花花草草都被修剪成了绽放得最娇艳的姿态,一眼便能看出宫中下人用心浇灌的心意。
长久住在此处,过着与仙人同等不谙世事的生活,兴许才是花宴宫形成天真烂漫性格的源头。
林以渝丝毫没有身为新上任的贴身侍从的自觉,闯入者般直直地往此地宫主的卧室走去。刚刚迈过门槛,就能听见里头传来的莺声燕语。
屏风后的两位女子捧着崭新的华美衣装,以逗弄花宴宫为乐似的你一言我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可是柳姐姐专门为你挑选的衣服,你要是不换上,可就对不起教主的一番心意了。”
“就是就是,好久不见面了,快让我给你好好打扮一下。”
被围在两女中间的花宴宫为难道:“长裙太不方便行动了,我还有事情想出门一趟……”
得了柳双儿吩咐的两人根本不可能让他离开,仗着花宴宫不会对她们动武,以自己的身形将他严严实实地拦在了屋内。
一人佯装嗔怒道:“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们么?刚来就急着要走?”
另一人则还是亲热地笑道:“你要是嫌换衣服麻烦,我们可以和以前一样帮你呀,正好看牢你别让你乘机跑了……”
花宴宫羞恼地小声辩驳道:“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当时才十岁,现在早就可以一个人换衣服了……”
两个女子还想再劝,却被走进来的高大男人占据了花宴宫面前的位置,不得不退让到一旁。
林以渝淡淡地垂眸扫了她们两人一眼,分明没有其他任何动作,却莫名叫人背后发凉,不敢在他的面前行事放纵。
他沉声开口道:“男女授受不清,这种贴身接触的事还是让我来吧。”
想了想,林以渝又勉强地补充说明道:“我是……柳教主新任命的贴身侍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如果没有后一句话,女子可能还得鼓起勇气问一句来者何人,既然得知了是教主的命令,她们也不再纠缠,只想着尽快从充斥着压迫感的林以渝面前逃开。
不再有叽叽喳喳声的室内,林以渝捧着女子们临走前塞到自己手中的几套服饰,犹豫了一会儿该怎么做。
直接对花宴宫自爆身份?隐瞒下来潜伏在他身边?说到底,花宴宫究竟有没有认出他来?
还没等林以渝想出个妥善的解决方法,花宴宫快速地从他手里抽走一件衣服,闷闷道:“我要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