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稀少的真情流露后,柳双儿也没揭下花宴宫头顶蒙住的一层红布,还特意嘱咐他不要自己掀开,牵着他的手腕将人指引到了门外的马车上。
和柳双儿分别后独自坐上车厢内坐垫柔软的后座,花宴宫眼前的景物只剩下垂下的大红绸布,那抹红随马车驶动而轻轻晃动,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
他乖乖将双手放在膝盖上,不自觉地正襟危坐。
马车行驶过的一路上传来淡雅的花香,仿佛整条街道都铺满了当季的鲜花才会诞生这份馥郁。外头不断传来不同人的笑闹声,连马车车辆滚动的声音都被遮住了大半。
花宴宫忍不住凑近了门边,想近距离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他敏锐地辨别出前后还有数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地一同向目的地行驶,而外面人群喧闹出的话语,似乎是祝福。
他从中听见了一句句欢欣的“新婚快乐”,心脏不由怦怦直跳。外头那么多人,花宴宫心中却只剩下一个名字。
渝哥哥……会在哪里等待他呢?
一段漫长遥远,因为满怀期待又好像相当短暂的路程结束了。马车在某座富丽堂皇的房屋门前停下,有人掀开了车帘,去牵花宴宫垂在身侧的手。
视线仍然因为头顶盖着的红布受限了一大片,花宴宫乖乖被人牵着走出来时,只能低头看见自己脚边的一小块道路,和身旁人同样大红的衣袖边角。
故而花宴宫自然也看不见牵他那人的脸,可那人只是将手掌覆上来,就能令花宴宫感到分外安心。哪怕看不见,他也能认出来,无论什么情况他都能认出来的。
因为这样的存在是世上仅有的珍贵的唯一。
怀揣着满心的信任,花宴宫随那人一步步走进了宽阔的大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今日的打扮太过隆重繁丽,又看不见前方,每一步都只能迈得小心又缓慢。身旁人似乎知晓花宴宫行走不快,始终配合着他的步伐,还不忘稳稳地牵住他的手掌。
两人手攥住的力道实在太紧,花宴宫都怕自己会不会不小心出汗滑开,可牵握住他的手心始终干燥温暖,带着最令人安心的体温。
花宴宫因此也安下心来,一步步平稳地走到了指引去往的位置。
身旁人示意他作揖行礼,花宴宫便迷迷糊糊地低下了腰身,也不明白对面是谁就行了一礼。
江湖中人本就不拘礼数,花宴宫对这方面又知之甚少,只知道与寻常男女的婚礼肯定有不小差距。但就算如此,婚礼上新婚夫妻要行礼的对象应该是父母,他们哪有类似父母的长辈……
头顶盖头看不见的花宴宫搞不清现状也正常,坐在他对面受礼的柳双儿倒是快要憋不住笑了。她不凑巧泄露出一点气音,瞥见花宴宫歪了下脑袋,就知道他听出自己的声音了。
"你们两位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今日喜结连理……"代替长辈位置的柳双儿柔声念着早已打好的腹稿,“往后的日子里你们要互相扶持,彼此深爱……”
“在上天和长辈的见证之下,发誓此情永不撼动。”
听到后半句的声音,花宴宫差点惊讶地抬起头来。
坐在柳双儿身边另一个属于长辈位置上的,正是齐叔。
饶是亲口对林以渝列下一堆严苛要求才允许迎娶公主的齐叔,也没有料到林以渝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婚礼布置得如此完善盛大。
屋内两侧豪迈敞开的箱子里,金银财宝多到快把他的眼睛晃瞎,名门正派的众人都隐藏身份来到秋水城为他们庆祝婚礼,魔教中人也难得安分地聚集在此送上随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身为秋水城主人的柳双儿居然也大力支持,只是暗中笑话到场众人鲜有人知,新任武林盟主竟然要喊魔教教主一声“姨”。
除了林以渝以外,的确没人再能汇聚起这样正魔两道和平共聚的场面,原因仅仅是为了举办一场绝无仅有的婚礼。
偏偏新婚两人弄出如此大的阵仗,眼中却只看得见彼此,旁的不过都是添头。
齐叔也不是那么拘泥于小节的人,此刻热血上头,不由真心对花宴宫劝慰道:“我身子骨硬朗着呢,你大好的青春年华,别再浪费在陪伴我上面了。宫主想去哪儿便随着心意去吧。”
“你已经有新的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