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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几次命丧黄泉,如今只是说这两句话,她有何不敢。
苏清月眉梢上扬,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就这般坐在这人怀中望着他,丝毫不见一丝惬意。
“世子爷,我有多大本事,全看你有多少耐心,不是吗?”
“若是你不想,随时可离开啊。”
话中之意,只有彼此能明白。
这段时日以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从来含糊,做尽亲密之事,可她却一句不提日后。
裴桉手上力气收紧,就这般眼眸沉沉望着她,这一刻好似所有事情都开始明了起来。
从凉州回京的路上,她便从未想过和他有过往后,不拒绝是不想反抗,甚至对于他的月儿而言,这点亲昵她几乎不放在眼底。
就像是过往在清风苑中一般,大多时候都是在和他演戏罢了。
他的月儿,可真是好样的。
不将这世上的规矩放在眼底,便是在男女之上的见解也从来不让人失望。
可也是她这般的女子,才让人舍不得放手。
思到此处,裴桉心中那股怒气好似开始消散了,眼眸中浮现一丝笑意,抬手落在她下颚之上,将人拉到眼前,轻笑着:“好啊,月儿,你应当知晓,我这人有的是耐心。”
“你若是一直不愿,那我便一直等。”
“反正你也只能属于我。”
苏清月脸色微变,没曾想裴桉如今性情如何温和,这般都不生气,甚至还和她拉扯起来,瞬间没了玩笑的语气。
她刚才之话,自然出自真心。
若是等一切安定下来,她真过上自由的生活,倒是不介意养一个外室。
何况裴桉此人各方面条件不错。
但眼下,她暂时没这心情。
眉眼渐冷,脑袋朝一边挪去,挣脱开这人的束缚,脸色趋于平淡:“世子还有事吗?”
这语气已然相当于逐客令了。
裴桉依旧将人抱在怀中,双手重新落回她纤细柔软的腰间,很是沉溺的感觉,神色镇定将这段时日的情况娓娓道来。
苏清月原想从这人怀中离开,可听见妹妹之事,便立马停了动作,也给了这人可乘之机。
“中宫皇后死了,如今你妹妹是后宫第一人,想必日后也只有她了。”
“朝堂之上,对她有不少非议,自然也会有人想下黑手,这段时日你们最好不要见面了。”
裴桉说这话时,微微抬眸观察她神情,见她脸色不虞,紧紧锁着眉头,心头一紧,接着开口绝了她的想法:“陛下不会让的。”
裴桉自然不想让她频繁进出北山别院,虽说陛下看守严密,但那也只是针对贵妃,而不是对她。
稍有一点意外,便是危险重重。
何况便是他收到的消息之中,那位贵妃如今的情绪可不太好,姐妹情谊虽在,最好还是不要牵扯太深为好。
陛下也是个疯的。
苏清月并不知晓眼前男子心中所想,她担忧只有明月的身子,怀着身子原本就虚弱,诸多烦心之事,对她而言,肯定难熬。
“你有办法让我去陪她吗?”
她紧锁着眉,拽着这人衣袖,试探性询问。
裴桉眉眼稍暗,就这般和她对视,不做任何思考便绝了她这个想法。
“没有。”
便是有,他也不能做。
若是他没猜错,陛下很快便会接这位贵妃回宫。
事情若是顺利,等她生下皇子,便定然是中宫皇后。
他的人,绝对不能进宫,也不能待在那个女子身边。
按照裴桉对那位贵妃的了解,一旦进了宫,他再想要回来,是绝对不可能了。
“真的?”
“为何?”
见他如此果决,苏清月下意识产生怀疑。
裴桉将人抱了起来,随即也站起身来,不想就这个事情和她讨论,亲手送人离开此事,他绝不会做。
“月儿,陛下这人下手狠绝,若是你心中有想带着贵妃一起逃的想法,趁早绝了。”
“他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裴桉单手挑起她下颚,像是看透她心中想法一般,带着警告的语气,直视着眼前之人双眼。
苏清月被迫抬起脑袋,清冷眸子微闪,偏开眼神不与这人对视。
她并不否认,若是事情真那般糟糕,她并不介意想尽办法带着明月一同离开。
“月儿,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
只是这么一下,裴桉越发肯定心中猜测,一点点朝着她靠近,低沉嗓音中带着强势警告之意。
“放手。”
苏清月不愿应下这种要求,冷着声音,将人推开。
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预料。
何况她做什么,也不用寻求他的同意。
屋内气氛瞬间冷寂起来,两人眼中都带着各自的偏执,裴桉暗着眸子盯着比他更执拗的女子,最后软了眼神,在心中微微叹气,不在此事上和她争执。
便是她有这种想法,也不可能实现。
“好了,月儿,别气了。”
“是我态度不好,我与你道歉,嗯?”
裴桉语气温柔,上前一步,将人轻轻揽进怀中,耐心哄着。
他一生真是被怀中之人给死死把控住了。
苏清月并未生气,也犯不上生气,在这种事情上,他们永远不会站在同一个立场。
或许对于旁人来说,贵妃之位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谁又能想过明月她承受那些非人的痛苦。
这些东西对于她而言,更像是枷锁罢了。
裴桉见她沉默,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简单将回府之事和她提了提,也有意观察她的情绪。
苏清月自然察觉这人目光,但听到国公府几字时,她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往日那些事,虽不说忘却,但大多数她都不放在心上了。
那会身份低微,为奴为婢,隐忍吞声,都只是为了活着。
过去了的事情,她不想时时刻刻记恨着,内耗自身。
但若是那些人,还不想收手,不想放过她,自己自然也不会心软。
再者说,那府中可是眼前之人的亲生父母,便是她心中有气,裴桉又能如何。
“世子回自家府内,和我说什么?”
“难不成,想让我送送不成?”
裴桉见她神色淡漠,瞧不出喜怒,便不再多说,也没将心中猜测之事说出来。
知晓她和国公府之间,不会有握手言和的一日。
裴桉从来不是那般贪心妄想之人,从将她带回来那一日起,心中便有了取舍。
“月儿,在我心中,你最重要。”
他拉着人,望着她重重许诺。
最后裴桉离开小院之时,脸色算不上多好,那是因为他每每表露的爱意,都不曾得到回应。
这种感觉很是不好。
以至于回到府内,脸色都冰冷无比,那些心怀算计之人,更加不敢随意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