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京皇宫,朝会。
“皇上,臣有本启奏!”
朝会之上,皇帝高座于龙案之后,殿中大臣文武分立。朝臣居首的那位须眉如剑,面容俊美的大臣再次从绣椅上站了起来,踱到了大殿正中。
正是礼部尚书司马匡。
皇帝微笑道:“爱卿所奏何事?”
司马匡微微拱手:“皇上,臣要弹劾一人!”
不等皇帝再问,他就继续说道:“都察院有人上书,新科进士,瑚中知县周近,目无国法,诋毁先帝!他言说弃土即为卖国,明为激朝中将士与东瀛开战,实为诋毁高宗南渡之举,暗贬圣朝,包藏祸心,其心可诛!臣兼任都察院御史,不得不向皇上陈奏。”
他说完后,皇帝依旧只是微笑。
然后,坐在另一边的骆诚国随即站了起来,也向皇帝拱手行礼:“皇上,俱臣所闻,周近所言‘弃土’和高宗时之‘南渡’并非一举。大肃南渡时,中原只是‘失地’;而‘弃土’是未战即舍。一个非战之过,言之悲恸;一个未战先降,提之作呕!还请皇上明察。”
他说完后,司马匡的剑眉不由得颤了两下。
“那敢问骆大人:东海之战虽有小胜,然东瀛兵马未退,仍在硫夏!如若再战,却不得胜之,东瀛果真占得掉渔岛,却当如何?周近此言,是意欲掌掴已面,还是故意煽动朝纲,置高宗于不义?”
骆诚国便转过身,对司马匡拱了拱手。
“司马大人:当年高宗南渡,大肃国力衰微,屡战不利,故尔为之,以为失地。然未战先降,弃土求和之举,先帝未曾有过,当今也未曾有过!周近上书所言,乃继先帝之遗风,宁愿战至失地,也绝不苟和弃土!司马大人,御史言官风闻说事,确为他们所职,但您身为都察魁首,也应慎察之,多加规训才是。”
“好了好了。”
皇帝也微微抬了一下手,“弃土是弃土,失地是失地,东瀛是东瀛,大戎是大戎。南渡是百余年前的旧事,当下要解决的是东海之患!”
司马匡启奏道:“皇上,臣所言之事,正是东海之患!”
不等皇帝再开口,他便继续说道:“臣听闻,骆大学士已派遣使臣,前往东海诸国游说,妄图建立一个军事同盟?然我大肃乃天朝上国,岂能与化外蛮夷同军同盟,惹人耻笑!还请皇上明察。”
骆诚国也启奏道:“皇上,圣人有言: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当年圣人周游列国,困于城菜,其弟子问曰:‘君子亦有穷乎?’圣人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不知司马大人是否能遵循圣人之言,行圣人之事?还是您认为,圣人说的话……不对?”
“你!……”
司马匡的眉头再次颤动了一下,却只能哼了一声。